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脸上的红晕是解答一切问题的答案。
他拉他穿过林间,会提醒他小心脚下,注意手边。
这是张铁林从军以来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无微不至的关心。
同样都是男人,张铁林觉得有些时候,陆行之比一些营里的兄弟还男人,但是为什么呢。
他却又带着些温柔。
陆行之在前面开路,有了之前的教训,他可不敢随意往前走,只能小心再小心。
在古代被毒虫咬了,那可是真就完了。
“媳妇,我来。”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麻烦。
他想表现就让他表现吧,省得在后面心不在焉的。
“张铁林。”
“我在呢?怎么了。”
汉子挥舞砍刀的动作干脆、利落,隐隐约约仿佛能够看到他在战场英勇杀敌的飒爽英姿。
“用心点,这个时候可不能分心。”
“嗯,我知道的。”
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张铁林不由 的嘴角又翘起。
砍断一棵矮乔木,张铁林鬼使神差的问了句。
“陆行之,你是不是我媳妇。”
陆行之也知道,不好好回应他的话,这家伙大概会一直在心里想着,念着。
“是,我是你媳妇。”没等张铁林乐呵,陆行之又补充道:“不过我告诉你,你要是惹得我哪里不高兴了你就没媳妇了。”
“不会!”
张铁林扭过头:“我娘说不听媳妇话的都是傻逼。”
“啊?”
“真的。”
陆行之哈哈笑了两声,这老夫人也是个豪爽的女性啊。
“咱娘说的对。”
张铁林心里美滋滋的,满是陆行之的那句“咱娘。”
其实也没什么,不就是做媳妇吗,不就是被压着吗。
爷们就该被爷们压!
艹,什么歪理。
老实说陆行之心里没数,他没做好被压的准备,以后再说吧,在才哪到哪啊,咱不一定谁压谁,是吧。
二人也是运气好,心里想着别的事情,还顺利的走到了雨林稍微深处的地方。
“张铁林你别动。”
“嗯嗯,我不动。”
陆行之捡起一根棍子,将他身上的一只显眼的红色虫子给挑飞出去。
颜色这么鲜艳的一看就有毒。
继续往前,陆行之渐渐听到了水流声。
“媳妇,前面很开阔。”张铁林劈开面前的藤木,露出前方的样貌。
这是一块还算平坦的地,在边上就有一条小河。
这条小河怕是接壤着村子的那条吧,还真挺长。
“走吧,宝宝。”
陆行之先是扔了块石头下去,没有什么动静,这才从这小坡上跳下去。
后者愣了两秒,这才咧着嘴巴跟上去。
“媳,媳妇,你叫我什么?”
陆行之坏笑着,随即马上收回笑容:“啊?我刚叫你张铁林啊。”
“不是!”张铁林咧着牙齿拉陆行之回头:“你叫我宝宝诶。”
“我可没有。”陆行之冷漠脸。
张铁林也不追着问:“反正我听到了。”
别过脸后,陆行之又笑了笑,逗这小孩真有意思。
看着面前的小河,其实也不宽,陆行之一个冲刺就能过去。
张铁林正打算往河边走,陆行之拉住他。
“怎么了?”
“有些不对劲。”
张铁林认真的看了前方,几缕阳光能照在河面上,上方是耷拉下来的藤条,四周都是落叶,不过二人穿的长裤,又用绳子扎住了裤腿,不会有小虫子进入裤子里的。
“我看不出来。”
“小心!”
张铁林一转头,一只大概两米接近三米的鳄鱼朝着二人冲来。
饶是在电视上见到无数次这东西,现在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陆行之还是不由的心里发寒。
这是源自人类心里最深处的感受。
张铁林手腕一紧,就连手臂上的青筋都开始冒起。
砍刀被他握在手里,别说有刀了就算是赤手空拳,他张铁林也不怕这一只鳄鱼。
陆行之很快稳住身形,他知道自己要是不动的话就会成为张铁林的累赘。
他握紧斧子,鳄鱼是朝着张铁林冲去的。
左右看看,陆行之扔掉斧子,拾起一根长棍。
张铁林躲开鳄鱼的这一扑袭。
就在鳄鱼再度张嘴的时候,陆行之用这根粗壮的木头捅进鳄鱼的嘴里。
“咔嚓。”
木棍破裂的声音传来,不愧是鳄鱼,这咬合力,简直没得说。
再接下来,这鳄鱼进行了一场精彩的表演。
也是它的绝技——死亡翻滚!
陆行之及时松开木棍,转身去拿斧头,张铁林抓住机会一脚踩在鳄鱼身上,这一脚力气之大,让这鳄鱼肚皮朝上,嘴中的木屑也吐了出来。
砍刀直直往鳄鱼的喉咙砍去,陆行之反应也快,提着斧头也从脖子处补了一刀。
鳄鱼还想挣扎,可张铁林的腿宛如定海神针一般,不可撼动。
咸水鳄抽搐两下便没有了动静。
就这样,这只有近三米长的咸水鳄就这样死在二人手里。
为了防止意外,陆行之找来藤条把鳄鱼的嘴巴绑住。
鳄鱼的咬合力是惊人,但是它的张力并不大,这些藤条绑住足够压制住它。
而且它基本没有诈尸的可能。
“媳妇,这怪物怎么处理?”
“背回去,这能吃的。”
张铁林瞪大眼睛:“这也能吃啊?”
“当然。”
也还好是跟张铁林来的这里,他力气够大,背着这只大鳄鱼就连他都觉得有些吃力。
不过是小问题。
二人晃晃悠悠,到了下午涨潮的时候才回到村子里。
这时候村子里的人都刚回来。
又恰好看到二人这阵仗。
那是一个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