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这件事说来简单,但对于玉姣来说,做起来还是太难了!
她娘用血淋淋的教训告诉她,男人是不可靠的。
所以在短暂的迷失后,玉姣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至少,在永昌侯府的事情上,玉姣没打算让萧宁远帮着自己。
哪怕萧宁远说过,遇见什么麻烦,都可以告诉她。
玉姣说过,不打算让李氏和薛庚好过,那就不是说说而已。
……
中秋家宴后,薛琅就病倒了。
薛琅病的厉害,高热不退,药一碗碗的喝,却始终不见效。
永昌侯很是着急。
薛琅是宫中的伴读,这总是告假,也不对啊?若是时间长了,让旁人顶了这个伴读的名额,对于永昌侯府来说可是巨大的损失。
薛琅病的第三日的时候,玉姣回来看了一次。
等着薛琅病到第七日的时候,瞧着那样子,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整个永昌侯府,都飘着祈福香的香烟,给人一种烟气缭绕的感觉。
永昌侯急的团团转,跑了一次又一次流云院。
“琅儿好一些了吗?”永昌侯看到面色憔悴的柳氏问道。
柳氏摇摇头,眼睛都哭肿了。
永昌侯直唉声叹气:“这可如何是好?”
永昌侯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为了薛琅生病这般心急。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从小大,薛琅不只生过一次病,他还是个婴孩的时候就在田庄了,没有炭火,冷的他病了一场又一场。
每年冬天,都要高热几次。
可永昌侯一次都没有过问过,便是柳氏托人传了消息回侯府,永昌侯也是默许让薛琅自生自灭。
瞧着薛琅秀气斯文,不似薛庚那般莽壮,但实际上……这都是因为薛琅小时候经常生病!
若是有的选择。
柳氏到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壮实一些!
薛琅能长到这么大,还没有因为高热烧坏脑子,已经是上天眷顾了!
永昌侯如今这么关心薛琅,可不是因为忽然间觉醒父子亲情了,可是薛琅如今对永昌侯府很有用处。
且不说薛琅自己有出息。
就说玉姣……若是薛琅真的出了事情,永昌侯觉得,忠勇侯府也未必会如今天这般,这样扶持永昌侯府了!
总之,薛琅便是永昌侯府的未来,他绝对不能薛琅出事!
永昌侯有多着急。
李氏就有多高兴。
此时的李氏,正跪在神像的旁边磕头祈愿。
“神仙保佑,真是神仙保佑!”
“保佑薛琅早日归西!”
“保佑那柳氏竹篮打水一场空!”
佩锦将李氏搀扶起来,李氏又上了香,这才满脸笑容地道:“再优秀又如何?怕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佩锦跟着说道:“他一个庶子,怎么可能压得住这世子的位置?”
李氏点头:“你说的对,他就是一个卑贱的庶子,还妄想得到不属于他的东西,这不,遭报应了不是吗?”
“对了,看好庚儿,切莫让庚儿接近薛琅,谁知道这个贱崽子生的病,会不会传染?”
“若是传染到我庚儿的身上!可真是得不偿失!”李氏吩咐着。
佩锦点头道:“是。”
入夜。
柳氏一声凄厉地响声,打破了永昌侯府的安宁:“来人啊!来人啊!琅儿昏迷了!快来人啊!”
永昌侯急急匆匆赶过来的时候,薛琅已经躺在床上,面无血色了。
“快,去通知大姑娘和四姑娘回府!”柳氏咬着牙吩咐着。
永昌侯听了这话,微微一怔:“夫人,还是别……别了吧?她们已经出嫁了,这到底是在那么永昌侯府的事情……”
柳氏看向永昌候问道:“侯爷这是打算瞒着阿姣?还是说侯爷觉得,瞒得过今日,就一直能瞒得过去了?”
“若是琅儿有个三长两短的,阿姣见不到琅儿最后一面,侯爷……这是不打算要这个女儿了吗?”柳氏问道。
从前柳氏可不敢这样硬气地问。
但如今情况不一样了,有萧宁远当做玉姣的底气,谁也不敢小看玉姣。
永昌侯讪笑了一下:“芳锦,瞧你说的,我怎么可能不要我们的女儿?你知道的,我向来疼爱玉姣……只是不想让玉姣承受这份痛苦罢了,不过既然你执意于此,那就派人去找玉姣吧!”
消息送到揽月院的时候。
恰逢萧宁远夜巡,不在府上。
好在玉姣早有准备,如今这东苑的人,都在玉姣的掌管下。
玉姣带足了丫鬟、婆子,还有家丁。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直接奔着永昌侯府去了。
永昌侯瞧见玉姣来的时候,还呼呼啦啦带着一群人,有些惊讶:“阿姣,你怎么带着这么多人?”
玉姣道:“主君不在府上,我多待一些人心安。”
永昌侯不赞同地道:“你是回自己的娘家,又不是去什么龙潭虎穴,带这么多人……”
玉姣不打算理会永昌侯,而是继续往里面走:“琅儿?琅儿怎么样了?”
“琅儿高热不退,怕是……”柳氏说着就开始抹眼泪。
玉姣看着薛琅,很是心疼,然后又转过身去,问道:“人来了吗?”
“什么人?”永昌侯问。
正说着话呢,便是徐昭的声音传来:“人来了!来了!”
“玉姣阿姐,你托我帮你请的郎中来了!”徐昭继续道。
永昌侯皱眉道:“又请了什么郎中?”
徐昭道:“我是镇国公府的郎中。”
“你们可别小看他啊,他从前也是太医院的呢,今日刚从外地归京,便让我给请来了。”徐昭继续道。
“吴郎中,劳烦你给他瞧瞧,他可是我的结义兄弟,父亲的义子,你可得好好看看啊!”
“是。”
永昌侯瞧见这一幕,并没有阻拦的意思。
多请两个郎中看看,博一线生机,没什么坏处。
那位吴郎中,年过半百,此时端坐在那,给薛琅诊脉。
良久。
徐昭忍不住地问道:“怎么样?”
“这位公子并非生病,到好像是……中了毒。”吴郎中道。
“什么?中毒?这怎么可能?”永昌侯第一个不相信。
吴郎中差人拿了一只碗来,给薛琅放血,又仔细地看了看那血,然后站定截图地说道:“是中毒了。”
“公子起初应该只是风寒之症,但应该是有人在公子的饮食或者是药中放了毒,这才让公子今夜,险些猝死。”吴郎中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