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屿禾将空杯扔进垃圾桶,扬唇一笑,“走吧,送你回家。”
董影婷有些无奈,说:“你老公给你设门禁了?才8点你就要撇下我。”
“我们从一楼逛到四楼,你买什么了?”
“谁规定说逛街就要买东西,我看看不行啊!”
“走吧,你又不买,瞎看浪费时间。”
如果换作平时,汪屿禾一定会拉着董影婷再看场电影才回家,但现在,她心里盘算着,回去晚了大概率会跟江慕笙那个自大狂碰面,这一个多月,她每天都赶在九点之前回去,就为了错开两人回家的时间,什么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事在人为,只要她诚心‘躲’,那她跟江慕笙就见不着。
当然,董影婷并不知道这些,她跟汪屿禾认识十几年,心照不宣,只要对方不愿意说的事情,那另一方就绝对不问,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她时常打趣汪屿禾已婚的事实,却从来不问结婚证上的那位姓氏名谁。
见汪屿禾态度坚决,董影婷也没心情再逛。
送了董影婷,从郊区到家已经快晚上十点。还没有进院子,汪屿禾就看见见三楼的灯亮着,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江慕笙今天居然回来的比她还早?
汪屿禾心里七上八下的,把车停好后,小心翼翼的开门,生怕惊动了里面的那位瘟神。
还好,江慕笙的拖鞋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汪屿禾心里松了一口气,本来还担心跟江慕笙会碰上,一想到两人见面的‘火花四溅’,汪屿禾心里就说不上的烦躁,不过现在看来,他人好像并不在家,汪屿禾也瞬间从蹑手蹑脚变得大摇大摆。
要说汪屿禾多讨厌江慕笙其实也不见得,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她发现江慕笙那个人除了情绪不怎么稳定,有些喜怒无常,嘴巴不饶人,爱沾花惹草外,其实也没什么‘优点’了。
过了相对来说还算稳定的25年,突然闯进了这么一个人,关键这个人一出场就是老公的身份,汪屿禾从最初的排斥抗拒,到现在也慢慢的习惯接受,因为除了那本结婚证,她的生活好像并没有什么改变,唯一不同的就是夜幕降临,归处不一样了而已。
换个角度看问题,答案也不尽相同,虽然江慕笙不好相处,他们的婚姻也是假的,但江家只有江老爷子和江慕望以及那还没见过面的公公江绍礼,汪屿禾不用面对复杂的人际交往。况且江慕笙的妈妈早在他几岁的时候就离家至今没有消息,连让人头疼的婆媳关系也没有,不管是在玻璃渣里面找糖吃,还是自我麻痹,总之,现在汪屿禾的心境比起最初,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汪屿禾换了鞋走到房间门口,手刚刚搭上门把手,突然听到楼上有些响动,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屏住呼吸,转头看上三楼仔细聆听,江慕笙不在家,别是进贼了吧!
断断续续的男人说话声音传入耳朵里,汪屿禾汗毛耸立,紧张的一动不动,脑子里想着是先给江慕笙打个电话,还是先报警,她就这样保持着开门的姿势,双脚像是注了铅一样重。
只是还没等她思考完,就听见一阵下楼的脚步声,完了完了,要是被贼人看见,怕不是要被灭口,拖着沉重的脚步,汪屿禾两秒之内开门进房将门反锁。背靠着门,她强迫自己冷静,哆嗦着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手机刚刚解锁,还没来得及拨号,身后便响起两声‘咚咚’的敲门声,汪屿禾感觉冷汗都快下来了,瞬刻转身,直直的看着那扇门。
敲门声还在继续,汪屿禾思索着该怎么办,环顾房间,居然没有一件可以拿在手里防身的武器。
“汪小姐,您在房间吗?”
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汪屿禾听得头皮发麻,等等!外面那个人叫的什么?汪小姐?他怎么知道自己姓汪的!
脑子飞速旋转,汪屿禾也找回一丝理智,花溪园是南城富人区,每栋别墅都配有监控设备和智能安防系统,且不说外人不能随便进入,就算要偷东西,也不会直奔江慕笙的房间,毕竟自己的房间看上去整洁的连根头发丝都没有。
会不会是来寻仇的?汪屿禾突然想到这种可能,江慕笙平时在外面花天酒地,嘴不饶人的,难免不会得罪人。想了想,汪屿禾还是给江慕笙打了个电话,可是一连打了几遍都没有人接,心里的紧张随着时间增加。
“你是谁?”总不能在这儿干等,汪屿禾壮着胆子问道。
门外男人的声音冷静但又带有些许恭敬,,“我叫赵辞,是江总的助理,他喝醉了我送他回来。”
男人的话让汪屿禾稍稍放下一些戒备,鼓起勇气,半信半疑的打开门。
一身正装的赵辞站在门口,见汪屿禾只是将门开了一个缝,偏着脑袋露出半张脸,那露出的眼睛还带着警惕打量自己,赵辞明了,淡然一笑说:“汪小姐你好,我叫赵辞,您别害怕。”
“有什么事吗?”
“那个...江总喝醉了,能不能麻烦您照顾他一下,待会我还有事要去处理。”
赵辞说完,汪屿禾便皱起了眉头,话的真假还有待商榷,要她去照顾那个讨厌鬼,这不是开玩笑吗!
“你可能不知道,我跟江慕笙有约定,我俩不能见面,这个忙我帮不了你。”
闻言,赵辞以为汪屿禾是在害怕,脸上的笑容放大,知道江慕笙的脾气,让他被迫结婚已经不能用不爽来形容了,就是没想到,私下里居然强势的连面都不让汪屿禾见。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江总今天喝的有些多,苦胆都快吐出来了,他胃病很严重,我就是想请您帮我看着点,如果有什么事给我打个电话。”
汪屿禾说:“这...有胃病还这么喝,他都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我看不看的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他哪天喝的又不多呢?
赵辞:“今天是...江总妈妈的生日。”
赵辞说的很隐晦,江慕笙的妈妈陶萍,从他3岁的时候就不告而别,他对陶萍根本没有多少记忆,让他喝成这样的原因其实是孙吟格,她跟陶萍同一天生日,只是这个原因不能对汪屿禾讲。
这是汪屿禾第一次听到江慕笙妈妈的事情,内心些些触动,原来不管他在外面再怎么不可一世,内心还是有脆弱的地方啊!
“那...行吧...我看着他,你有事先走吧,有什么问题我联系你。”
“谢谢汪小姐,您记一下我的电话号码。”
“没事儿,举手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