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小厨房外。
寒风压低声:“酒送进去了?”
“送进去了。”闪电道,“就是昨夜少夫人喝醉,你觉得今晚公子还会同意给少夫人喝?”
寒风:“倘若没有少夫人,咱们公子那是铁定注意要打光棍的人,你愿意看公子打光棍?”
闪电摇首:“不愿意,公子若是打光棍,我们几个好意思娶娘子么?”
只能一起跟着打光棍。
所以无论如何,都得将少夫人留住。
寒风:“所以喝不喝,那不是咱们能控制的事,但送不送酒,那是咱们的事。”
闪电:“正是此理。”
两人相视而笑,拎着酒坛子进了小厨房旁的饭厅内。
此刻的主屋。
苏心瑜偷摸朝酒壶伸出手。
陆承珝慢条斯理地饮了酒,夹了菜吃,待到苏心瑜捏住了酒壶手把,他迅速扣住了她的手腕。
“馋成这般?”
苏心瑜扯了扯唇角与他笑:“好夫君,允许我喝半杯罢。”
陆承珝慵懒撩起眼皮看她,半晌才放开她:“只半杯。”
“嗯,谢谢夫君!”
苏心瑜这才得以给自己倒了半杯。
两人晚膳吃到一半,柳氏由女儿扶着来了清风居。
“母亲。”
“母亲。”
夫妻俩双双起身唤。
眼看着桌上的菜色明显不是大厨房送来的,柳氏抬手命他们坐下,欣慰笑道:“还挺有情调。”
“这些菜与咱们今晚吃的不同。”陆瑶瑶道,“是小厨房自个做的么?”
“是她做的。”陆承珝道。
陆瑶瑶惊讶:“嫂嫂好生厉害,竟会做菜。”
“也不是我一个人做的。”苏心瑜相邀,“母亲与瑶瑶一道坐下吃点?”
“不了,我们已经吃过。”柳氏笑笑,“我与瑶瑶饭后走走消食,你们继续吃。”
说罢,便让女儿扶着走了。
等她们走远,苏心瑜小声问陆承珝:“母亲是不信我们吧?”
“咱们扯谎在前,要让她相信确实难。”陆承珝坦诚,“你看着,明儿一早孙妈妈准来。”
“那怎么办?”苏心瑜将手肘搁在桌面上,更轻声道,“要不等天将明时,我来主屋,如此省得被孙妈妈看穿。”
婆母是个精明难以诓骗的,孙妈妈是婆母身旁的人,亦如此。
陆承珝淡淡道:“夜里就睡这罢。”
“啊?”
“怎么?”他清冷出声,“昨夜邀请我共寝,今夜给你机会,你不要?”
“昨夜那是我喝醉了酒。”
“终于承认喝醉了?”
“不承认怎么成?我都忘了昨夜自己是何模样,做了什么。”苏心瑜趁机提出要求,“果酒确实好喝,这一杯给我满上可好?”
陆承珝扫她一眼:“你觉得我会怕母亲派人查房?”
“你自然不会怕,大不了母亲给我请教习嬷嬷。我若跟教习嬷嬷学了,师父就看不到我。师父看不到我就会生气,往后你想再让师父开方子泡药浴,怕是难了。”
陆承珝短促轻笑:“本事倒见长。”
“我就当夫君同意了。”苏心瑜再度提起酒壶,给自己满上了。
深夜。
苏心瑜先回东厢房洗漱,等她穿上外衫外裙出屋时,就看到孙妈妈立在东厢房门口,吓了她一大跳。
“孙妈妈,这么晚了,你来此有事?”
孙妈妈直接问:“少夫人与公子还是分房睡的?”
“不是,你误会了。”苏心瑜解开外衫的盘扣给她看,“寝衣在里头,不瞒孙妈妈,夫君在洗,我等不住了,就来东厢房的净房内洗漱。如此可早些就寝,明儿夫君还得早起当值去呢。”
苏妈妈果然瞧见了寝衣,含笑颔首:“是老奴误会了。”
说着,福了福礼,很快离开了。
苏心瑜缓步进了主屋。
此刻的陆承珝不在卧房,她竖耳一听,净房内有水声传出,便行去净房门口敲了敲。
“孙妈妈来过了,比夫君预测得还早。幸亏我洗好出了东厢房,若非如此,绝对要被揭穿。”
陆承珝淡声:“其实是母亲误会了。”
“误会什么?”
“有酒有菜,她以为我们能干点什么。”
苏心瑜反应过来:“怪不得母亲说我们挺有情调。”
这下误会大了。
陆承珝哗啦起身,拿棉巾抹干身上的水分,穿上寝袍,打开了净房的门。
苏心瑜正好就站在门口。
两人四目相对。
“那怎么办?”她问。
陆承珝深深看她的眼:“也不必刻意,该如何便如何。”
说罢,轻轻推开她的肩头,顾自行至床边。
苏心瑜“哦”了一声,跟了过去,脱掉身上的外衫与外裙,搁到架子上。
衣裳才刚刚搁下,腰身竟被搂住了。
“陆承珝,你……”
她想骂人。
转念一想,约莫又有缘故。
陆承珝从身后保住了苏心瑜。
温香软玉满怀,确实很好抱。
要命的是,他们两人身上只着薄薄的寝衣。
透过寝衣,少女身段窈窕,曲线玲珑尤甚,腰肢细得过分,如此拥在怀里,令他浑身发紧。
更要命的是,她还挣扎了一番,惹得他血液险些逆流,只好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孙妈妈来了。”
“啊?”
苏心瑜心跳莫名加快。
果不其然,听得寒风道:“孙妈妈,您又来作何?”
孙妈妈笑了笑,眼眸不停地在房中两个相拥的身影上来回扫视:“我自然是奉命来看看的。”
“公子与少夫人感情好着呢,您怎么就不信?”寒风又道。
“是是是,好就好。”
孙妈妈又瞧了眼窗上映着的一双人儿,这才抬步离开。
寒风便敲了敲窗户:“公子,孙妈妈真的走了。”
“知道了。”
陆承珝这才放开怀里的人。
仅此一出,夫妻俩上床就寝时,甚是安静。
许久不曾来他的床上睡了,一时半会,苏心瑜难以入睡,遂侧身面对他:“夫君……”
才唤一声,陆承珝背对她躺了。
耳边娇滴滴的嗓音回响着,身上方才她贴过的触感怎么都挥之不去。
如此一来,他实在不想与她说话。
好一片刻才道:“母亲有她的考量,你也别见怪。”
“我知道,母亲与我说过。”苏心瑜温温软软道,“不过我想只要你身上的毒解了,往后的日子会好起来。”
陆承珝只觉自己怕是入了魔,竟可耻地想要回味一番,转回身去:“苏心瑜,我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