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这恐怕不好办。\"萧瑾听完林焱的叙述后，眉头紧锁，\"那里戒备森严，就连皇上都要提前打招呼才能进去。\"
深夜的密室内，烛光闪烁。林焱正在研究一张京城地图：\"天牢虽然由右军都督管辖，但总该有些门路。\"
\"倒是有个机会。\"萧瑾压低声音，\"每月初一，天牢都要进行例行清查。到时会有文书官进去核对人犯名册。\"
\"那就是后天。\"林焱眼中精光一闪，\"不知萧兄能否帮我搞到一份文书官的腰牌？\"
萧瑾苦笑：\"这个不难。难的是，天牢的守卫都是右军都督的心腹，一眼就能认出生面孔。\"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内应。\"林焱说道，\"老周，把影堂送来的名单拿来。\"
老周立即呈上一份名册。这是影堂调查到的天牢守卫名单，上面详细记录了每个人的背景。
\"就他了。\"林焱指着其中一个名字，\"陈勇，三年前因为违抗军令被贬为天牢守卫。此人和右军都督有过节。\"
\"要策反他？\"萧瑾问道。
\"不必。\"林焱摇头，\"只要让他'不小心'睡着就好。\"
萧瑾恍然：\"我明白了。不过还有个问题：天牢最机密的地方在地下三层。那里的钥匙...\"
\"在右军都督手上。\"林焱接过话头，\"不过既然他去了边关，钥匙应该留给了副都督。\"
\"没错。\"萧瑾点头，\"但副都督从不离身，而且...\"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所有人立即警觉起来。
\"别紧张，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夜枭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密室中。
\"什么事？\"林焱问。
\"两个消息。\"夜枭说道，\"第一，副都督今晚会去城郊的碧云寺。第二，有人在天牢地下三层新增了一道机关。\"
林焱眼神一亮：\"碧云寺？有趣。看来这座废寺果然有问题。\"
\"不止如此。\"夜枭继续道，\"据说副都督每月初一都要去那里。而且...\"
\"而且什么？\"
\"每次他从碧云寺回来，都会去天牢地下三层。\"
林焱若有所思：\"所以钥匙的秘密，可能就在碧云寺。\"
\"那我们是先去碧云寺，还是...\"萧瑾问道。
\"分头行动。\"林焱果断道，\"萧兄负责准备文书官的身份，老周去安排那个叫陈勇的守卫。至于碧云寺...\"他看向夜枭，\"劳烦阁下走一趟。\"
夜枭点头：\"没问题。不过堂主有句话要转告你：天牢地下三层的机关，似乎和盐铁令有关。\"
\"什么意思？\"
\"具体不清楚。只是发现那机关上有个特殊的凹槽，形状很像盐铁令。\"
林焱从怀中取出令牌端详：\"原来如此。这才是这枚令牌真正的用途。\"
众人分头行动。两天后的清晨，林焱换上文书官的服饰，跟随例行检查的队伍进入天牢。
天牢位于京城西北角，外表看起来并不起眼，但内部构造极为复杂。光是地面上就有九进九出的格局，地下更是四通八达。
\"新来的？\"看守问道。
林焱拱手：\"下官张勤，奉命协助清查。\"
看守打量他几眼，接过腰牌查验，这才放行。
林焱跟着队伍开始例行检查。一层关押的都是普通囚犯，二层则是重犯，但他的目标是地下。
\"张大人。\"一个守卫过来，\"大人请您去地下一层清点人数。\"
正是陈勇。林焱点头跟上。经过一段幽暗的甬道，两人来到地下一层。
\"大人。\"陈勇左右看看，压低声音，\"属下近日值夜班，总觉得地下三层有异响传出。\"
林焱心中一动：\"什么异响？\"
\"像是...有人在说话。\"陈勇犹豫道，\"但那里明明已经空置多年了。\"
\"你可曾报告上级？\"
\"报告过。但副都督说是我听错了，还警告我不许多嘴。\"
林焱若有所思：\"今晚你值班？\"
陈勇点头：\"是，在地下二层。\"
\"好。\"林焱递给他一个小瓶，\"困了就喝点提神的。\"
陈勇会意，将瓶子收好。
检查完地下一层，林焱借故离开队伍，摸到了地下二层的楼梯口。果然，这里把守森严，没有特殊手令根本进不去。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副都督回来了！\"有人高声通报。
林焱心中一动：这个时候副都督不是应该在碧云寺吗？
