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辞砚深邃的眼眸静静的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开口。
夜晚似乎总是让人容易卸下防备,去袒露平时不会宣泄的事情。
温时舒坐在床上,眼皮轻垂,遮盖住了眸中的大部分神色。
“我死了。”温时舒轻轻的开口。
傅辞砚呼吸一滞。
只见温时舒抬起抬眸,唇角轻轻的勾了一下,然后重复:“我梦见我死了。”
“因为得罪伤害了别人,被扔到荒星,遭受到星虫的攻击,精神海溃败而死。”
温时舒描述着她的梦,更准确一点来说,描述着原主之后的结局。
房间里无比的安静,傅辞砚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他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她梦到自己死了,最后是在遭受星虫的攻击,所以表现出来的下那么恐惧,因为她感到了濒死感。
“梦里的你去了主星?”
温时舒轻轻的点头,她并不知道原书的发展,但梦里感觉确实不在现在的喀拉星,而是在主星。
而且是在一个高权利阶层的地方。
“是谁下的命令?”傅辞砚盯着她的眼睛开口询问。
温时舒想起梦中的场景,缓缓的摇了摇头:“没看清人脸。”
不过,就算没梦中的人脸是模糊不清的,她心中对那个人也有一个肯定的答案。
那位帝国元帅。
是他。
哪怕温时舒没回答,傅辞砚心中也有了一个答案。
在梦中,是他下令要杀了温时舒。
一瞬间,之前所有的疑问好像在这一刻有了答案。
她为什么不断的提起他,询问他的消息,却又一副避之不及的态度。
为什么她不想去主星,那是因为他在主星。
所以她并不是抗拒主星,而是抗拒身处主星的他。
温时舒靠在床头上,闭眼轻轻的舒了一口气,现在已经从梦境中脱离出来了,不断告诉自己。
那是假的。
“梦是假的。”
几乎同时,一道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温时舒诧异的睁眼。
只见男人的眸子牢牢的盯着她,用无比肯定的语气说:“梦是假的。”
她没得罪他,要说是之前的事情,当时的他确实有起过杀心,但后续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现在,他并不认为她伤害得罪过自己。
所以,傅辞砚停顿了下接着说:“那只是一个梦,你担心的那些事情都不会出现。”
“帝国对于治愈系很重视,不会平白无故的让一个治愈系出事的。”
“要处理一位治愈系,是要对他经过层层的审问,并核实所犯事件,除非是非常恶劣的情节,不然不会让一个治愈系死亡的。”
就单单说温时舒现在的等级,帝国就不会允许她出事,更不要说,她还能清除星虫的毒素。
这些能力一旦被知道,她将会变成帝国的重点保护对象。
就算把这些全部抛开,一个都不考虑,他也不会让她出事。
温时舒点点头,语气坚定的说:“对,这只是一个梦。”
她已经改变了很多,没有走任何原主的老路,甚至都这么小心翼翼的避开原书的男女主了,不可能再和之前一样。
她都这么努力了,要是还和之前一样的结局,那还要不要人活了。
肯定是她这段时间因为要去主星,精神太紧张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什么鬼梦啊,不会梦就别瞎梦。
多梦梦自己出了很多好歌,挣了很多钱,成为白富美,一下子走上人生的巅峰不好吗。
一天天瞎梦。
“现在什么时间了?”想明白之后,温时舒的心态放宽了些,也不去想那些还没发生的莫须有的事情。
“已经凌晨两点了。”傅辞砚看了下时间后说。
“还早,再睡会儿吧。”傅辞砚开口道,怕她因为那个梦而不敢入睡:“放心,我就在旁边。”
温时舒点了点头,重新躺了下去,对着人嘱咐:“你也快睡吧,很晚了。”
傅辞砚嗯了一声,临走前帮她拉了拉被子。
温时舒看着他的动作,轻轻的眨了两下眼睛,神色中带了些呆滞。
这,是不是有点亲密了。
除了极为亲近的人,一般谁家好人会给一个没有关系的人这么拉被子。
但看着傅辞砚一脸的坦诚,眼神中几乎没有带任何别的情绪,只是单纯的帮她拉了拉被子。
应该只是见她刚刚做了个噩梦,然后关心一下她,
他们一个屋檐下相处这么久了,关心一下很正常,很正常。
“怎么了?”察觉到温时舒的目光,傅辞砚动作顿了下,询问。
温时舒立马摇头:“没什么,你快去休息吧,晚安。”说话的语速非常的快。
傅辞砚也意识到了什么,指尖捻了捻,神色依然自然,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他直起身子,看了眼温时舒:“晚安。”
说完后,转身离开。
一墙之隔,两个人的意识都无比清醒,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傅辞砚眸色闪了下。
他的精神力从那会儿开始就覆盖住了整个房间,强大而又不突兀,带着安抚的意味。
因为两人精神力交融过的缘故,傅辞砚能探查到她的精神力状况。
温时舒估计因为刚刚的噩梦心神不宁,所以并没有察觉到这一层若有若无的精神力。
傅辞砚感受着,确定温时舒的精神力没有了之前的惊惧,也没有了起伏不定的活跃,变得平静舒缓了下来。
“睡着了。”一道很轻的嗓音响起过后,房间内彻底的陷入了安静。
一夜无梦。
翌日,温时舒是被汤圆进来叫醒的,睡眼惺忪的睁开眼,伸了个懒腰。
她以为昨天晚上做了那个梦后会睡的不好,没想到竟然睡的话挺踏实。
推开门后,就看到已经在客厅的傅辞砚,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做了早餐,温时舒还有些诧异。
汤圆滑了过来,一脸骄傲:“主人,汤圆教傅辞砚做的。”
早餐很简单,大概是因为某人的不熟练导致的,温时舒见状轻笑了声。
傅辞砚:“。”
“快过来吃,等会儿就该出发了。”
“好。”看着傅辞砚的神色,温时舒决定不笑了,要不然某人恼羞成怒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