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月现在一脸的憔悴,眉眼轻轻弯了一点,道过谢后绕道副驾驶的位置上了车。
坐在副驾驶的伏月,目视前方,手中摩挲着小小的玻璃瓶。
秦明这人外表看着实在不是一点的冷。
车子刚点着火。
就听外头有人诶了一声。
林涛腰弯了下来,看向伏月,他一脸的八卦,看了看两人,恨不得把半个身子伸进来:“老秦?你这什么情况啊?”
秦明依旧没什么大的表情,一脸嫌弃的按着林涛的肩膀把他推了出去:“这就是我那位整夜放着歌的邻居。”
伏月摇了摇后槽牙,还是忍住了:“……”
林涛微微睁大眼:“啊……原来是你啊,这么巧啊。”
“我跟你说啊,他和我吐槽了好几次你呢,说什么连续十二小时不睡觉听歌的这种人,迟早猝死什么的。”
秦明:“你还有事吗?”
林涛就看着秦明关闭车窗、启动车子,从他身旁开了过去。
林涛叉着腰看着远去的车:“嘿!什么人啊!”
车内一片寂静,连音乐都没有。
伏月的视线定在了他轻握着放线盘的手上,极其漂亮且指节分明的一双手,轻轻爆起的青紫色血管肉眼可见,修长漂亮。
那是一双为许多死者还出死时真相的一双手。
西装革履,鲜亮漂亮,精致的好像每一根头发丝好像都是经过精心梳理的。
显得一旁穿着简单卫衣和宽松牛仔裤的伏月像是刚从被窝里拉出来的一样,尤其是她刚才趴着眯了一会会儿,哭声和警局办事的声音,她也不能确定自己有没有睡着,现在头发凌乱的胡乱飘荡。
两个人此刻形成了鲜明对比,伏月像是刚去打了一架的炸毛小狗一样。
不过也的确是打了一架,还以二级轻伤打的那个男人直接脾脏破裂出血,没有来得及抢救导致死亡。
秦明停好了车子,看着一旁睡了过去的伏月陷入沉思。
不由得微微皱眉。
秦明拉起手刹,伸手用指尖轻轻推了伏月一下。
没有任何动静。
他坐在车里继续陷入了沉思,伸手拉了拉脖子间的领带,领带只是略微松了一些,依旧整齐的挂在那里。
秦明看了伏月一眼选择下车,给她留了可以呼吸不至于窒息的窗缝,他看了看隔壁屋子一眼,然后开锁走进屋子,拿了一条毯子出来。
坐上车,又给她耷拉在身上,然后义无反顾的走进了家里面。
房间窗户不少,是可以看到窗外不远处的车子的。
在秦明下车没多久伏月就醒了,那道哭声从秦明进屋子后又变吵了许多。
她坐在那稍微缓了一会,然后低头看着身上的毯子。
她睡着了吗?伏月看了一眼时间,至少有一个小时的觉,她多久没有睡的这么实在了?
从第一声哭声响起到现在都有两个多月了吧。
伏月眼里带了些觉醒后的舒适,像小猫似的眯了眯眼睛。
打了个哈欠,将帽子摘了下去,敲响了秦明家门。
伏月带着笑:“麻烦秦法医了。”
将手里还带着丝丝温度的毛毯递了过去。
秦明:“恩。”
屋子格局都是差不多的,大的开间分为好几个区域,中间用着书架作为镂空的屏风挡开了,书架是从天花板直接到地上,堆满了书,书桌紧靠着书架。
书架外头是客厅,里面是卧室。
不仅如此,倒是床尾那块地方吸引了伏月的注意,桌子上是布,还有一副骨架,旁边是各种颜色的线。
旁边还有一排整齐划一的西装,差不多都是一个色系。
伏月站在门口很快扫视一圈之后,抬头看向秦明时才发现秦明一直在盯着她。
秦明实在是有些高,再高点都能和门框高度差不多了。
伏月:“那我先回去了。”
秦明将毛毯叠好放在胳膊上:“不要在扰民了,早点休息,还有注意你那个脱臼的胳膊。”
“不用多想,我不是在关心你,我只是想睡个好觉。”
伏月咬了咬后槽牙,这人说话实在有些欠打啊。
“我没有多想!”
秦明嗯了一声,看着她仿佛在问怎么还不走?
伏月哼了一声,出了院子往隔壁走去。
秦明看着手里的毯子,转身放在了沙发上。
恩,今夜没有在听见隔壁凿墙一般的音乐声了,也不算今夜,毕竟下班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吃饭,吃完饭后瘫在沙发上的伏月正在带着耳机逛购物软件,这屋子还得稍微收拾一下。
最终就是买了一大堆东西,估摸着到时候少几个她都发现不了的那种。
不出伏月所料,她即使熬了一夜,但白天的时候依旧没有睡着。
正准备打电话给赵吏的时候,他的电话先过来了。
茶几上正摆着两个大概小拇指大的琉璃瓶,一个散发着点点的血红色,一个散发着带着死感的灰黑色。
“咳,您是不是把那个叫水良的魂魄扣着了?”赵吏语气带着笑意。
“那块辖区的摆渡人正查呢。”
而且这个男人是早死,他生死簿上的死期不是这两天。
当然,遇见伏月这种百年不遇的巫,改运也是正常。
伏月:“恩,我留着了。”
赵吏一下子不知道说些什么:“您这……让我怎么给冥王交代啊?”
伏月打了个哈欠:“直说就行,反正他犯下的罪去了冥府也一样的是受刑。”
赵吏思虑片刻:“行。”
这种阎王打架,他这种小鬼还是不要上前了。
伏月:“拜托你找的人呢?”
赵吏现在住在用夏冬青的钱租来的别墅里,将腿搭在了茶几上,一副老大哥的模样。
“真不是我不想找啊,您总得给我点线索吧。”赵吏头大。
他这刚从精神病院出来,就要遭受这样的压榨!
伏月沉默,耳边的哭声在此刻显得更加的刺耳:“你去找找附近哪有神话传说中然后神留下来的传说。”
赵吏点了点脑袋:“得嘞,小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