乔云儿任由他抱着,沉默的闭了眼,享受着这难得安静下来的时候。
好一会儿了,她才慢慢睁开眼道:
“床上睡吧,这浴桶里要是睡着了危险。”
她说了一声,提醒着身后的人就要出浴桶,岂料她才要走,整个人却被他紧缠着不放。
他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脖颈之上,轻柔的吻猝不及防的就落到了她身上来。
“不是说累了吗?怎的还这样胡闹?”
她笑着要挣开他,只觉得脖颈上痒得让她难受。
“我说的是心累,又不是身上累。”
他说着,用力一推便将她抵到了浴桶边缘。他双手杵着浴桶,将她禁锢在了他怀中。
“娘子,你现在可是我的解药,我运动运动就好了。”
他说着,不待乔云儿反应过来,便是霸道的由后而上。
浴桶中水花四起,乔云儿在完全没有准备之下被动承受着他霸道的爱意,让她无论如何也躲不开。
云雨停歇之后,乔云儿恼怒的在他腰上掐了好大一把,才赌气似的出了浴桶。
这个时候天才黑下来不久,两人便是在净房中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来。
看着因为浴桶中动静过大而满出来的水渍洒的地上到处都是,她脸皮又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
也不知道方才情到浓处之时她有没有叫得太多大声,要是太大声了,让整个院子的人都知道了两人回家关起门来就搞那事儿,多尴尬。
换了衣服,乔云儿美美的躺到了床上,翻了个身准备好好睡一觉,谢子恒却又像是个粘人精一样粘了上来。
他执拗的将她抱在怀中,乔云儿有些忐忑着不敢动,只是慌忙闭上了眼睛。
二十出头的男子壮如牛犊,一次定是满足不了的,她妄想着用睡觉来逃避接下来可能的彻夜纠缠。
“这些天,只怕许氏会到府上来。”
谢子恒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乔云儿原本装睡的计划一下子被打乱。
因为她忍不住好奇睁开眼想要细问。
“怎么,不睡了?”
谢子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像是洞察到了她心中的所有小算盘。
乔云儿不理会他的取笑,瞪了他一眼才道:
“来府上做什么?找我麻烦?”
如今,她是谢子恒明媒正娶的妻子,她倒是不怕旁人来找茬,但是既然谢子恒知道原委,她总是要先问问情况才是的。
“如今许家败局已定,勾结山匪杀人越货的铁证已经在我手上,再者豢养死士,铲除异已的勾当桩桩件件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他们自己心里清楚这些罪证若是交出去,许家定是鸡犬不宁,所以便在谢家这边下功夫。
今日我爹喊我过去,只说愿意拿出谢家如今掌握的一半矿场来换许氏一族的命。”
乔云儿听到这里,脸上不由得露出一阵嘲讽起来。
“你这个爹……倒是有情有义得很。”
但是,对他这个亲生儿子,似乎就显得十分的薄情寡义了。
谢家在湖州府这么多年地位根深地固,一来是因为谢家是湖州真正的权贵人家,二来就是因为谢家掌握着整个湖州府所有的矿脉。
矿场关系到谢氏一族所有人的利益,就算谢敬舍得把这一半的利益让出去,那谢氏其它族人同意吗?
不是谢敬是嫡支,整个谢家就是他个人的一言堂的。
说到底,许家就算是与谢家利益牵扯深,但是如今但凡是个有脑子的家主都会选择弃车保帅。
那许家,是谢敬的舅家也好,岳家也罢,都只是他谢敬一个人的舅家岳家,与旁人又有多少干系?
谁愿意为了一个外人就那样傻傻的去牺牲自己的利益?
“那你……同意了?”
乔云儿好奇的问。
若是他同意了,那许氏要过府来,想必也是来示好的,并非来找茬。
乔云儿抬眸看着他,他微眯着眼睛,好一半天才道:
“你觉得我该同意吗?”
他眼眸转向乔云儿,目光灼灼的样子,像是在询问乔云儿。
但是这样一问,乔云儿便是明白,今日谢子恒在他爹那里,定然是没有给一个答复的。
他说许氏会过府来,那大概会是来游说了,让乔云儿吹枕边风。
皇上派谢子恒来湖州府,其最终目的还是要把谢家手上的矿场拿回到朝廷的手中来。
也要他肃清湖州的官场,将谢家彻底踢出湖州官场,让谢家做他的富贵闲人。
若是谢家不识好歹,只怕是眼下的荣华富贵也是保不住的。
“要拿回矿脉,这倒是不失为一个捷径。”
乔云儿开了口,却又摇头道:
“但是,这件事若是我来做,定然是不会同意的。若是就这样放过了许氏一族,何以告慰因许家作恶被害的亡灵?
再者,若是拿利益来交换人命而罔顾律法,那日后是不是只要有足够的钱财筹码,就可以肆意作恶?
又或者,名面上答应谢家,等矿场到手,又折回头去收拾许家。这样的手段太过卑鄙,往后必定会被扣上出尔反尔,不可信的帽子,这样势必会让自己的路越走越窄。
所以,我若是想要谢家的矿脉,必定凭本事去拿,绝对不会罔顾律法,也不会让自己的路越走越窄。”
眼前的利益迷人眼,但是往后看一看,这点利益还那样动人吗?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若是不严惩许家,朝廷公信度势必会在湖州下降,同样也会招来天子不满。
而谢子恒姓谢,只怕旁人一看,也会道一声谢许两家早已暗通款曲,谢子恒表面上与谢家斗,与许家斗都自己演戏给外人看罢了。
所以,谢子恒无论如何,都该严惩许家。
谢子恒听着乔云儿的话,嘴角上的笑容也是越发的大了起来。
他在乔云儿的唇上狠狠啄了一口,而后一脸兴奋道:
“要说咱俩是夫妻呢,这些事儿竟是都想到了一起去了。”
乔云儿闻言,有些恼怒的看着他道:
“既然你心底已经有答案了,怎的故意装出一副郁闷的样子?还是许家有你放不下的什么人,纠结着动不动手呢?”
乔云儿气呼呼的言罢,谢子恒先是一愣,便是眉眼带笑的翻了个身将她压到了身下。
他笑嘻嘻的捏起她的下巴,强迫着她看着自己。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酸?让我尝一尝究竟是哪里酸了,今晚必须得找出原因来。”
他说着,朝着她的唇深吻下去,乔云儿不配合,使劲在他身上拍打,他却是像个没事人一样。
吻了片刻,他才抬起头来,很是疑惑道:
“这里也不酸啊,那定然是这里了。”
他说着,眼睛一亮,下一刻乔云儿身上的衣服竟是不翼而飞。
乔云儿心一惊,暗道不好,忙道:
“不是累得很,咱们早些歇息才是。”
“这可不行。”谢子恒说着,执拗道:“早上我可是说了,晚上定是要让你求饶的,男子汉怎么能说话不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