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奶奶被推走的时候,许柚眠眼前一黑,直接晕倒在了闻时瑾的怀里。
一旁的虞月和林蔚然同时惊呼出声,“眠眠!!”
闻时瑾直接打横抱起人放到旁边的床上,旁边的医生急忙走上前,检查了下才说,“放心,没什么大事,就是伤心过度,休息一下就好了。”
“不过等到闻太太醒来最好还是安排做个全面的体检比较好。”
“好的,谢谢你。”虞月看着时瑾已经无力顾及这些,朝着医生道谢。
等到医生走后,她视线又落在床上的许柚眠身上,看到她惨白的脸色,虞月心里止不住的担心,眠眠可怎么办啊。
她只要一想到就忍不住难受。
一边的闻谦看到她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闻时瑾坐在床边,伸出一只手轻轻为她擦拭掉从眼角无声滑落的眼泪,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然后直起身给床上的人掖了掖被子,转头对着旁边的林蔚然说,“林小姐,麻烦你在这里帮忙陪着她,奶奶去世得突然,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去做,我可能需要离开一会儿。”
虽然那些事情只要他吩咐下去,有的是人帮他处理,但是这件事情,闻时瑾绝对不会假手于人。
见他提到奶奶,林蔚然偏头看着床上的人,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担心,然后说,“闻总,你尽管去处理奶奶的事情,眠眠这里有我,她醒来后我第一时间联系你。”
他感谢的点了点头,走之前看了他爸妈一眼,虞月说,“去吧,这段时间公司的事情都交给你爸,你就好好地陪在眠眠的身边,处理好奶奶的事情。”
一边的闻谦适时点头。
闻时瑾离开后没多久,闻谦被虞月差遣去处理闻洲集团的工作,不要让其他的事情来打扰时瑾。
她自己则是联系家里的佣人,吩咐她们准备一些饭菜送过来。
然后就是处理婚礼的一些后续,意外发生得突然,当时她们只说有突发情况,婚礼取消。
本来当初婚礼提前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打一些人的脸,如今婚礼取消,那些人只怕是在背后议论得更厉害了。
如今奶奶的去世对眠眠的打击已经够大了,她不可能再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来影响她。
于是直接对外放话说,婚礼因为亲家突然仙逝,死者为大,婚礼延后,若是让她听到有人在外面乱嚼舌根,就别怪她虞月以及整个闻家翻脸不认人了。
而这边。
此时许柚眠躺在床上,她难得地在白天梦见了奶奶和爸爸妈妈。
梦里,她好久没见过的爸爸妈妈突然出现在了家里,一家人一起幸福地吃了一顿饭。
可是正当她开心不已的时候,爸爸妈妈却和她说,“乖宝,爸爸妈妈来接奶奶了,以后乖宝要好好的,不要让我们担心。”
奶奶也在一边泪眼婆娑地看着许柚眠,忧心地叮嘱着,“乖宝,奶奶也要走了,时瑾是个好孩子,闻家也是极好的,你以后要和时瑾好好的,答应奶奶不要伤心太久,好不好?”
许柚眠手里拿着的全家福“嘭”一声掉在了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她不解地看着几人,“那我呢?你们都要丢下我一个人吗?”
见几人都不说话,她下意识扑过去去拉爸妈和奶奶,想要让他们都留下来,她不想要一个人,可是她却直接穿过了他们的身体。
她惊恐地转身看他们,却发现他们几人的身形逐渐变得透明,最后直接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眠眠!”
林蔚然在一边看着神色痛苦,突然开始喊着“爸爸妈妈和奶奶”的时候,她大声呼叫眠眠的名字。
可是怎么也叫不醒人,正当她想要叫医生的时候,床上的人突然惊坐起来,“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许柚眠看了眼周围,发现周围没有爸爸妈妈也没有奶奶。
她想起刚才奶奶和爸妈一起消失的背影,直接掀开被子,光着脚下床,她要去找奶奶。
对,她要找奶奶。
林蔚然看到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急忙伸手拦住她,“眠眠,你要去哪里?你给我说,我带你去。”
被人拦住,许柚眠不得不抬头,眼里闪过惊讶。
好像她才发现林蔚然一样,她有些恍惚,然后才回答,“然然,你怎么在这里?”
她垂着视线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才发现自己在医院,“然然,我怎么会在医院,我这是怎么了?我好像没有哪里难受呀,不说了,我要先去疗养院找一找奶奶……”
说着,便直接下床,看了一圈没有看到她的衣服。
而林蔚然在听清楚她的话后,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她看着还在不停地喃喃自语说要去疗养院的人,张了张嘴,想要说的话都无法说出口。
尽全力忍住眼泪,她拿出手机联系了闻时瑾,打字的时候,手都抖得一个字打错好几次。
收到消息的闻时瑾以最快的速度回了病房,手刚放到门上还没有推,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
正要出门的许柚眠直接撞在了他的怀里。
闻时瑾下意识伸手搂住了她。
许柚眠看清来人,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她着急地说,“闻时瑾,你来了,你快带我去疗养院看奶奶,然然一直在阻止我去,好奇怪啊。”
她一脸期待地看着闻时瑾,可是对方听到她的问题也不说话,许柚眠的心沉了沉。
她咬了咬唇,伸手推开他,然后说,“你也不愿意带我去吗?那我自己去。”
说完便想要从旁边穿过,在她就要成功出门时,垂着的手被身后的男人捉住。
闻时瑾悲凉地闭了闭眼睛,顿时锥心痛苦,看着一脸疑惑盯着他的女人,他艰难地扯着嘴角,说,“眠眠,奶奶去世了,你忘记了吗?”
站在一旁的林蔚然见他这么直白,担忧地看过来。
闻时瑾感受到她的眼神,内心也很纠结,他多希望这一刻眠眠是真的忘记了这些事情。
如果可以,他希望她永远不要记得这些痛苦的事情,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替她去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