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担心单于骑兵,占领花马盐池后,南下侵入秦北郡,
抄近路,兜头猛向回撤,冒险踏入贺兰山阙中间,
充满刀锋般碎石谷底,
马歇人不歇,昼夜赶往花马池。
没想到,从山阙里奔出来,遇到头曼单于,领着匈奴骑兵主力扑来。
头曼单于慑于大秦军威赫赫,终究没有敢入侵北郡。
他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一点。
倏然悬起来,身边只有三千龙骑兵,如何对抗对面五、六万匈奴骑兵。
只能默默期待,前将军李铁生轺车部队,能及时赶到!
吹响口哨,分左右两队,佯装向花马池奔袭。
头曼单于鼻孔里蜚出一股热气,“奔袭花马盐池,不过是想逃跑吧!?”
传令骨都侯,“歼灭此敌,花马盐池就是他的……”
李铁生望着谷底碎石,心揪起来,自打这回重回大秦,
他就多了个揪心的毛病。
这档口,他正用右手捂着胸口,腮帮子抽搐,怕可恶锋利碎石,
把轺车轮子垫飞起来或磕去一块,导致轺车报废,
完全忘了,前面蒙恬三千龙骑兵,还等着他去增援。
“前面轺车走慢些,这里竖起来碎石太多,
车轮绊到碎石上,整个轺车都会侧翻,散架的!”
前面郫将扭头,“可蒙恬将军身边只有三千龙骑兵,
听说头曼单于手里,至少有五、六万骑兵!”
’五、六万。’他心里默念,找不到来由一阵慌张,望着轮下碎石路,心里越来越纠结。
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蒙恬身边,又想到父亲平时训导,
“胸中有惊雷,面如常色,可拜上将军!”
’哈哈,这不是不顾队友死活了吗?!’
“留心车轮下!”
郫将不放心,“可蒙恬……”
他掏出白绢,在绢上粘稠松枝写上,
“头曼单于手里有五万骑兵,请速派骑兵增援!”
塞进玉管里,把信鸽扔上天,手指方向,信鸽朝着李信部队飞去。
其实,他不用指,手里信鸽本就是李信给他的,
也只能向李信方向飞!
李信收到信,紧缩着眉头看完,
“头曼单于手里有五万骑兵,蒙恬手里骑兵不够,有可能会去袭击北郡!”
“他是干什么吃的,还问我要骑兵!”
可李信心里明白,他是北郡驻守官!
蒙恬本就不负责北郡防务,现在手上更是只有三千龙骑兵!
北郡丢了,蒙恬无责,责任全是他的!
“这个该死的将做工丞!”
跟随他多年老部下,“北郡丢了,他将做工丞也有份!”
“将军可命令他急行军,去救蒙恬,现在只有他离蒙恬最近。”
“就算我们昼夜不停奔袭,也不可能在北郡破前赶到!”
李信回过味来,恼怒,“他竟敢骗我!”
轺车还没有来,行驶出低地峡谷,遇上冲进峡谷来匈奴骑兵。
还从掉队骑兵中,听到不利于他们的消息。
第一位骑兵哭丧个脸,“蒙恬把我们抛弃了!”
紧接着又跑过来一位,“不,蒙恬战死了!”
李铁生麾下轺车部队,也人心浮动!
他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把几辆轺车并排放在峡谷,
目光望向对面疾驰来匈奴骑兵
“准备!”
哒哒哒,子弹飞溅出来,不时跳到操纵手眼皮上,留下疤痕,
对面匈奴骑兵像扭曲布娃娃,栽倒马下。
且渠望着自己骑兵,还没冲到轺车面前,就像撕碎布娃娃,由此断定,秦人会匈奴巫蛊之术。
跑过来,“秦人施展巫蛊术,骑兵无法突破。”
头曼单于说不清意外,“通天巫师,驱蛊!”
整个上午,匈奴骑兵没有突破,李铁生划定峡谷封锁线。
肩高八尺五马匹最先倒下,一些劣马反而能多跑几步。
操纵手忘记恐惧,紧张投入战场,空气中弥漫着干燥硝烟味,就连鼻孔里那点湿润也被剥夺。
所有人都极度亢奋,杀红了眼,恨不得抡起重机枪杀敌。
头曼单于,睁眼望着一批批骑兵,冲进峡谷,再也没有见到出来的。
只见到峡谷中飘散出不同于牛粪烧造黑烟,干草点着白烟,
一种远处看是蓝色,闻见却比牛粪更呛人烟味,
一阵阵顺着风从,峡谷里飘出来。
旁边谷蠡王劝,“骑兵有进无出,不能再往里送了,可奔袭秦北郡,诱导他们出来!”
头曼单于迂回攻击受阻,气恼,
“秦人真奸滑,冒顿背叛匈奴,引狼入室,罪不容诛!”
牙咬的咯吱,喉咙憋着一口气,堵在嗓子下,使劲咽也咽不进去回撤又不甘心,人低下头,
“唉……”
奔北郡,恐不好脱身,冒顿或右贤王做大;继续向前冲,把骑兵填进去,心痛的很。
眼下只有一条路最稳,他把白眊旗立在草原上,显眼的地方。
“匈奴大单于头曼,乞降,世世代代归顺大秦!”
李铁生看到,一片草地中央,立着笔直旗杆,旗杆上绑着一条白眊尾。
头曼单于,在下面垂手,目光低垂,呼吸中深藏着无奈。
脸上藏不住疲惫,头发全白了,就跟遇到无法做主,的邻家老头。
“乌氏怀,这是怎么个意思?!”
乌氏怀伸长脖子向外望,不敢相信叱咤草原,塞王之王脸上。
竟如此沧桑,老的像个在,部落里乞食的老人,
“头曼单于乞降。”
“你敢肯定吗?!”
“匈奴只有大单于去逝,或部落之间乞降,才能看到白眊尾竖起来!”
“乌氏怀,你去看对方有什么要求?!
千万不要跟对方争执,有什么要求回来说。”
乌氏怀有些感动,深深鞠一躬,身影向着谷口外走去,
他转身把冒顿王子,给他的猎鹰爪子绑上玉管。
放飞猎鹰,望着猎鹰,心里对冒顿王子,能否降伏右贤王还是忐忑,
冒顿王子望着,五花大绑跪在自己面前右贤王,
“听说就是你在挑拨我们父子关系。”
右贤王脸上窘的,火烧火燎无处躲藏,低着头怕冒顿看到。
即便到这步,他还是想活。
阏氏的问题,在脑中转来转去,突然想到,猛地抬头,
“阏氏是大月氏许配给,冒顿王子的。
可大月氏首领,却把他交给头曼单于,请单于转交给王子。”
“这件事,不是我做的,也不是我谋划的。”
冒顿嘴角留着,若有若无一丝笑意看着他,
他以为冒顿原谅他了,挣扎着弯着腰起来,
“我发誓,我没有挑唆王子与单于关系!”
“我相信!”他嘴角玩弄似的不恭,
并不对有人在其中,挑唆父子关系深究到底态度。
要说挑唆他们父子关系太多了!
秦人俘虏的大当户,蒙恬一箭穿心骨都候,
陪在头曼单于身边谷蠡王,
坐镇囤城的右贤王,还有没上名单左贤王,
他记不清名字且渠,那些盐奴,弓奴,太多了,
这些人一块劝反,也要头曼单于有心。
猎鹰呼啸着落到他肩头,抽出玉管中白绢愣住了!
\/冒顿王子,右贤王问题可曾解决?\/我预放头曼单于回去\/尽快准备!\\
冒顿将白绢在手掌里揉烂,脸色看不出他快要崩溃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