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长老将那两张写满答案的宣纸递给裴琅,他接过,目光在纸上迅速扫过,最终停留在温意棠的那张试卷上。
“温意棠,方洛组胜。”裴琅的声音在演武场上空回荡,清晰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话音刚落,台下顿时炸开了锅,众人一片哗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难以置信。
“什么?温意棠赢了?”
“怎么可能?她不是才刚来书院吗?”
“那些题目我连看都没看懂,她怎么可能答得出来?”
质疑声、惊叹声、议论声此起彼伏,汇聚成一股嘈杂的声浪,在演武场上空盘旋。
“安静!”裴琅身边的长老低喝一声,浑厚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喧嚣。
演武场上恢复了短暂的平静,但众人心中的震惊却久久不能平息。
“明日的裴家家宴,温意棠和方洛可以参加。”裴琅再次开口,语气平淡,却像一颗重磅炸弹,再次引爆了众人的情绪。
裴家家宴,那可是裴家内部的盛会,只有裴家的核心成员才有资格参加。
温意棠是郡主能够参加也就罢了,方洛一个商贾之子,竟然能够参加,这简直是天大的殊荣!
一时间,羡慕、嫉妒、不解、疑惑……各种复杂的情绪在众人心中翻涌,每个人的眼神都变得复杂起来。
演武结束,大家纷纷起身离席,或三五成群地议论着,或独自一人默默地思考着,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疑问和不甘。
温意棠却被几位长老留了下来,他们围在温意棠身边,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探究,仿佛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郡主,你是如何解出这些题目的?”一位长老迫不及待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是啊,郡主,这些题目连我们几个老家伙都觉得棘手,你是怎么做到的?”另一位长老附和道,眼神中充满了赞赏。
温意棠被几位长老的热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眨了眨眼睛,脑海中迅速组织着语言。
“其实……我用了一种叫做方程组的方法。”温意棠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道,“就是把未知数设成字母,然后根据题目中的条件列出几个等式,最后解出未知数的值。”
“方程组……”一位长老喃喃自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郡主真是聪慧过人,竟然能想出如此巧妙的方法。”另一位长老赞叹道,眼神中充满了敬佩。
几位长老连连点头,不像是在说自己听懂了,更像是在试探自己,并且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答案。
他们相互对视,眼底的意味深长,温意棠都看出来了。他们似乎还想跟温意棠说些什么,但又欲言又止,像是怕惊扰到温意棠。
就在这时,裴琅走了过来,他看了看几位长老,又看了看温意棠,开口说道:“叔伯们,天色不早了,郡主该要回去收拾东西,前往主宅了。”
几位长老这才回过神来,连连点头,“对对对,是我们糊涂了,郡主快去吧,我们主宅再叙。”
温意棠如释重负,她向几位长老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了演武场。
走出一段距离,温意棠回头望去,只见裴湛正站在不远处,和贺望津他们说着话。
夕阳的余晖温柔地洒向大地,将万物都笼罩在一层金色的薄纱之中。
裴湛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那金色的光芒落在他身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他微微侧着头,嘴角噙着笑意,桃花眼微微眯起,不知道又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几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见温意棠走近,几人也停下了交谈。
见几人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并且都不说话了。
“你们在谈什么悄悄话,是我不能听的?”温意棠眨了眨眼睛,故作好奇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俏皮。
“郡主,你可要为我主持公道啊。”
裴湛顶着方洛那张清秀的脸,做出了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他身形一闪,巧妙地躲到了温意棠的身后,像个受了欺负的孩子寻求庇护一般。
贺望津看着眼前这个“方洛”,心中的怒火蹭蹭蹭地往上冒。
演武场上,方洛侥幸没有受到波及,最后还借着温意棠的东风赢得了比赛。
这家伙现在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明占尽了便宜,刚才还一脸嚣张地让自己完成赌约。
一看到温意棠来了,立马装出一副被自己欺负了的样子。简直是无耻至极!
贺望津真想把躲在温意棠身后的“方洛”揪出来暴打一顿。
他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温意棠身后的“方洛”,沉声道:“郡主,你退后,我来教训这个家伙,他一直缠着你,我来替知序处理掉他。”
“贺公子,不必了。”温意棠微微一笑,伸出手臂,拦在了贺望津的面前。
她知道,裴湛既然没有主动告诉他们真相,自然有他的道理,自己也不好擅作主张,暴露他的身份。
当然,凭她对裴湛的了解,世子爷肯定肚子里肯定都是坏水。
【算了,他想演,就陪着他演吧。】
裴湛想玩,温意棠自然愿意陪着他闹。
“你还护着这小子!!不会真像那些人所言,你,你,你给知序戴绿帽子!”贺望津也是直言不讳,想到什么说什么,毕竟事关自家兄弟的幸福。
“哎,贺望津,你脖子上的是摆设么?别在这丢人现眼了。我先带他离开了,等你们从裴家回来再谈。”
谢清越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一把拽住贺望津的胳膊,强行将他拖走。
裴湛和温意棠两人看着贺望津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相视一笑。
“真不愧是你朋友,十分为你着想。”温意棠莞尔一笑,打趣道。
“你这话听着可不是什么好话,不过我在外的名声倒是被他毁了,想我一世英名。”裴湛无奈地笑了笑,还十分做作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