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见楚离忧的动作,面色沉了沉,“楚公子,本官好心请你来府中做客,你这是何意?”
县太爷见好酒好菜美人的给伺候着楚离忧,他居然还敢甩脸子!瞬间就怒了!真当寒城是王城了!如今他也不想想在寒城谁说话有用!真是不识好歹!随即酒杯重重的的落在桌上!寒着脸看向楚离忧,眼里全是杀意!
楚离忧看着露出本来面目的县太爷,抬起手对着暗处打了个手势,随即一个配着长剑的暗卫走了出来,恭敬的站在一旁等着楚离忧吩咐。
县太爷看着凭空出现的暗卫,心中起了忌惮,知道今夜的事情没那么容易成了。
“女子本就娇弱,如今又是天寒地冻,不着寸缕只怕要冻坏了。你把外衣脱了给她披上。”楚离忧淡定的吩咐道。
暗卫立即开始脱衣裳,楚离忧也解了外衫,在暗卫把外衣给女子披上后,楚离忧把自己的外衫丢给了暗卫,道“脏了,拿去给丫鬟婆子洗了。你去看看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这地方待着有些难受了。”
少年身子矜贵,如今脱了外衣,怕是也难抵寒意,暗卫立即道“属下等会给爷再送一件来。”
楚离忧微微颔首,随即看向县太爷道“大人方才问我什么?”
县太爷随即敛去脸上的怒意,换了张笑脸道“楚公子身边真是能人辈出,不知道像方才这样的护卫,楚公子身边有多少啊?”
楚离忧笑了笑,也不与他交底,似存了几分逗弄的心思“没几个,他们都是些只知道喊打喊杀莽汉不懂规矩,大人勿怪。”
县太爷立即呵呵的笑了笑,举起酒杯道“楚公子喝酒,喝酒。”
楚离忧笑着举起了杯回敬了县太爷,转眸看向依旧躺在地上不敢动弹的女子道“我知道这世道女子生存本就不易,尤其是在寒城。你家大人既然把你当个玩意儿出来与人共享,那便由不得你委屈分毫,谁让他不把你当个人。”
女子瞬间身子抖了抖,不再说话。
此言一出,县太爷脸上虚假的笑,差一点维持不住。女人这群玩意他养着就图个乐呵,虽说心里并不在乎,可为了哄住她们让她们听话,总会说两句好听的话。就算心里再不她们当回事,可也从没说破过,这小子一来就说这些话,这不就是想让他不得安宁!
县太爷扯着笑,干声道“楚公子又何必说这些,我这不过都是好意。楚公子若是不喜欢这样的,拒绝就是了,何必说这些难听的话,让本官生气。”
楚离忧笑了笑没有应答,对着桌上的酒菜不紧不慢的吃着。
县太爷看向那地上的女子,不加掩饰的厉声呵斥道“还不快滚下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女子裹紧了身上的衣衫,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脸上满是泪水,心中羞愤不平,瞪了一眼楚离忧和县太爷后小声的道“民女先行告退了。”
县太爷看着女子的动作,瞬间气的摔了酒杯!怒声道“本官把你接过府给你吃给你喝养着你,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敢瞪本官!本官喂条狗都知道摇尾巴,喂了你难不成你还想咬本官一口不成!别忘了这里是本官的府邸!一切都是本官说了算!你当是个什么东西了!!”
女子被县太爷羞辱的面色涨红!顾不得规矩,哭着跑出了厅堂!
楚离忧端着酒的杯子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看着指桑骂槐的县太爷笑了笑。
县太爷脸上怒意未收,知道那暗卫去拿衣衫了,他骂了这么久,暗地的人都知道他在骂楚离忧,主子受辱暗处却没有一个出来,县太爷等了片刻,看着丝毫没有动静的楚离忧,心中便确定了他身边只有那一个暗卫。
县太爷对着楚离忧也没了好脸,沉声道“本官这酒楚公子喝了!也就该走了!”
楚离忧再次倒了一杯酒,慢悠悠的饮着,“确实该走了,这地方乌烟瘴气浑浊不堪,唯有落下来的雪是干净的,该清理了。”
县太爷回味过来楚离忧是在说他这地脏!怒笑了一声,就楚离忧这暗讽的话,方才他在接人的时候就听出来,也不必浪费这一桌酒菜了!
