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盼汣快声道,“到东门走主路最快,但有一处人烟稀少,适合动手。”
此时三人已拐入小巷中,苏阎在叶盼汣面前蹲下身子,“我比衡桐更快,上来。”
叶盼汣也不矫情,趴到了他背上,“我给你指路。”
苏阎两手向后,扶住叶盼汣的腿。
他愣了一瞬,这腿相比他的,真是软太多了。
苏阎脚尖一点,飞上屋檐。
“往前,过两个街道向左。”叶盼汣伸出手指着。
苏阎就像是离弦之箭,飞速向前。
衡桐有些吃力地紧跟着。
大人还是太快了。
苏阎动了动鼻翼,速度太快,叶盼汣独有的味道不断地飘来。
虽然此情此景格外紧迫,感受着背后的接触,他喉间还是一阵发紧。
疾驰的马车声音很大。
“闪开闪开!不想死的通通闪开!”赶车人高声叫骂着。
正在街道上走的百姓惊恐地避让。
有的反应慢的,被撞倒在地。
头上又被快马跳过头顶。
“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不绝于耳。
正因如此,苏阎三人一直没失去马车的动向。
“就是这!”叶盼汣一看,赶紧说道。
此处有一间烧焦了的屋子,旁边都是空屋子,从屋檐上看去,一个人都没看到。
苏阎蹲下身,将叶盼汣放下,“衡桐,你只要保护好盼汣,其余我来处理。”
说着,他手里现出六柄梅花飞刀。
衡桐应道,“是。”
叶盼汣乖乖站着,这时候她不添乱就是不拖后腿了。
马车越来越近,六柄飞刀直冲面门而来。
前面的四人躲闪不及,当场坠马而亡!
后两人提剑挡去。
“铛铛——”
两声金属相撞,刺耳地传来。
两柄飞刀又转回了苏阎手上。
马上两人飞身而起,脚尖点马背。
齐刷刷地冲此处而来。
叶盼汣躲在衡桐身后,有些担心地看着苏阎。
飞刀用得这么厉害,近战会不会有破绽…
赶车人猛拉缰绳,两匹马嘶鸣着,高高抬起了两前腿。
马车里的蒋乐月直直撞在了木板上。
撞得极用力,头上立马肿起一个大包。
“会不会赶车!痛死我!”她尖声骂道。
赶车人才顾不上管她,一把拔出大刀,打磨得精亮。
刀光闪过叶盼汣的眼,她抬手遮眼。
“纳命来!”
苏阎不躲不闪,四柄飞刀已拔起,向这两人后背刺来。
“后面!”赶车人咆哮着。
两人赶紧转身,可却已来不及了。
一人两柄飞刀穿胸而过。
两人低头看着自己身前,血液像花一般四溅开来。
叶盼汣看着这场面有些反胃,视线看向衡桐的背。
衡桐的背紧绷着,双手各拿一匕首,在身前一高一低。
赶车人停住了步子,不再向前,“大侠好身手,有话好好说。”
命重要,虽然他比另外六人身手好得多,但现在是三对一,他可不会如此轻敌。
苏阎笑了,收回六柄飞刀,“你倒是说说看。”
赶车人往外挪着,“我与这马车里的姑娘压根不认识,要杀要剐都给你们,我走。”
苏阎看着他,淡淡说道,“这说得可算不上好,说说蒋乐安。”
赶车人愣了愣,原来是冲着蒋乐安来的。
“大侠,这跟我没关系啊,我就是犯了官司,听闻蒋乐安仁心德厚,愿意收留我等,才来投奔他的。”
苏阎皱了皱眉,怎么觉得这赶车人不太聪明。
赶车人感觉到一阵冷气,哆嗦了下,赶紧继续说道,“蒋乐安让我送他妹子去北方,到了后给他寄信。”
叶盼汣问道,“蒋府的地图你有么以及你们都被安排在蒋府哪里,如何轮值。”
赶车人额头滴下冷汗,看来蒋府他是回不去了。
“我能画出来,东南西北中,五个位置,又五人一队,一共十队,白天夜里各自轮换。”
叶盼汣没想到蒋乐安竟谨慎到了此等地步,养一百个人,开销甚大。
足见他结仇了多少。
苏阎淡声道,“把你这些兄弟葬了吧。”
他走到马车前,马车里早已安静了下来。
四柄飞刀从木板四角戳进,速度极快地移动着。
不一会,木板倒了下来,露出了车厢里的蒋乐月。
蒋乐月惊恐地看着他,“我…”
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说说你大哥平日都做些什么,爱去哪,重要的东西都放在何处。”
四柄飞刀旋转着,盘旋在蒋乐月的面前。
叶盼汣好奇地走了过来,她倒是挺好奇这位海上美人。
哭起来看着确实楚楚动人,柔弱地勾着人,让人很有保护欲。
蒋乐月用力咬了咬唇,豆大的泪水又滴了下来,“我不会出卖我大哥的,你杀了我吧!”
苏阎和叶盼汣对视一眼。
好一对兄妹情深。
苏阎开口道,“衡桐,把她打晕。”
蒋乐月使劲摇头,“不要!”
衡桐抬手化刀,毫不留情地一掌劈在了她后颈。
蒋乐月两眼一黑,不省人事。
叶盼汣挑挑眉,“事情倒是比我想得顺利得多。”
主要是没想到苏阎武力值也太碾压了。
这就是武状元的含金量。
苏阎也挑了挑眉,“我也没想到蒋乐安派的人这么弱。”
兢兢业业在埋人的赶车人,一听到这话,后背冷汗密密麻麻。
衡桐看着他,冷声道,“速度点!”
待人埋完后,赶车人立了一块无名墓碑。
兄弟几人虽都是有罪之人,但能兄弟一场,也是缘分。
叶盼汣看着这新建起来的坟茔。
她传来后,在这时代下,还是变了许多。
大梁律例和现代众多不同,权利斗争下,人命无可避免。
苏阎将赶车人绑了起来,绑得很紧,“等此间事了,自会放了你。”
苏阎单手抱着叶盼汣,衡桐背着晕过去的蒋乐月,四人又回到了之前的小院。
衡桐将蒋乐安关去另一个空屋。
叶盼汣开始研磨,苏阎唇角飞扬,提笔蘸墨开始写信。
这种她能明白他要做的下一步的感觉,总是难能可贵的。
寥寥数笔,笔走龙蛇。
苏阎将信卷好,又绑在了梅花飞刀上。
叶盼汣问道,“我能看看你的刀么”
她还没见过古代这种冷兵器,很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