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全躬身入内,悄声禀报:“娘娘,皇后和贵妃并未直接指证王爷,只是……太子殿下带着良娣姜青岚,那姜青岚扯下了杀手身上的一块令牌……”他顿了顿,觑了林慧雯一眼,才继续说道:“说是……说是与王爷有关。”
林慧雯心中一凛。
姜青岚?
那个柔弱无依,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女子?
她紧紧攥住手中的帕子,指节泛白。
呵,好一个姜青岚!
好一招借刀杀人!
她瞬间明白了,这分明就是栽赃陷害!
给秦王扣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之前还觉得她可怜,如今看来,这姜青岚的心机,怕是不比后宫那些妃嫔差!
淑妃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凌厉:“本宫就知道她们不会安什么好心!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转头看向林慧雯,眸光深沉:“孩子,现在,你懂了吗?”
林慧雯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眸中一片清明。
她懂了,这后宫,这朝堂,就是一个巨大的漩涡,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语气坚定:“臣女懂了。”她抬眸,目光与淑妃交汇,两人眼中都闪烁着同样的光芒。
淑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正要开口说话,却见殿外一小内侍匆匆而来,跪倒在地,高声唱道:“淑妃娘娘,皇上宣您……”他顿了顿,偷偷抬眼看了看林慧雯,才接着说道:“还有林姑娘,一同前往崇政殿觐见。”
万全领着淑妃和林慧雯前往崇政殿的路上,淑妃漫不经心地问:“李明智如今在何处当差?”万全身子一僵,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支支吾吾半天不敢言语。
淑妃轻笑一声,也不再追问,只留给万全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崇政殿内,金碧辉煌,香炉中袅袅升起的龙涎香,熏得人有些昏昏欲睡。
林慧雯随着淑妃款款步入,向高座上的皇帝陛下行了个标准的万福礼,举止端庄,不卑不亢。
皇帝陛下龙目微抬,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位传闻中才貌双全的女子。
林慧雯只觉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下来,却依旧保持着落落大方的姿态。
“平身。”皇帝陛下威严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林慧雯和淑妃起身,分立两旁。
殿内除了皇帝,皇后和贵妃也赫然在列,两人皆是盛装打扮,珠光宝气,贵气逼人。
皇后一脸的雍容华贵,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而贵妃则是一脸的娇媚,不时用眼角余光扫视着林慧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妒忌。
“不知皇上宣臣妾和慧雯前来,所谓何事?”淑妃率先打破了殿内的沉寂,语气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
皇帝陛下还未开口,皇后便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尖锐:“妹妹来得正好,本宫正要与皇上商议一件要事。”她顿了顿,目光转向林慧雯,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想来林姑娘也应该知道吧?”
林慧雯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恭敬地回道:“臣女不知。”
“哦?是吗?”皇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那本宫便来说一说……”
贵妃见状,也掩唇轻笑,附和道:“可不是嘛,这可是件大事呢……”
就在皇后准备开口之际,淑妃却突然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皇上今日心情似乎不错,莫非是宫里有什么喜事?”
淑妃向皇帝陛下行了个标准的万福礼,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今日龙颜大悦,可是宫里有什么喜事?”她这一问,看似随意,实则暗藏锋芒,先发制人,将话题引向了对自己有利的方向。
皇后凤目一眯,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淑妃妹妹真是好兴致,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还有心思问喜事?”
淑妃故作惊讶地掩唇轻笑:“哦?不知皇后娘娘指的是何事?臣妾愚钝,还请娘娘明示。”
皇后冷哼一声,正要开口,淑妃却抢先一步说道:“莫非娘娘指的是前几日龙湖之畔的刺杀之事?臣妾听闻太子殿下受了惊吓,真是令人担忧。不过,说起来,王爷也险些遭人毒手,至今还卧床不起呢!”她语气一顿,眼圈微微泛红,带着一丝哽咽,“皇上,王爷他……”
贵妃闻言,故作惊讶地捂住小嘴:“哎呀,竟有此事?秦王殿下也遇刺了?本宫怎么不知道?”她一脸的无辜,仿佛对此事毫不知情。
淑妃冷笑一声,目光如刀般扫向贵妃:“贵妃娘娘日日沉浸在歌舞升平之中,自然不知民间疾苦,更不知王爷为了江山社稷,殚精竭虑,险些丢了性命!”
皇帝陛下眉头微皱,看向淑妃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愧疚:“爱妃所言极是,秦王为国操劳,朕确实疏忽了。”他转头看向皇后和贵妃,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你们身为后宫之主,却连秦王遇刺之事都不知晓,成何体统!”
皇后和贵妃脸色一变,连忙跪下请罪。
淑妃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心中暗道:这才只是个开始!
贵妃眼珠一转,楚楚可怜地看向皇帝陛下:“皇上,臣妾……臣妾并非不知,只是……”
“只是什么?”皇帝陛下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
淑妃柔声劝慰:“皇上息怒,贵妃娘娘也是一时疏忽,并非有意……”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皇后和贵妃,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只是这后宫之中,有些事情,还是要知道轻重缓急的好。”
皇后脸色阴沉,正欲开口,却见淑妃从袖中取出一物,缓缓展开……
皇后脸色微变,却很快恢复了平静,她轻笑一声,避而不谈秦王遇刺之事,话锋一转:“淑妃妹妹说得对,后宫确实应该分清轻重缓急。只是眼下还有一桩要事,需要妹妹给个交代。”她说着,目光转向姜青岚,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悯:“太子妃遇刺,良娣姜氏受惊过度,却也因此揭露了一桩惊天阴谋。姜氏在刺客身上发现了一枚令牌,这令牌……”皇后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淑妃和林慧雯,最终落在了皇帝陛下身上,“这令牌,与秦王府的令牌,竟是一模一样!”
淑妃故作惊讶地挑眉:“竟有此事?这可真是奇了!臣妾也是刚刚才得知王爷遇刺的消息,正心急如焚,不知皇后娘娘是从何处得知的?”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暗讽皇后对外头的事情知之甚清。
“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皇后凤目微眯,语气中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淑妃却像是没听懂她的弦外之音一般,继续说道:“臣妾只是好奇,为何皇后娘娘对王爷的事情如此关心?莫非……娘娘对王爷也……”她故意拉长了尾音,意味深长地看着皇后。
皇后脸色一沉,正要发作,淑妃却又话锋一转,看向姜青岚,故作迟疑地问道:“这位,可是太子良娣姜氏?”
姜青岚连忙起身,向淑妃行礼:“臣妾正是。”
淑妃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才缓缓说道:“良娣所言,可有证据?这令牌之事,可不能单凭一面之词就妄下定论。万一……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呢?”
皇后怒极反笑:“淑妃妹妹这是在怀疑本宫和良娣吗?”
淑妃微微一笑,语气却异常坚定:“臣妾不敢怀疑皇后娘娘,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不得不谨慎。况且,王爷一向忠君爱国,绝不会做出谋害太子妃的事情!”
皇后被她这番话激得怒火中烧,正要开口,淑妃却抢先一步说道:“皇上,臣妾还有一事要禀报,此事关系到……”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皇后和太子,语气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关系到皇后娘娘和太子的清誉,还请皇上屏退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