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休屠王离开后,大帐内便只剩下左右大将和右大都尉粟特狂沙等冒顿的心腹之人。
“大王,您真的要我们配合休屠勇那家伙突出重围?”诸将纷纷围上来,满脸疑惑地问道。
“哼,不这么说,那家伙会拼命吗?”冒顿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这头蠢猪自以为占了便宜,也算是死得其所!”
“您的意思是您故意引休屠王去拖吕布军?”右大将呼韩邪雄烈一脸不解,追问道。
“诸位,你们都是我的心腹!我右贤王部决不能就此消亡,只要过了这一难,来日召集逃入山林的族人,必然能重整旗鼓!”冒顿压低声音,神色阴沉:
“如今虽说有休屠王的部队暂时缠住吕布大军,但我们的军队这状态终究难以与汉军抗衡。唯有断尾求生,谁愿以替本王断后?”
“这……”诸将一听这话,心里都明白冒顿这是又要出卖队友,自己跑路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低下头,谁也不愿意做那个被抛弃的人。
冒顿见没人愿意断后,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他缓缓走到粟特狂沙面前,目光中带着一丝鼓励,问道:
“粟特狂沙,本王待你如何?”
“大王待末将恩同再造!”粟特狂沙心中一紧,忙说道:
“代来城一战,末将损兵折将,本应以死谢罪,承蒙大王特赦。如今末将愿代大王断后,以报大恩,万死不辞!”
粟特狂沙心里清楚,自己今天怕是跑不掉了,若是拒绝,恐怕连这营帐都走不出去。
“好!”冒顿满意地点点头:
“你率12万兵马,打着本王的旗号,拦住刘威大军半个时辰,然后往休屠王方向撤退,到时你再自己想办法脱身!”
“末将明白了!”粟特狂沙心中一动,这样看来,倒也不是必死之局,自己还是有很大机会逃脱的,当下便领命而去。
粟特狂沙走后,冒顿便与左大将骨都侯霸天和右大将呼韩邪雄烈两人,迅速集结最精锐的十万铁骑。
他们拿出所有剩余物资,让士兵们饱餐一顿,补充体力。随后,趁着汉军被拖住,打着两人旗号向着北面快速行军。
本还有些怀疑的休屠王,得知冒顿果然按行动计划出兵后,心中顿时安定下来。
不多时便与吕布的汉军相遇,他骑着一匹高大的黑色骏马,在队伍中来回穿梭,大声呼喊着:
“兄弟们,援军就在路上,给我冲啊!为了活下去,为了给我们的妻儿老小报仇,拼了!”
八万匈奴骑兵虽然体力不在最佳状态,但在休屠王的鼓舞下,心中燃起了求生的欲望和复仇的怒火。
他们紧紧握着手中的弯刀,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绝,抱着必死的信念向着前方冲锋。
与此同时,吕布正骑着他那匹赤兔宝马,威风凛凛地立在阵前。他身披耀眼的铠甲,手持方天画戟,在阳光的照耀下,宛如战神下凡。
见对面只有区区八万匈奴骑兵,吕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随后猛地将方天画戟向前一挥,大声怒吼:“给我杀!一个都别放过!”
随着吕布的一声令下,十三万汉军铁骑如汹涌的潮水般奔腾而出。马蹄声震耳欲聋,大地仿佛都在颤抖。
他们高举着武器,拿出弓箭,呐喊着,向着匈奴骑兵冲去,那气势,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踏碎。
很快,双方密集的箭雨无情的笼罩着对方,大量匈奴骑兵纷纷中箭落马,汉军也有不少被击中要害落马。
随即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战马嘶鸣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战场上硝烟弥漫,尘土飞扬,遮天蔽日。鲜血染红了大地,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战场上被战马踩踏,分不清是匈奴人还是汉军。
休屠王挥舞着手中的长刀,身先士卒,冲入汉军阵中,白眼狼则护在身侧。他的刀法凌厉,每一刀都带着呼呼的风声,试图突破汉军的防线。
他的身边,匈奴骑兵们也在拼死抵抗,他们相互配合,组成一个个战斗小组,与汉军展开近身肉搏。
有的匈奴骑兵被汉军刺中,却仍死死抱住对方,同归于尽;有的则在受伤后,依旧顽强地挥舞着武器,试图给汉军造成伤害。
吕布在战场上纵横驰骋,手中的方天画戟舞动得虎虎生风。他时而横扫,将数名匈奴骑兵扫落马下;
时而直刺,精准地穿透敌人的胸膛。在他的带领下,汉军士气大振,个个奋勇争先。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没想到匈奴人末路之下如此顽强,看来要全歼这股骑兵还需要一些时间!”
吕布皱着眉头,汉军虽然保持着绝对的优势,死的大部分是匈奴骑兵,往往一个汉军能拼掉四五个敌军以上,但这几万匈奴人明显顽强过头了。
休屠王此刻则是艰难的抵挡着汉军的攻击,看着自己的八万铁骑如今损失过半,心如刀割。
“大王,我们要挺不住了,骨都侯霸天和呼韩邪雄烈的十万铁骑怎么还没出现,按理说也应该到了,他们不会不来了吧?”
身后的白眼狼一枪刺死一个妄图攻击休屠勇的汉军,焦急的对休屠王说道。
“不可能,他们的右贤王冒顿还在后面挡着刘威,他们两个对冒顿忠心耿耿,不可能放下冒顿独自离开的,不然大单于绝不会放过他们,也许他们就快到了,快叫弟兄们再坚持一会!”
休屠王仍坚信援兵会来,但心理对冒顿的安排开始迷糊起来,越想越不安!突然,东面扬起滚滚铁蹄声,尘土飞扬。
“大王,您看东面,是右贤王的大旗,右贤王朝我们这边撤退了!您看后面,是汉军!”白眼狼大惊的指着后方。
“怎么可能,冒顿这么快就败了!”休屠王大惊。
正在此时派出的斥候来报:“报,大王,不好了,骨都侯霸天和呼韩邪雄烈的十万大军渡过巴彦河后就朝北面去了,肯本没有攻打吕布军侧翼!”
“怎么?该死的,这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可能丢下冒顿自己跑路,这不可能……”
“大王,这没什么不可能,或许冒顿根本没在后面,不然怎么会败那么快!”
果然休屠王朝远处冲来的匈奴大军帅旗看去,哪里有冒顿的影子,那穿金甲的家伙明显不是冒顿。
原来粟特狂沙遇到刘威大军后只是象征性的抵抗不到半个时辰,便率大军撤退,一渡过巴彦河后他便让死士假冒冒顿带着大旗撤退,自己则换上牧民衣服带着几个亲卫向北逃了。
“冒顿,我怎么就信了你这个小人的话!”休屠王此时啥都明白了,原来这一直是冒顿的套路,自己这回被他坑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