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1章：入场
黎明时分,贡院外已是人声鼎沸。
数千考生列队等候,准备进入考场。林焱站在队伍中,看着前方高耸的贡院围墙,神情平静。
\"都准备好了吗?\"他低声问身边的影堂密探。
\"放心。\"密探轻声回答,\"所有关键位置都有我们的人。而且...\"他压低声音,\"已经发现赵广的人在偷偷接近某些考生。\"
林焱微微点头。这正是他预料中的情况。二皇子的人果然按耐不住了。
\"继续盯着。\"他说,\"特别注意他们用的那些特制文具。\"
话音刚落,前方传来一阵骚动。原来是禁军开始检查考生携带的物品了。
负责检查的是一名百户官,手段很是严厉。但林焱注意到,他对某些考生却格外宽松。显然,这些人是提前打过招呼的。
\"记下这些人。\"他对影堂密探说。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林兄!\"
回头一看,是王明月。这位盐商之子面带忧色,显然遇到了麻烦。
\"怎么了?\"林焱问。
\"昨晚...\"王明月压低声音,\"有人来找我,说可以提供考题。但条件是...\"
\"让你将来为二皇子效力?\"
王明月一惊:\"你怎么知道?\"
\"因为不只你一个人收到这样的邀请。\"林焱淡淡道,\"他们是在广撒网。\"
\"那我该怎么办?\"
\"装作答应。\"林焱说,\"等考试结束,我自有安排。\"
王明月还想说什么,但队伍已经开始移动。两人只好暂时分开。
终于轮到林焱接受检查。那百户官上下打量他,态度倨傲。但当看到他的籍贯时,忽然神色一变。
\"请进。\"百户官的语气明显恭敬了许多。
林焱心中冷笑。看来太子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这些禁军,果然都有自己的立场。
进入贡院后,林焱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贡院分为内外两重院落,外院是号舍,内院才是正式考场。考生需要在外院等候唱名,然后才能进入内院。
\"您的号舍在这边。\"一名吏员引着他往西边走去。
号舍不过是个两米见方的小间,除了一张桌子和一条板凳外,空无一物。但林焱很快发现了一些微妙之处。
比如,某些号舍的位置特别隐蔽,方便传递消息。而有些号舍则紧挨着巡查的官员落脚点,显然是重点监视的对象。
\"有趣。\"他在心中暗笑。这考场的格局,本身就是一个局。
正想着,忽听外面传来一阵骚动。原来是有考生被搜出了夹带的小抄!
那考生立刻被押下去了。但林焱注意到,这场面来得太巧,像是故意安排的。
果然,没过多久,又发现了第二个作弊的考生。这次甚至当场搜出了考题!
\"好戏开始了。\"林焱冷笑。这是有人在演戏啊。
很快,整个贡院都沸腾了。更多的作弊者被揪了出来,有的甚至是权贵子弟。但林焱发现,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与二皇子的人有过接触。
\"这是太子的手笔吧?\"萧瑾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
\"没错。\"林焱说,\"他是要借这个机会,打击二皇子在考场的势力。你看那些被抓的人...\"
话未说完,又听见一阵嘈杂。这次是在贡院后门,似乎抓到了有人想偷偷传递消息。
\"走,去看看。\"林焱起身。
但还没等他们走到后门,就见李纲带着一队官员匆匆赶来。
\"肃清考场!\"李纲厉声道,\"任何形式的作弊,都要从严查处!\"
林焱注意到,李纲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某些号舍。那里面,正坐着几个二皇子派系的关系户。
\"李大人这是要趁机立威啊。\"他对萧瑾说。
确实,接下来的搜查极为严厉。不少考生被搜出了违禁品,其中就包括那些特制的文具。
\"大人!\"一名官员高声禀报,\"发现这些文具有问题。笔杆中暗藏机关,可以藏纸条!\"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这可是实打实的作弊工具!
李纲立刻下令:\"彻查这些文具的来源!同时,所有考生的文具必须换用官府提供的!\"
这一手可就厉害了。不但打乱了二皇子的部署,还顺便收了一批证据。
林焱看得暗暗点头。李纲果然不简单,一举就断了作弊的可能。
但他很快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在换发新文具时,有些考生收到的笔墨明显与众不同。而负责分发的官员,都是太子的人!
\"一报还一报啊。\"他感慨,\"太子这边也没闲着。\"
正说着,忽见王明月急匆匆地走来。
\"林兄!\"他压低声音,\"我收到消息,说是今科主考官要换人了!\"
\"换人?\"林焱心中一动,\"谁说的?\"
\"是赵广的人。他们说...\"
话未说完,就听见外面传来锣声。礼部的官员来宣布了:因李纲身体不适,今科改由吏部右侍郎主考!
\"果然。\"林焱冷笑,\"这是二皇子的反击。\"
\"怎么说?\"
\"你想,李纲抓了这么多他们的人,他们当然要报复。而且...\"他指着那个礼部官员,\"你看他的神色,分明是被逼的。\"
萧瑾点头:\"那接下来...\"
\"接下来有的热闹看了。\"林焱说,\"太子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没过多久,又有旨意传来:命老太师督察此次科举,以正考风!
\"高!\"林焱赞叹,\"皇上这一手可真高明。\"
\"为何?\"
\"老太师一来,谁还敢轻举妄动?这是要给各方势力一个警告啊。\"
正说着,又听见一阵锣声。这是要开始入场了。
\"走吧。\"林焱整理衣冠,\"该我们大显身手了。\"
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萧瑾忽然问:\"林兄就不怕他们动手脚?\"
\"怕什么?\"林焱笑道,\"这满朝文武,还不是都是从这考场里走出来的?既然敢来赴考,就要有叱咤风云的胆魄!\"
说着,昂然向内院走去。
而此时的贡院内,各方势力的暗流涌动,一场足以影响朝局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