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奴婢是冤枉的,还请大人明鉴啊。”
小顺子边磕头边在那里求饶着,额头的血与眼泪交织在一起,看着好不可怜。
两位跟着记录的书吏看着如此,脸上都有着不忍,,忍不住道:“大人,之前下官们过来询问,小顺子确实有不在场的证据。”
两份已认定傅玄骁为了早日破案,打算随意拿个小太监来顶罪。
心里自然对这位少卿大人更是鄙夷。
傅玄骁不理会一直在那里磕头的小顺子,淡淡的道:“是吗?”
傅玄骁缓缓踱步到小顺子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依旧淡然:“珍宝库四周都有守卫巡逻,必是熟悉地形之人,才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东西偷走。”
“让本官来猜猜,你们是如何在小柱子眼皮子底下将宝物盗走,又如何杀了小柱子的。”他每说一句,小顺子的脸就白一分,不过他满脸是血,书吏们根本看不到。
只是在心里想:果然,就是要赖在这小太监身上。
就听着傅玄骁在那里道:“案发当晚,本应该与小木子守夜,本就不需要这么麻烦,毕竟你与他一丘之貉,两份就算偷窃珍宝库的东西也无人发现。
可惜小木子之前为了救二皇者殿下的兔子,呛了水之后染上了风寒,没办法与你一同守夜,可瑞公公要东西又要的紧,你不想受皮肉之苦,也是为了在你干爹面前表现,打算单独完成这个任务。
小顺子吓得连头都不磕了,只敢惊骇的道:“大、大人,奴婢冤枉啊。”
傅玄骁冷笑:“最冤枉的不应该是被你们害死的小柱子吗?只因当你是兄弟,你却如此害他,甚至在事发之后将他毒死。”
看着眼前眼中全是慌乱的小顺子,他突然厉声道:“你以为你们常年偷窃宫中宝物去卖之事,能够瞒得过陛下,瞒得过本官?”
小顺子再也承受不住,身子一软,跌坐在了那里。
两位正在记录的书吏也发现小顺子的不正常,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他们也白在大理寺待了。
此时又惊又疑,心中好奇着这位七少爷是怎么知道的?
而傅玄骁已经冷漠的看着瘫坐在那里的人,道:“是你自己说,还是让本官接着说?要是你自己说,本官念在你主动的份上,倒是能够放了你一家子,可要是本官说,你与你那干爹皆是九族。”
想起家人,小顺子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也知道一切都晚上,再次跪在在那里哭着道:“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还请大家饶过奴婢一家,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傅玄骁清冷的声音缓缓道:“那就看你说到什么程度了。”
小顺子咬咬牙:“奴婢什么都说。”
开始一五一十的说着此事,原来,瑞公公从先皇开始,就悄悄偷拿珍宝阁之物,然后偷偷拿出宫去卖或者放在瑞公公宫外的府上,他自己欣赏,为何没被发现,他们偷了的东西, 会让人低价做出仿制品来,虽东西也是黄金或者玉石,可却自然不会如原品那样光滑。
要是陛下赏赐给大臣或后面的嫔妃,可没有与实物对照过,又没人见过,自然不会发现。
更何况,他们也只是偷一些小件的,大件的不会动,太珍贵的也不会动,所以这几年来,他们这样做却根本无人发现。
这一次那对玉镯,进献的时候,瑞公公正好看到了,一眼就看中这对玉镯,自然就惦记上了。
也正如之前傅玄骁所说,本应该是小木子与小顺子守着,却小木子生病了,只有小顺子一个人,瑞公公想玉镯想的紧。
小顺子为了让公公高看,得他欢心,打算当夜行动。
为了将自己撇清,他用肚子痛这一招让小柱子去守着,又给他偷偷送加了蒙汗药的美食,让他睡着以后,自己将东西偷走了。
等第二日是一早,他第一个来到珍宝阁,将沉睡的小柱子叫醒。
守夜中偷偷睡觉这样的事情,大家私下都干过小柱子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加上又十分信任小顺子,也没多想。
本应只要过几天,等仿制品过来,放在原来的位置,万事就大吉了,不会有人知道。
事情的变故意就出在,叶无忧与傅玄骁要成亲,萧承煜想起那对玉镯寓意好,打算送他们当新婚礼物,让大太监来福去拿,然后就发现那盒子里空空如也。
宝物被偷,萧承煜自然生气,派大理寺来彻查。
瑞公公和小顺子他们知道事情败落,自然害怕,害怕小柱子反应过来之后,将这事说出来。
干脆喂他毒药,伪造成畏罪自杀的模样,打算将所有事情都推给小柱子。
小顺子这边有小木子做伪证,自然就洗清了嫌疑,而他们偷窍的那些东西也根本没发现,大理寺自然也没怀疑,只以为是小柱子所为,只是东西没有找到,他们一时间没有头绪。
这不正好傅玄骁上任,周林山觉得既然是与他自己有关系的事情,那就将这件事情交给他来解决。
事情真相大白,傅玄骁派人去抓瑞公公、小木子,以及与这件事情有关的众人。
两位书吏听完之后,虽然记录完了,可人还是傻的。
这么快就破案了?
看着准备离开的傅玄骁,两位书吏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拦住他:“少卿大人,请留步。”
傅玄骁淡漠的看着他俩,两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但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不知少卿大人是如何知晓这些事情的?”
傅玄骁淡定的说道:“从那些案卷,再加上小柱子的性格以及小顺子身上的疑点,推理出来的。”
当然,光是那上面,自然不可能一下子推出来。
他早在周林山让他查这事,就已暗中派跟在他身边的暗卫去查这事了,再加上案卷,自然就有漏洞。
只是这些,他不可能说。
想要让这些人服气,这个逼他就必须得装让大家惊讶,之后再让他们心服口服。
傅家七少爷可没有什么慢慢来这一套,他要的就是让大家从鄙夷到敬佩,啪啪打脸。
萧承煜虽在御书房,可珍宝阁的事情却一清二楚。
听太太监说完,笑着道:“我这位表弟可不是什么能受委屈的性子,不如这样也好,也是该让大家看看他的能力,知道他以前为何藏拙了。”
有的事情,身为儿子与臣民,他不便说先皇的偏心。
可不说不代表别人不会看,傅家与自己当家如何,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而他除了是为自己,也是为了让到死都不放心自己以及傅家的母后安心。
至少有他在,只要傅家不自己作,他能保傅家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