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在他们后面的,是郑玄、殷聪,离洛和叶枫。
到了丞相和文武大臣近前,宇文熠翻身下马。
其他的人也纷纷跳下马来。
仲伯飞热情洋溢地赞美了宇文熠一番。
宇文熠笑着和他客套了几句。
梅雯萱走下凤辇,三步并作两步朝儿子走来。
宇文熠见了,急忙迎了上去。
“熠儿!”梅雯萱喊了一声,一把将宇文熠抱住。
“母后!”宇文熠也哽咽着喊了声。
梅雯萱松开他,用颤抖的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满脸笑容,眼中流着热泪,说道:“黑了,瘦了,不过,还是那么帅!”
“母后!”宇文熠的眼睛也湿润了,动情地又喊了声。
旁边的人看着这一幕,无不动容。
尔珍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宇文熠身边。
她壮着胆子,拉住他的衣袖,半边身子靠在他身上,娇声说道:“殿下,臣妾都担心死了!”
宇文熠连个眼神都没给她,两只脚往前挪了挪,躲开了她。
“母后,我们回去吧。”他温柔地对梅雯萱道。
众人继续往回走。
进入皇城后,梅雯萱回了自己的琼华宫。
尔珍、谢浅浅等人,也都回了各自的住处。
宇文熠、沐青、郑玄、殷聪、离洛、叶枫,和丞相及文武大臣,则进了皇帝的金銮殿。
看到自己的儿子得胜归来,宇文天德既高兴,又自豪。
战场上的情况,他早从战报中得知了,今日,论功行赏。
离洛和叶枫官升一级,赏黄金万两,绸缎三十匹。
殷聪没要个人的赏赐,请求大炎国和孤竹国结为盟好,互帮互助,在经济和文化上互通有无。
宇文天德高兴地答应了。
郑玄因有世袭的王位在身,无法再升,因此,皇帝赐他黄金万两、良田千顷、绸缎三十匹。
轮到沐青的时候,宇文天德有点犯难,不知赏她些什么才合适。
于是,他温和地笑着说道:“夏姑娘,你自己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沐青还没说话,用眼角的余光发现,宇文熠一个劲地给自己使眼色。
她一时也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因此,站在那里微微有些发怔。
宇文熠见了,走过去一把拉住她的手,拽着她跪下,说道:“陛下既然让沐青讨赏,那儿臣就代替沐青来说——
“请陛下替儿臣跟沐青赐婚!”
宇文熠此语一出,下面站立的朝臣中,发出一阵窃窃的私语声。
沐青也不禁羞红了脸。
宇文天德眉头一皱,问宇文熠:“你不是已经定了要娶魏尔珍为太子妃吗?怎么又要让朕赐婚?”
皇帝赐婚这么重大的事,只能是正妃,而不能是侧室,因此,宇文天德才有此一问。
宇文熠道:“陛下,有一些隐情,儿臣还没来得及跟您讲。
“儿臣在这里只能跟您保证,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令每个人满意。
“因此,儿臣还是请求陛下,给臣与沐青赐婚!”
宇文天德听了,沉着脸思忖了一下,问道:“夏姑娘,你的意思呢?”
沐青还未说话,宇文熠急忙在暗中碰了她一下。
沐青会意,便硬着头皮道:“陛下,殿下所说的,也正是臣妾的意思。”
宇文天德听了,迟疑了一下,说道:“好吧!沐青,你退敌有功,在太子处理好跟魏尔珍的事情后,朕赐婚给你和太子!”
宇文熠和沐青听了,简直就是喜出望外,急忙叩头谢恩:“谢陛下!”
其实,宇文熠请求皇上赐婚,也不是事先想好的,而是临时起意。
皇帝退朝之后,几个人从金阙出来。
宇文熠停身站住,笑着对郑玄和殷聪道:“恭请二位,来喝我和沐青的喜酒。”
“算你机灵!”殷聪抱着肩膀笑道,“迟一步,我就要请陛下给我和沐青赐婚了!哈哈哈哈!”
说着,仰头大笑起来。
宇文熠笑道:“我就知道狼环虎饲,所以,要及早下手。”
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郑玄一眼。
郑玄不冷不热道:“你还是先想想,要怎么摆平那位尔珍姑娘吧!”
宇文熠朝他得意地一笑:“放心!你铁定是我的大舅哥!”
“嗤!”郑玄忍不住笑出了声,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郑玄和殷聪去后,宇文熠和沐青一起往回走。
沐青见四下无人,问道:“你真的能搞定尔珍?”
“放心吧!”宇文熠说得胸有成竹。
说完,二人分别,宇文熠回到兰陵殿。
沐青回到了沁芳斋。
金阙之上皇帝赐婚的消息,丞相仲伯飞,已经命人告诉了仲宁。
仲宁只感到欲哭无泪——
她本以为,论自己的家世、相貌和才学,做太子妃是确定无疑的事。
但是,做梦都没料到,谢浅浅找到了凤羽簪,尔珍又献身拔毒。
她们都有充足的、做太子妃的理由。
就连夏沐青,这一次随太子出征,退敌有功,皇上金口玉言,给她和太子赐婚,更是不仅名正言顺,且脸上有光。
只有她仲宁,到头来,却啥也不是。
她越想越难过,便对身边的婢女欢颜道:“拿酒来!”
欢颜一惊:“小姐!”
“我叫你拿酒来!”仲宁回头,没好气地冲她说了句。
“是。”
欢颜没法,只得去给她取酒。
仲宁想,自己一向克己守礼,循规蹈矩,可是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
今天,她就想放肆一回。
卧房的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
她就依着床沿,坐在地毯上,自斟自饮,神情中,有绝望,有自暴自弃,也有些许不甘。
她正喝到微醺的时候,听到外面有脚步声。
又听到欢颜提高声音道:“谢姑娘,我家姑娘已经睡下了。”
“睡下了屋里还亮着灯?!”谢浅浅狡黠地回了句。
话音才落,人便一挑帘进了屋。
眼前的景象,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就见仲宁坐在地毯上,发髻蓬松,醉眼迷离,脸颊酡红。
一只手上擎着酒壶,另一只手握着酒盅,地上还放着一坛酒。
谢浅浅先是一惊,接着,笑了。
“是不是殿下要跟尔珍大婚,仲姐姐在这里借酒消愁呀?”她意味深长地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