县太爷瞪着楚离忧!怒道“你现在狂妄嚣张!等会有你求饶的时候!”
怒声对着厅堂外道“你们还愣着干做什么!进来给本官把这以下犯上的刁民打断手脚去喂城外的野狗!”
一群肥头大耳的官兵凶神恶煞的拿着大刀冲了进来
此时鹤白突然出现,走到了楚离忧身边低声道“爷,都找到了。”
此时拿外衫的暗卫也来了,把衣衫披在了楚离忧的身上。
楚离忧放下酒壶,慢悠悠的站起了身,走到远处道“都注意点,别把血溅在了我身上。”
鹤白微微颔首,眼神里带着兴奋,与送披风的暗卫对视了一眼,亮出长剑冲进了官兵群中,直取县太爷的人头!
县太爷见对方就两个人,仗着自己这边人多,躲在人群里丝毫没有害怕。眼见着两个暗卫所过之处官兵皆是倒地阵亡!瞬间变了脸色往外跑去!
鹤白解决掉挡在身前的官兵,恶声道“也不知道这贪官给了他们多少钱,居然宁愿傻站着替他挡刀!”
另一个暗卫接话道“有可能是吓傻了。鹤管事,我俩赌一把,若是我先取得那狗官的人头,你管事的位置给我坐两天。”
鹤白扯着嘴笑了笑道“好小子竟然敢肖想我的位置,这事就算我同意,爷也不会同意。”
楚离忧看着眼前的血腥场面面色微白,似乎想起些不好的场面,薄唇紧绷,声音暗哑道“我同意。”
鹤白哑口无言,哀怨的叹了口气,丝毫不留情面的碾压下挡在身前的那一群酒囊饭袋废物,疾步朝县太爷追去!
暗卫见此也加快了速度“朝着鹤白赶了过去!”
暗处出来一群人,默默的说收拾着血腥的场面,等收拾干净了后,一大群人陆陆续续的抬了四五十来个箱子出来,几乎要摆满了县太爷府中的院子。
楚离忧点着火把,一个一个的打开,整个院中的人差点被这一箱箱金银晃瞎了眼!
一个女子手捧着一个木盒,身着旧衣不施粉黛,眼神坚定的走入了院中。
视线看了一圈后,落在了气质不凡的少年身上“可是鹤白大哥的主子?”
楚离忧直起身转过头看向女子,微微颔首。
女子走近把木盒子交给了楚离忧低声道“所有的证据都在这里了。”
此女子懂文墨,便是县太爷强抢百姓家的之女,她与楚离忧达成协议,她替楚离忧拖住县太爷催他来寒城之事,他则帮他解决了寒城的县太爷。
楚离忧把火把递给身旁的暗卫,接过证据后道“姑娘大义。”
女子摇了摇头,眼眶微红道“我没公子说的那么好,这狗官养着他的鹰犬仗势欺人打压百姓,让我们这群普通人完全没有出头之日,我想杀他,不过是帮我家中有父母兄长弟弟搏个机会,没想过那么多人。”
寒城全城百姓都在受压迫,又有那么多女子心甘情愿的被县太爷圈养,满城人有心反,却无一人敢反,唯独这女子做了,又怎么不是大义。这点儿私心,受益的却是寒城所有人,唯独没有她。
楚离忧看着女子沉默了半晌后,道“听闻姑娘对这些银子有安排了,我就不插手了,他们这群人会听从姑娘的安排做事。”
女子感激的对着楚离忧点了点头。
鹤白此时与暗卫脸上带血的走到了楚离忧跟前,“爷,都办好了。”
楚离忧微微颔首,也没问县太爷是谁杀的,道“你留在此地听姑娘的吩咐,我得回去了。”
盒子里的证据楚离忧会让人送给大皇子,至于县太爷怎么如何死的,那便是穷山恶水出刁民,何况还是满是罪犯的城池。受不得县太爷的欺压,将他给打死的。楚离忧完全不担心上面的人会责罚寒城之人,因为此前有过这样的案子,满城百姓打死一个官员,上面得知也并未做出屠城之事,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训斥两句以示惩戒便揭过。
楚离忧抬头看了一眼夜色,牵挂着客栈内的两个小人,也不知道那两个小家伙有没有因为不适闹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