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吴峥抿唇憋笑,挠了挠头,看着陈禹两边开工,一边切旁边的菜,一边噼里啪啦仍然在炸小鱼的油锅,低声咕哝。
“但是我有点不理解……你是怎么把那么柔软慢腾的一个小丫头给养成了这样的?这简直……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
沈蓉蓉的反应确实让陈禹意外。
虽然说不抵制两个老公让他觉得有些危机感,不过那些话说得,却完全没有了当初的温柔软糯,倒像是个被惯坏的小辣椒。
于是,陈禹想了想,一边把熟了的小炸鱼从锅里捞出来,一边回了句。
“之前的她,没有依靠,胆小怕事。现在她有了依靠,胆大张扬。都是她,都挺好。”
“那你没有一种开了封买到盗版货,想要退掉的感觉吧?”
“你说呢?”陈先生先是一个反问,随后才给出答案:“她年纪小,以后还会变很多次。无论她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宝贝媳妇。”
吴峥微微怔愣,目光中带着一丝感慨和复杂,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确实。换个角度想,曾经的她胆小柔弱且小心翼翼,如今却充满活力,敢想敢说,仿佛一颗璀璨的星星般耀眼。
他知道,她的变化不仅仅是外表,更是内心的成长和蜕变。她的确不再是那个需要别人保护的小丫头,而是一个有着自己想法和勇气的女人。
一个全新的沈蓉蓉,更真实,也更可爱。
然而他还没等回答,陈禹就微微侧过身子,轻声补充了一句:“而你,没有媳妇,只能逗我的媳妇,真可怜。”
吴峥:“……???”
这是什么意思?
每次给他俩帮忙,不是搭钱就是搭人?完了还被嘲讽?
“你等着!”吴峥忘了自己是来和他求和的,忍不住指着这个老家伙的鼻子暗骂:“我现在就回去继续勾引你老婆!我让她真一女二夫!你哭去吧你!!”
陈禹微微挑了下眉,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不紧不慢地将炸好的小鱼整齐地摆放在盘子里,仿佛在宣告着自己对沈蓉蓉的主权。
吴峥则是被气得眯起双眼,怒视着陈禹,咬牙切齿地道:“瞅你那个得意的老样!就凭我这条件,那是我不找,我找的话不知道多少靓女排队等着嫁给我!”
“那我可谢谢你。”陈禹又是一声嘲弄的呵笑:“让我老婆离一女二夫,男方倒贴当二奶的深渊远一点。”
从小一起长大,吴峥了解陈禹的行事风格,了解他的占有欲,了解对他媳妇怎样怎样他就会气急不爽,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自己生闷气。
但陈禹也同样了解吴峥的狗肚子到底有多浅,怎么能三言两语就把他气得想汪汪叫。
吴峥气不过了,但是又不敢进房间继续撩他那个变得非常狂野的老婆,只能作势撸胳膊挽袖子的凶巴巴:“看来爷今天得给你点教训……”
正说着,一个女人从楼梯拐角上来,看见陈禹二人在走廊里的厨房低声吵架,立刻哎呦一声。
“陈营长,吴医生,你们这是在聊啥呢这么热闹?一女二夫,男方还要当二奶,谁呀?”
“没什么,赵嫂子。”陈禹回过头,看到是赵凤春,淡定地按下吴峥对自己挥舞起来的狗爪子,笑着解释:“我们开玩笑呢。”
“谁和你开玩笑。”吴峥瞪了陈禹一眼,大事化小小事化吵的耍无赖:“是你先给我饭菜下毒的,你想毒死我。”
“嘶……”陈禹作势用小勺子敲他脑袋,让他别在外人面前胡闹。
吴峥偏不,甚至还对他略略略。
旁边的女人又一次笑盈盈的插嘴:“你们俩可真有意思。不过一女二夫可不行哦,这不符合道德规范。不会是你们家蓉蓉想要吧?从她来那天我就感觉她那些奇奇怪怪的小心思多,还说自己是男的,保不齐就有这样天马行空的想法哈哈……”
这句话说完,陈禹微微皱了下眉,看向赵凤春没说话。
吴峥则回过头去,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话很多的女人。
她面容普通,身材适中,齐肩短发微微烫了卷,眼睛不大但挺有神,肤色微黄,擦了点粉不过遮掩不住脸上的暗沉之色,衣裳看起来土里土气,但是那双鞋却是挺讲究的小牛皮,可见是个不把张扬写在明面上的人。
吴峥不动声色地哼了一声:“真稀奇,你老婆看的电视里出来人了哎。”
陈禹唇角一抽。
蓉蓉看的是封神榜,所以吴峥这话的意思是:来了个什么妖魔鬼怪。
赵凤春倒是也听见了屋里的电视节目声,所以吴峥这种不客气的发言,她自然也能懂。
陈禹暗暗咳嗽两声,虽然不抵制这种说法,但当着外人,还是得正色地介绍道:“这是赵凤春赵嫂子,王连长的媳妇。不是什么神仙。”
“什么神仙?”吴峥对这个女的印象不佳,二少爷脾气又甩起来,对于陈禹给的台阶是一点都不下,转身撩起门帘的同时翻了个白眼:“武王伐纣,万一这是个纣呢?”
吴峥过于不礼貌,陈禹接不上话了,只客气地对赵凤春点了下头:“我朋友,从小家境好被宠坏了,他对谁都这样,性格直没坏心,赵嫂子别在意。”
“是是是,看得出来。”赵凤春也不恼,依旧满脸堆笑:“有啥用帮忙的不?我看你家最近挺乱的,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你尽管吩咐。”
“没有。”虽然下午的事,事发突然,但也算是迅速解决,陈禹性格又较为一板一眼,现在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便笑着拒绝:“都挺好,赵嫂子忙自己的事就行。”
“哎呀,我来吧,你看你家总是你一个男人下厨……”
“不用……”
陈禹眼睁睁的赵凤春一屁股挤过来就要帮他炸剩下的鱼,鱼往锅里一扔,次啦啦炸上的同时,拎过旁边的芹菜咔咔就开始切,动作那叫一个娴熟利索,并且说着。
“当初我怀孕的时候也没说让咱家你王哥干这种活啊,女人怀孕也就最后几个月金贵点儿,那不是金贵自己,是金贵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