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道:“我不住这竹屋,就住在村里,只白天的时候过来看着,夜里也没人来竹屋玩。”
陆炎策立时拧了眉头:“白天有人来玩,夜里没人来,莫不是竹屋闹鬼?”
“不兴这么说。”中年男子有些心慌地往周围看了眼。
见他如此,陆炎策拔高嗓门:“所以这里是真闹鬼。”
“小公子,可不能这么说啊。”中年男子轻声道,“就是夜里,竹林里有鬼火,但从没真的闹鬼过。”
怕他们反悔,他坦诚:“我所言为真,看你们都是好人,且不是随意来竹屋寻乐之人,我才如实相告的。”
“你住在何地?我们得去看看,届时家里人若不喜这院落,我们要寻上门退钱的。”陆炎策一副大人模样与口吻道。
陆承珝与裴行舟自然是不怕的。
此刻看陆炎策十分有担当的模样,便随他做事。
“好,成的。”
中年男子这才将他们领去村里的自家屋里。
见他家中上有老下有小,瞧着都是老实人,苏心瑜与陆炎策道:“咱们回罢。”
“也成。”陆炎策应下。
回到别院,陆炎策叽里咕噜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嵇鸿勋。
嵇鸿勋听后笑了。
陆炎策不解:“师父,您怎么笑了?”
“等你好生学医自然会知道鬼火究竟是如何来的?”
“真的?”
嵇鸿勋颔首:“所谓鬼火,实则是人与动物的尸体腐烂后产生的磷火,寒州山谷夜里也时常能瞧见。你可问问你小舅,那晚他被狼咬了,是否瞧见?”
陆炎策看向裴行舟:“小舅?”
裴行舟回忆了下:“还真的有,当时我的注意力全在怎么避开狼群上,忽略了周围的磷火。”
“师父,那您满意竹林里的院落么?”苏心瑜问。
她自然也是知道磷火的由来。
但陆小八举止也没错,主要师父若不满意,届时也好寻人退了院子,故而随陆小八一道跟去了那男子家中。
那男子瞧着不是奸诈之人,故而她与陆小八说回了。
嵇鸿勋却淡声:“满不满意,老夫得亲自去瞧一眼。”
陆炎策唇角一抖:“师父分明说相信我们的眼光,随我们挑的。”
“呵……”嵇鸿勋冷笑,“老夫这么说说不成么?”
“成,自然是成的。”苏心瑜拉了陆炎策一把,“师父,那咱们明日去看?”
嵇鸿勋颔了颔首:“嗯,到底是丫头贴心。”
在裴家别院用了晚膳,众人这才离开。
裴行舟乘坐自家马车回了裴家,陆承珝则带苏心瑜与陆炎策回陆家。
夫妻俩回到清风居时,夜已深。
脚步甫一跨入院门,孙妈妈迎上来:“公子与少夫人终于回来了。”
“何事?”陆承珝清冷问出声。
苏心瑜心里咯噔一下,某不是婆母派孙妈妈来盯着她与某人是否同睡一屋?
孙妈妈含笑道:“老奴来寻少夫人,公子请回房罢。”
陆承珝便抬步回主屋。
苏心瑜只好将孙妈妈领去东厢房。
“夫人派老奴来传个话给少夫人,说是给少夫人三日时间,倘若与公子还没什么进展,夫人就会请教习嬷嬷入府来。”
“哦。”
苏心瑜腹诽,不就是教习嬷嬷教点东西么?
她学便是。
要三日内与某人有进展,那是比登天都难。
孙妈妈好似瞧出她所想,道:“教习嬷嬷甚为严格,少夫人若一点学不好,会被打手心,严重者还被罚。”
“罚什么?”
“怎么严重怎么来。”
“啊?”苏心瑜蹙眉。
看来,还是换条路子罢……
却不知所谓的进展是什么进展,念及此,脱口问:“哪种算进展?拉手,睡一屋算吧?”
“拉手,睡一屋,不是早进行过么?”孙妈妈道,“少夫人那么聪慧,自然知道该在原有的基础上更进一步。”
说罢,福礼离开了。
苏心瑜想了想,提了裙裾急急去了主屋。
陆承珝不想夜里被她纠缠,眼风都不扫她,嗓音清冷:“作何?”
苏心瑜站到他跟前,漂亮的眼盯着他:“母亲要给我寻教习嬷嬷,你知道教习嬷嬷是作何的吧?”
陆承珝咳嗽出声。
他自然是知道的。
府中请过好几回。
姐姐出嫁前,母亲就请过一回,教的大概是男女房事。
倘若苏心瑜学了,那往后她白天动不动来点什么举止,他夜里如何安睡?
苏心瑜见他不语,又道:“据说她们这种嬷嬷可凶了,一点没学好,会惩罚人,不光是打手心。我不想被罚,也不想被打。可孙妈妈传话说,三日内我与你还没进展,教习嬷嬷就进府来。”
“你想如何?”
“三日内要有点进展,届时母亲问起来,你能不能说咱们是有点进展了?”
“你我伎俩能逃得过母亲?上回之事,你忘了?”
“上回圆房太假,再加咱们没有及时商议好,母亲瞧出来也正常,这次你我演得真些。”
陆承珝闻言愕然:“演圆房?”
苏心瑜抬手:“不是这个,母亲只是要一点进展,咱们就给她一点。到时候就说我亲过你了,或者说你亲过我了,成么?就是咱们事先把事情自个圆一遍,串一串,如何?”
她眨巴眨巴眼看他,怕他拒绝:“只是说一说,又不来真的,你不敢答应么?再说了,母亲是长辈,肯定不会要求看着咱们亲嘴的吧?”
陆承珝只觉得脑仁发疼,当即指了门口:“出去。”
苏心瑜走了几步,转头可怜巴巴地看他:“夫君,你难道眼睁睁看着我被打?”
少女面若娇花,靡颜腻理。
说话时委屈娇弱的嗓音听得人浑身发紧。
“走。”
陆承珝急步过去,在她后背一推,轻松将人推出了卧房。
“真不好说话。”苏心瑜在房门外嘟囔,“我又不是让你真的亲我,你要想亲,我还不给你亲呢!”
拍了门,他竟然上了门闩。
无奈之下,她跺了跺脚,回了东厢房。
大不了好好听教习嬷嬷讲课罢。
夜里,陆承珝竟再次入梦。
梦里的他不着寸缕,扣着她的两个手腕,将人压在床上,不仅如此,他还将她身上每一寸肌肤都亲遍了。
猛然醒来,竟然发现床单又得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