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还没从蔺契真的活着的巨大冲击中缓过神来,又被所蔺契口中冷酷的话所惊。
反应过来后整个人犹浸寒江,冷到极致后一股愤怒忽而爆起直冲灵魂,以至控制不住地浑身发抖,颤着唇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疯、子!”
他感觉心脏不断绞缩,泛起针扎般的刺痛,始终不敢相信宋寿生会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吴邪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
“我在做我认为正确的事情。”蔺契神色平静地淡淡说道。
“正确?”
吴邪双目胀起血红腥光,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眼前之人,胸膛剧烈起伏着,从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而又愤怒的咆哮,“撒谎欺骗,一个不满意便随便杀人,就是你口中正确的事?!”
他试图从蔺契眼中看出一丝一毫的犹豫和不忍。
但没有。
蔺契太平静了,那双眼睛就那么冷冷看着吴邪,甚至连装都不想再装一下。
吴邪大脑中忽然泛起细密的刺痛,就像脑髓被什么东西不断啃食一样,那股疼痛很微弱,但此刻情绪激动的吴邪精神恍然,那微弱的刺痛反倒明显起来。
他紧皱眉连连摇头,有些疯狂,“蔺契,你不是……不是我们的阿生!”
“对,阿生绝对不是你这种人,阿生很善良,很乖……”
他就像在自我催眠,不断重复阿生很善良,阿生很乖……
蔺契不是阿生。
一个心狠手辣,残杀众人的无耻小人不配和宋寿生相提并论。
吴邪不断呢喃,自我催眠的的状态非常不对劲。
“清醒点吴邪!”解雨臣急声大喊,费力控制住吴邪忍不住用力拍头的手。
蔺契看着吴邪的状态就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好笑的事情起来,眼里慢慢浮现期待的目光。
格兰菲迪诧异地盯着吴邪,凑近蔺契小声询问,“他被你刺激疯了?”
蔺契幽幽发笑,嘴角弧度咧得很高,“快了吧。”
格兰菲迪轻嘶一声,只觉得浑身发寒,忍不住拉开和蔺契的距离,怕自己也被搞疯。
吴邪疯不疯格兰菲迪不关心,他畏惧的是蔺契那令人捉摸不透又难以堤防的诡异手段,或许连Sake都头疼,所以才会一再对此下禁令。
但很明显,蔺契从来没有打消过那些想法,甚至一直在Sake不知情的情况下默默实验着。
要告发兰斯吗?
格兰菲迪沉吟半晌,决定当作不知情。
身边忽而掠过一道黑影,那道黑影迅速将吴邪捏晕,然后隔着夜幕风雨眸色微冷地看向了蔺契。
蔺契不在意那道目光,反而略带失望地暗暗琢磨,刺激度还是不够。
正想着便见解雨臣将吴邪交给手下人,转头看向自己,声音很冷地开口,“就在今晚我们了结一下。”
冰冷的风呼啸着卷过淅淅沥沥的雨拍打在人脸上,带来刺骨寒意和空气中那微弱的血腥气。
蔺契忍不住眯了眯干涩的眼睛,偏头一笑。
“好啊。”
腥冷的风穿过廊亭,飘过窗口,掠进屋内逼退一室暖意。
吱呀……
屋门大开。
室内微弱的光与昏暗的影像交织罗密的网包裹着众人,沉闷压迫的气息令人窒息。
中心位上的男人好整以暇地靠坐在老黄花梨的椅子上,温润含笑的眸子中透露着些许寒意。
在男人左手侧落座的人,发丝凌乱,衬衫布满褶皱的痕迹,领口半开露出暧昧红痕,便是不用脑袋想都知道这人之前在做什么。
另一边,脸上布满皱纹的男人沉默安静地坐着,一双漆黑的眼睛落在远处的博物架上。
三个人此时不约而同一起看向门口处的人。
汪瑜慢慢翘起二郎腿,眸中笑意变得真实了些,招手唤道,“小黎簇,过来。”
说话声音温柔似水,却又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气息。
黎簇的身影僵硬停顿了几秒,然后才慢慢移动脚步走到汪瑜旁边。
“成功了?”汪瑜漫不经心发问。
黎簇的反应有些迟钝,像是在思考他的问题,想到答案才点头。
汪瑜脸上的笑意终于真实了起来,轻轻拍手宣布道,“既然如此,那便按先前的约定进行分配。”
解鸿瑞不甘心地坐在他的下首,发出反对的声音,“凭什么?这么大的九门,我们只有解家的份?”
他的话带上来右座的男人,但男人沉默不语,不打算帮他说话。
解鸿瑞恼怒地瞪向男人,“没骨气的贱狗。”
汪瑜暗含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你要解家,我们给你了,但是九门的新主另有其人,不容任何人染指。”
解鸿瑞脸色难看,紧紧皱眉,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的愤怒不满慢慢消失,愤愤扭头闭口不言。
只是他心里还在不爽,毕竟解家是归他了,但他头上始终还压着个人。
右下位的男人这时候开口了,“那位什么时候来?”
“后天。”
汪瑜没有隐瞒地回答,紧接着提出要求,“你该回去了。”
没人会在这个关键时候来唱反调,男人沉住气地点头起身离开。
偌大个九门就在这个时候被人轻而易举地收入囊中。
为什么,没有人出来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