很快，他就知道答案了。只见副都督脸色铁青地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亲兵，抬着一个昏迷的人。
\"送到地下三层！\"副都督低喝道。
\"是！\"
林焱躲在阴影中，仔细观察那个昏迷的人。虽然看不清面容，但对方的衣着很是眼熟——正是影堂的装束！
\"夜枭？\"他心中一惊。难道说，夜枭在碧云寺遇到了什么意外？
必须想办法下去看看。林焱当即决定冒险一试。他悄悄跟上副都督的队伍，趁乱混入其中。
地下二层的守卫果然没有多查，直接放行。一行人很快来到地下三层。这里空间不大，只有几间牢房，但戒备却最为森严。
\"把人关进去！\"副都督指着最里面的一间牢房。
林焱躲在角落，注意到副都督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插入墙上的机关。随着一阵机械转动声，牢门缓缓打开。
果然和盐铁令有关！他暗自记下这个细节。
等犯人被关好，副都督才松了口气，对身边的亲兵道：\"你们先出去。没有本官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是！\"
等所有人都退出去，副都督独自走到最深处的一间牢房前。借着微弱的火光，林焱看见他又取出一枚令牌，打开了牢门。
\"太子殿下。\"副都督的声音传来，\"碧云寺出事了。影堂的人已经发现了那里的秘密。\"
什么？！林焱心中巨震。难道说，废太子还活着？！
\"让影堂的人知道也好。\"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总要有人知道真相。\"
\"但是...\"
\"够了。\"那声音突然变得威严，\"你们囚禁我十七年，难道还嫌不够吗？\"
副都督沉默片刻，才道：\"殿下恐怕不知道，您的儿子已经回来了。\"
\"萧瑾？\"那声音明显颤抖了一下，\"他...还活着？\"
\"不止活着，而且已经在朝中任职。\"副都督说道，\"所以殿下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否则...\"
\"否则什么？\"那声音突然变得冰冷，\"你们还要杀了他，就像当年杀害皇后那样？\"
副都督不敢接话，匆匆退了出来。林焱见状，赶紧闪身躲好。等脚步声远去，他才松了口气。
这时，牢房中又传来一个声音：\"来人可是林焱？\"
林焱心中一惊：他发现我了？
\"不必惊慌。\"那声音继续道，\"老夫既然能认出你父亲的盐铁令，自然也认得你的气息。进来说话吧。\"
林焱犹豫片刻，还是走了出来。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终于看清了牢房中的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是当年的废太子！
\"林焱见过太子殿下。\"他恭敬行礼。
\"免礼。\"废太子摆摆手，\"你既然能找到这里，想必已经知道了不少事情。\"
\"是。\"林焱点头，\"只是还有些疑惑。比如说，父亲当年到底发现了什么？\"
废太子叹了口气：\"他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当年诬陷我谋反的证据，全都是假的。而真正的证据...\"
\"在碧云寺？\"
\"不错。\"废太子点头，\"那里藏有一份密旨，可以证明我的清白。只可惜...\"
\"所以父亲是为这个而死？\"
\"他查得太深了。\"废太子黯然道，\"右军都督他们害怕事情败露，所以...\"
林焱握紧拳头：\"那现在怎么办？夜枭被抓，碧云寺那边...\"
\"不必担心。\"废太子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警钟声。
\"不好！\"林焱脸色一变，\"是有人来搜查！\"
\"快走吧。\"废太子说道，\"记住：找到密旨，真相自会大白。\"
林焱还想说什么，但警钟声越来越近，只好先行撤退。等他好不容易混出天牢，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少东家！\"老周在外面接应，\"出什么事了？\"
\"大事！\"林焱低声道，\"快去通知萧兄，就说...他父亲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