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对此不予置评。
虽说火炮炸药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乃是大景朝廷独有。
但随着澹台氏和江南官场的一片沦陷,恐怕已经不算什么秘密。
“是人,还是妖。”林渊又问。
连泰很笃定的道:“是妖与人联合,海水成了最大的掩护。”
“卑职觉得很有可能是严氏豢养的江湖草莽,且极有可能来自青州势力。”
“卑职请大人手令,调青州州兵,将本地有名草莽统统控制!”
林渊冷淡扫去一眼,“什么手令?”
“本世子是江南钦差,哪来本事给你随便调河东青州的州兵?”
连泰脸色一滞,赶忙又抱拳道:“是卑职草率,急中说错话,请大人恕罪。”
“不过卑职敢肯定就是青州人。”
林渊冷哼一声,也懒得跟这个急眼了的粗胚计较。
对这明显进展脸色缓了缓。
皇帝给他的权利是钦差江南不是钦差全国,好比京师府尹管不了大梁府尹。
青州总兵或许会对王命旗牌恭恭敬敬,但完全可以名正言顺阳奉阴违。
钦差手令管不到河东青州,却好在还有一样东西。
大师姐岳凰珊的信。
作为巍巍天师府如今实际意义上的大管家,岳凰珊在故乡青州的名望,应该足以媲美他在幽州。
想了想,林渊选择登岸,让人用手信将两百里外的青州有名势力叫来一见。
……
雷音堡,青州府实打实排行第一的江湖门派。
因堡主曾远游西域,拜师佛门圣山珈蓝庭,因此归来后,将自家门派取名为雷音二字。
说雷音堡与佛教八宗有些关系,倒也不算错,雷音堡每年都要派遣有修为在身的弟子,长途跋涉远去西域,一是交流,二是看看能否得到好处。
雷音堡堡主今年已经年过五十,不过望上去却仍如精壮汉子一般精神矍铄。
青州背地里有花边传闻,说雷音堡主每天要御三女,少一个都要浑身发痒、饥渴难耐,实在不像一个曾在佛门圣地修行过的人。
事实也确如此,雷音堡堡主府里,养着近百名来自各州的各色美人,以稀奇古怪的名义待在府里。
被认为治国经典之一的儒家礼制曾有规定,天子可有妻妾一百二十一,各诸侯递减,到了无官无衔的平头百姓,不允许随意纳妾。
雷音堡堡主刘霄虽是江湖上有名的佛武双修高手,但仍在平民行列,若有人抓着辫子细究,那便是可以治一个道德罪的。
不过,规定是规定,下面人遵守多少,便是模糊概念了。
身为青州地头,实打实的黑道一把交椅,有的是名目和美人给刘霄挑选,哪怕官场上的有些官儿,想要在青州站稳脚跟,也得跟雷音堡借借力。
若放在以前,堂堂江南右道二品经略使家的亲眷,根本不必给雷音堡派来的使者多少好脸色,一个地方草头势力的使者,连进严府见严太酉都不配。
日常维持,也不过是过得去的表面关系,对于江湖势力的看重态度。
要登门,也得刘霄亲自捧礼而来。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严府大大败落眼看大厦将倾,雷音堡居然愿意在此时冒险炸京师官船救人。
这让严氏一家感动的险些涕泪衣裳。
让自己的儿子将前来探望的雷音堡使者送出门外,严氏主母目光看向一旁上首位置的丈夫严忠九,又瞟了瞟躲在远处的原本准儿媳。
崔婕被王展年带走,结果现在又一起被劫来此地。
官船返京,待在建康没有去丹阳的她,便被连泰带着一同捎回京师。
结果突遇大变故,竟与严忠九、严崔氏、严太酉一同被劫出。
少女此时蜷着身子,缩在临时的屋角咬唇瑟瑟发冷。
严崔氏从她身上收回复杂的目光,看向没有太多神情的丈夫,低声开口:
“这个刘霄想干什么?怎么敢为了我们与朝廷为敌。”
严忠九放下手里不方便明说而递来的信件,话音沉缓,“还能因为什么,利益呗。”
“青州通达钱庄里的二十万两银子,我已经全部送给他了。”
“加上在境外的同窗好友托情,他才同意。”
狡兔三窟的道理严忠九当然懂,尽管被司隶府逼出足足九成的家财,但那仅有的一成,也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巨量。
大景身为神洲东土,物产之丰饶冠绝天下,他为官几十载,想捞钱,十分容易,只是似乎捞的实在太多,才暴露了马脚。
严忠九为此有些懊恼。
严崔氏脸色恍然的点点头,“这就说得通了,那他说何时启程送我们出大景?”
“先躲藏个几天避开风头,到时随他雷音堡去西域的车队一同走,一会儿我们得换一个地方,这里不安全了。”
厢房正房里的父母在商议如何落脚、东山再起,是去西域国家还是妖国成契,严太酉则站在偏房的床前,面露咬牙切齿怒意和怀疑,审视面前尚未过门的女子。
“我听母亲说,你被带走一晚,你全给他了!?”
之前被隔开,现在才得以重新见到,严太酉立即问出憋了许久的话。
崔婕闻言愕然抬头,清美的脸庞不可思议。
严太酉却仿佛压抑无边怒火,伸手一把扯开眼前棉被,“装什么纯真无邪?!”
“我问你,你是不是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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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24号)外出采风放松,结果玩脱了,精神损耗过度,请假一天,明天一定双更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