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老者告别后,苏怀月和卫彻快步朝着县衙走去。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回到县衙,苏怀月和卫彻径直去找李大人。
李大人见他们二人匆匆赶来,神色严肃,心中不禁一紧:“你们二人如此匆忙,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苏怀月率先开口,将长街上了解到药材高价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讲述出来,她神情严肃,语气中透着愤怒:“李大人,我们在长街发现,如今药材价格高得离谱,比东州高出数十倍不止。”
李大人听闻,眉头紧锁,脸上的忧虑愈发浓重,他缓缓踱步,沉思片刻后说道:“看来,这背后的水很深啊。这股势力如此猖獗,竟在瘟疫肆虐之时,还想着大发横财,实在是可恶至极!”
卫彻紧接着补充道:“而且,我们在东州时,那些被高价回收的药材,背后似乎有一股势力在暗中操控,推动着西南瘟疫的发展。”
“李大人,我们目前没有证据,也不知道该怀疑谁。”卫彻说道,“所以特来请教大人,您可有什么头绪?”
李大人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沉思良久后,说道:“此事的确非同小可。能在朝廷封锁消息的情况下,提前知晓瘟疫爆发,还大规模囤积药材,这人必定与朝廷内部关系密切。”
李大人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谨慎,继续说道:“我虽不敢确定,但据我所知,西南地区的药材生意,一直以来都与几个大的商会有关。这些商会背后,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朝廷官员的影子。”
苏怀月心中一动,追问道:“李大人,您觉得会不会是这些商会,察觉到了朝廷对瘟疫的封锁消息,从而提前布局,囤积药材,哄抬物价?”
李大人微微点头,说道:“有这个可能。但这些商会行事向来谨慎,想要抓住他们的把柄,绝非易事。而且,他们之间的利益关系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
苏怀月深知当下局势紧迫,查案的事自然有官府去查,而她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先研制出解药。
她简单和李大人说了几句,便留下卫彻与李大人,脚步匆匆赶回东院。
苏怀月坐在长桌前,回想着今天在街上看到的那些人的症状,又问了几个,症状都是趋同的,无非就是浑身疼痛,高热不退。
她脑海中瞬间涌现出一个新的药方。
然而,正当她全神贯注之时,卫彻突然神色慌张地进来,焦急地说道:“不好了,祖母浑身疼痛,还发起热来,你快去看看!”
苏怀月心中一紧,立刻放下手中的药材,迅速戴上口罩和手套,一路小跑跟着卫彻来到卫老夫人的房间。
她神情严肃,一进门便果断地将房间里的所有人都请了出去,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到卫老夫人床边。
苏怀月仔细地为卫老夫人检查症状,从脉象到面色,从呼吸到体温,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随着检查的深入,她的眉头越皱越紧,心中渐渐有了定论。
她无奈而又沉重地确认,卫老夫人感染了瘟疫。
终于,苏怀月缓缓推开房门,众人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一下子围了上去。
卫云柔第一个冲上前,拉住苏怀月的手,声音带着哭腔急切地问道:“大嫂,祖母怎么样了?她……她不会有事吧?”
紧随其后的卫彻也是一脸焦急,目光紧紧盯着苏怀月,等待着她的回答。
苏怀月看着众人那充满担忧与恐惧的眼神,心中一软,目光坚定却又带着一丝安慰地说道:“你们别太担心,卫老夫人感染了瘟疫。不过大家放心,我研制了一个新的药方,之前也做过不少试验,应该会有效果的。”
卫云柔也在一旁焦急地说道:“大嫂,我能做些什么?只要能帮到祖母,让我做什么都行。”
苏怀月思索片刻,看向卫彻说道:“卫彻,现在立刻去煎药,按照我之前教你的方法,煎好后放在门外就行。”她心里想着,卫家只有他一个男丁,身体素质相对较好,就算是万一感染了,应该也能扛得住,所以这些活就让他来做比较合适。
卫彻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说道:“好,我这就去。”
说完便匆匆朝着煎药的地方跑去。
苏怀月转过头,对卫云柔说道:“云柔,你去准备一些干净的布和热水,还有消毒用的草药,我要对祖母的房间进行全面消毒。”
卫云柔连忙应道:“好的,大嫂,我马上就去。”
说完也快步离开了。
在接下来的一天一夜里,苏怀月和卫彻几乎没有合眼。
卫彻煎好药后,按照苏怀月的吩咐放在门外,便又回到了房间外守着。
两人静静地坐在门口,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那扇房门,仿佛只要一移开视线,就会错过什么重要的瞬间。
卫彻时不时起身,将耳朵贴在门上,试图听清楚里面的动静,每听到一点细微的声响,他的心就会猛地一紧。
苏怀月虽然表面上还算镇定,但紧握的双手却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时间在这种煎熬中缓慢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一年那么漫长。
终于,经过一天一夜的艰难等待,房间里传来了卫老夫人虚弱的声音:“怀月……”
苏怀月和卫彻立刻站起身,轻轻推开门,走进房间。
只见卫老夫人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透着一丝虚弱,但看到苏怀月后,还是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怀月啊,辛苦你了,多亏了你,老身这条命才保住了。”
苏怀月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她眼眶微微泛红,欣慰地笑了笑,走到床边握住卫老夫人的手,说道:“祖母,您别这么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只要您没事就好。您不知道,这一天一夜,我们有多担心您。”
卫老夫人轻轻拍了拍苏怀月的手,说道:“好孩子,你有这份心,老身就知足了。”
卫彻也走进房间,看到祖母醒来,眼中满是喜悦:“祖母,您终于醒了,可把我们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