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哥说这里有宝贝,但具体是什么宝贝他没有说。并且,以他们的对话内容来分析,庚哥的目的并不在宝贝上面。
而是他想让人来温泉山。
不止需要一两个人,他需要很多人,越多越好。
但他不理解,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带着困惑,他来到了阿噜跟前。
看着曾经穿着西装的男人,如今穿着厚厚都是大衣,手里提着明亮的红灯笼时,他感到好奇。
“你好,我是医生的朋友,我想想问问,医生这样是为了什么?”
陈裕良直接开口询问。
这些Npc,看起来都很自私,他并不认为自己跟阿噜的对话会被庚哥知道。
原本不打算理会的阿噜听到这话,眼球转动,随后锁定在陈裕良身上。他上下打量着眼前少年,脑中忽然出现几个念头。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阿噜开口说话。
陈裕良愣了一下,低眸思考几秒后,继续说话:“这里......如果进来很多人,会怎样?”
“会死。”阿噜诚实回答。
得到回答的陈裕良怔住,随后开始观察四周。
刚才自己来到这里就已经感觉到非常不适,那是曾经没有爱好满级时,外界带来的恐惧。所有鸟类好似饥饿待捕的猛兽,它们躲在暗处盯着米光明下的猎物虎视眈眈。
可自己如今早已爱好满级,按道理来说,自己不会有这种感觉才对。
“这些鸟怎么了?”陈裕良又问。
阿噜笑了笑,但还是如实回答:“饿了。”
自从入冬,怪物们很少捕食到猎物。所有怪物缩进温泉山,这里的资源根本不够他们分配。
原本翠绿的棕榈树叶全部枯黄,地面的枯草也出现减少状况。仔细观察也能发现,越是靠近黑暗,植物越少。
白天的他并没有来这儿看过,但现在,他却将这里的情况看了个七七八八。
“是医生的主意吗?”陈裕良有些不敢置信的开口。
庚哥想让更多人送死,但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阿噜点头,唇角微微上扬。
“我们需要能量,上面让他想办法。”
“如果没有能量,会怎样?”陈裕良追问。
“不会怎样,最多失去理智。当然,医生也一样。但他不愿意杀人,这消息,他并不知情。”阿噜笑着解释。
陈裕良感觉心头一震。
难怪,之前庚哥恨不得天天跟他们,而现在,庚哥几乎很少跟他们联系,甚至就连多说几句话,他都没有精力回应。
他缺少能量,他快要失去理智!
“我知道了。”
庚哥为了他们那么努力,甚至快要失去理智,而他们也只能配合庚哥做些基础任务,甚至他们做的任务,还是别人安排的任务。
这不就是Npc之间的排挤跟穿小鞋吗?
想到这儿,陈裕良心中燃起一股怒火。
他想,他需要为庚哥做些什么。
“你还想知道什么?”阿噜忽然又说话。
陈裕良的思绪被打断,他抬头与阿噜对视。
思考片刻后,他又问:“我还能回去吗?”
原本脸上带着笑意的阿噜此刻冷下脸来。
按照对方的反应,陈裕良猜测对方可能被自己激怒。他下意识后退,准备随时跑路。
但此时的阿噜却是沉默不语,盯着他一动不动。
眼里的冷漠似乎在暗示什么,陈裕良脸色越发难看。
“是不是,因为我之前的事?”
“跟那些人的血肉有关?”
阿噜收敛冷漠,再次露出笑容。
同样的无语,却是给出不同的回答。
陈裕良心中慌乱不已。
“不,不对!如果这样做真的有问题,那他们为什么还要疯狂杀人?而且,庚哥说过他有办法的!”
“那么多人,他们,他们......”说着说着,陈裕良身体忍不住颤抖。
此时的他想到了一件事。
在没有接触那些东西之前,他们曾一直管红医的人叫疯子。
没错!他们是疯子!
疯子的话怎么能信?
“我,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他们是疯子啊!”
恐惧跟后悔充斥自己的内心,想到自己甚至还担心资源不够,将自己团队中的废物私下处理,他顿时感到胃里一阵翻涌。
“呕~
看着他跪地作呕,阿噜笑容更深。
“或许有个方法,可以帮到你。”
陈裕良跪在地上,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他缓缓抬头,红着眼冷声询问:“什么办法。”
“这个办法,可能需要一点代价。”
阿噜的声音似乎充满诱惑,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
看着对方唇瓣上下闭合,陈裕良摇晃着起身,向他靠近。
轻微的声音传入耳中,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几分钟后
陈裕良跌跌撞撞的跑向车站,从温泉山离开后,他直奔家园。
而在家园中,秦倩坐在壁炉旁,似乎在思考什么。
听到动静,她随口问了一句:“这么快?了解得怎样?”
“秦姐,温泉山别去,很危险。”陈裕良脸色难看,身形摇晃。
秦倩抬头,看着他狼狈逃窜的背影,心中不安。
“温泉山怎么了?”
“别去!”
丢下两个字后,他冲回房间。
秦倩浮现担忧之色,起身朝着二楼走去。
正巧房间门没有关,她紧张进入,关切询问:“小陈,你没事吧?”
屋内的陈裕良冲进浴室,没有回应。
听着哗啦啦的水声,秦倩不敢再往里面走。
直到几分钟后,水声停下,陈裕良的声音这才传来。
“秦姐,我......”
听着少年为难又带了些哽咽的声音,秦倩犹豫两秒后,还是选择原地不动。
“我在客厅桌子上放了食物,你要是有事就把它吃了。”
陈裕良久久不言,心口猛烈的跳动跟急促的呼吸无一不是在证明他此刻的紧张。
“谢谢。”
缓过来的他转身,朝着秦倩靠近。
秦倩并未多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
看到她离开,陈裕良又停下脚步。
盯着空无一人的门口,他右手紧握成拳,心中的不安跟纠结让他迟迟不敢开口。
直到关门声传来,他又好似松了一口气,这才将自己的房间门关上。
房间门的关上,刚才紧张又复杂的情绪逐渐消散,起伏不定的心口也逐渐回归正常。他缓慢靠近小床,随后重重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