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整个梧桐巷连只蚊蝇都没飞进去过。
附近经过的百姓也都是低头快速路过,而后才躲在一旁窃窃私语。
“这梧桐巷那位,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这浩浩荡荡的铁骑把整个巷子围住了。哎吆,吓的老身啊,还以为打架了呢!”
“这大皇子不是体弱多病吗,这不会是……”
两妇人互相看了一眼,瞬间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
她们谈论的太过专注,完全没注意到后面来了一人。
待察觉到身后一阵凉风,才堪堪抬起头。
这一看之下,可把她们吓了一跳。
这这这……
这苍劲有力,走路带风的人,可不就是她们怀疑快死了的大皇子吗!
两个老妇人惊的快速跑掉了。
一连两日,关于大皇子府的传闻,也越来越离谱。
不过,突然爆出的一件大事,却彻底将梧桐巷之事压下去。
“主子!主子!不好了!”
延年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跑来。
“噤声!”
简单两个字,直接将延年定住。
声音也轻了很多。
自司徒隐从宫内回来后,便一直亲自守着宁回这边。
“主子,皇上身体有恙,宫里来人说,已经昏迷了。”
延年等了半晌,也没听见司徒隐说话,不由的疑惑抬起头。
“身体不适去找太医。”
“去回话,宁回之事稳定下来,我会去宫里。”
听到这话,延年面上一怔。
“是,主子。”
延年刚要转身,司徒隐的声音再度传来。
“七皇叔可入宫了?”
“王爷已经去了。”
司徒隐点头,而后冲延年挥了挥手。
对于司徒戎会病倒这事,司徒隐早已预料到。
司徒鹏他们三个就算在混账,可也是他从小疼到大的儿子,短时间内接连失去,他定然会受不住打击。
只是,被冷待久了的司徒隐,完全没想到,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们母子。
此时,皇宫内。
司徒鸿疾步走到寝宫,入目便是地上跪着的一大片太医。
“皇兄!”
司徒鸿快步走到床边,只见司徒戎蜡黄的脸已然泛金。
“李全,这怎么回事?!难怪本王听说今日早朝取消了,皇兄究竟是怎么了?”
“太医!太医,来个太医回话!”
司徒鸿一顿怒斥,吓的怕跪在地上的太医,皆瑟瑟发抖。
李全抹了把泪。
“王爷,皇上他本身就懂些医理,这一次……是皇上他自个的心里……过不去了啊……”
“皇上他……存了去意啊……”
“太医们,也都束手无策……”
存了死志?
“皇兄!皇兄!”
司徒鸿根本就不敢相信,经过两次夺嫡之争的帝王,怎么就如此轻易的存了死志!
“本王现在去请大皇妃,你们!”
司徒鸿指着地上的太医们。
“在本王回来之前,皇兄若是有事,本王让你们全部陪葬!”
李全不禁疑惑问道:“大皇妃?她有办法?”
“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怪医,她若是也没办法,那我们也只能认命了!”
听到这话,地上的太医们,皆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怪医的名头,他们可都是听过的,这下自己有救了!
瞬间,李全也明白了。
难怪那天皇上说大皇子身上的毒解了,原来竟真的是大皇妃救的!
“可是大皇妃不是去了大齐吗?”
司徒鸿没在说话,快速出了宫,直奔大皇子府。
此时,日头已然高挂。
而宁小满那已然关了两日多的房门,也终于又再次打开。
满脸的疲惫都掩饰不住喜悦,宁小满捏紧手中的药丸,踉踉跄跄的去往宁回的房间。
才刚过影壁,司徒隐便飞一般的出现,一把抱住了她。
“小满……”
“司徒隐,成了……快,快拿给宁回服下。”
看着宁小满已然瘦了一圈的小脸,司徒隐眸中满是心疼。
这两日,她定然是没顾上吃东西。
“司徒隐,快啊,拿着。”宁小满见他不动,赶忙催促道。
宁小满话音刚落,瞬间只觉得周身如腾云驾雾一般,被拦腰抱起。
“司徒隐……”
“小满,一起!”
边说着,司徒隐抱着她快速穿过走廊直奔宁回的房间。
宁小满捏着手中的药丸,小心翼翼的喂进宁回口中。
“司徒隐,运功,帮他化开,记住一定要慢一些。”
“好!”
话落,司徒隐盘腿将宁回扶起来。
司徒隐运功散药的同时,宁小满的手指未曾离开过宁回的手腕。
好半晌,宁小满凝重的脸色,才彻底放松下来。
“好了……”
说完这句话,宁小满整个人再也撑不住,直接歪倒在宁回脚边。
从大齐一路赶回来,又再次不眠不休的炼药,宁小满那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快下来。
这一放松之下,数日以来的疲惫瞬间涌上来。
司徒隐将宁回向内里挪了挪。
将宁小满放在床边,一手握着她的手,就这么在床边,静静的守着。
守着他来之不易的全世界。
这时候,原本安静的院子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隐儿,隐儿……”
“七王爷,主子在房里照看大皇妃和小世子的,咱小声些。”延年赶忙将人拦住。
“宁回如何了?”
“大皇妃刚刚把药喂下去,应该是无碍了。”
没事了!
太好了!
宁回没事了!
“本王找隐儿有事,我小声些就是了!”
“七王爷您听属下说完啊……”
二人争执之间,司徒隐从房内走了出来。
“七皇叔。”
“隐儿,阿回没事了?!”
司徒鸿希冀的目光直直的盯着他。
“嗯。”司徒隐点头。
“这可太好了!”
“对了,隐儿,你父皇病重!快,快请小满跟我进宫一趟!”
闻言,司徒隐眉头一皱。
想起刚才宁小满的疲色,回道:“宫里的太医个个医术高明,父皇不会有事的。”
“哎呀隐儿,这次不一样,太医们也束手无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