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吴邪的远程助攻,解雨臣人家家中坐,任务天上来。
消失了数月的吴邪突然诈尸,就这么水灵灵地给他传来了重磅消息,解雨臣看着满屏吴邪的猜测陷入沉思。
十年前就知道张起灵的事,还能用藏海花救人,此后多年,名为探险,实际上是找救人的办法。
解雨臣沉默了,他不相信能够知道张起灵的人,会查不到九门。
既然如此,那么当时在青海他故作不认识他们的态度就值得怀疑。
看着吴邪字里行间的意思,解雨臣明白了他的想法,虽然他也从来没有放弃过打听蔺契的想法,但因为先前发生太多事,已经搁置了很久。
或许现在真的可以重新拾起来。
蔺契这个人就像是凭空出现,只带了一个名字,其余的什么都没留下。
甚至查不到他的籍贯,父母亲朋,查了那么久都一片空白,解雨臣都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无力。
目前唯一知道的就是那座由他本人亲自透露的宅子。
或许会是突破口。
离开墨脱的蔺契并没有在意他的出现会引起什么风波,他不在乎有没有人去查他,就算查到什么对他也产生不了丝毫影响。
此时他人已经跑到了俄罗斯。
风水煞的设置要求极为严格,别里亚克抓到一个人后就撒手跑到了东京,蔺契并不放心将如此重要的事交给几个小喽啰,和一个年纪不过十几岁的人去办。
所有他要亲自去看看。
十二月的莫斯科非常寒冷,气温低到了零下三十多度,整个莫斯科被暴雪严寒笼罩,天气雾蒙蒙的,雪花像是落不尽的愁绵绵絮絮。
蔺契乘车到了先是到了别墅,然后去了教堂。
教堂对外宣称要修缮,不对外开放,这里的神父也已经被换做了他们的人,进入教堂后,蔺契见到了一个长相有些眼熟的人。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长相英俊但是满脸青涩,穿着很低调,被绑到这里,整个人气息平静但又压抑着一种令人难言的阴暗。
很有趣的人。
蔺契心里生出些喜欢,盯着他的脸瞧得有些出神,良久蹙眉询问,“叫什么?”
男孩似乎很惊讶能在这里看见同种人,眼里闪过震惊,继而想到了什么垂眸蹙眉陷入沉默,许久才开口,“齐秋。”
这个男孩看上去像是只羔羊,相比于周围茹毛饮血的豺狼,他简直青涩到令人一眼能看透他的想法。
蔺契终于知道为什么眼熟了,外孙肖爷,语气幽深,“九门齐家。”
齐秋有些震惊,“你认识我?”
蔺契目光扫过齐秋的后脑,慢慢落到齐秋脸上逡巡,意味深长,“我听别里说,你能知道自己的死期,甚至知道别里是怎么死的,那你知道我会怎么死吗?”
齐秋抬眼看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静静盯着他,仿佛要将人吸入那深色旋涡之中溺毙。
“你会死在一场爆炸里。”
“你——!”
蔺契还没反应,身后的手下反倒先怒了。
他轻笑着,挥手叫退其他人,看着眼前不过到他下巴的人,“继续你的事,不用管我。”
说完便绕开了。
齐秋抿唇,脸上隐隐有着痛苦纠结,他好像平静,但眼里的复杂纠结隐隐透露着疯意,显然他非常不愿意帮助这些做事。
但他偏偏又选择留在了这里。
蔺契闲庭信步地在教堂绕着,时不时停留在齐秋所布置的东西前,驻足在那里沉默不语,这让齐秋呼吸有些紧张。
可蔺契最终什么都没说,只吩咐人看好他,并让他们全力配合自己,然后就离开了。
齐秋看着他,他是齐家这一脉最有天赋的人,能算过去,晓未来,通人性,但他看不透蔺契。
这个人就像笼罩在他身上的成团墨雾般,黑暗混乱。
不是绝对意义上的坏人,但也不是良善之辈。
齐秋隐隐窥见那混沌中的一点亮光,也是唯一能牵制他的人,但此人已被死气包围。
……
北京今天是难得的晴天,年末虽冷,但阳光的出现还是驱散了森森寒意。
解雨臣看着对面吊儿郎当的人,那人则低头看着他的手机。
半晌,黑眼镜抬起头嬉笑,“行啊花儿,我和你一起去玩玩。”
是的,黑眼镜失踪数月又出现了,不是他的人找到的,是这家伙儿自个儿回来的,一回来就直奔解家蹭上了吃喝。
解雨臣没拒绝黑眼镜的帮助,午夜深深,两个人并肩站在了朱红的高墙外。
对视一眼,黑眼镜率先翻上墙头跳了进去,等了三秒没有异响后,解雨臣才翻墙跃入。
落地的位置是院子竹林后,庭院里基本没人,只偶有巡夜的佣人打着灯路过,完全没有察觉有外人闯入。
解雨臣和黑眼镜两个人都是身法敏捷的好手,宅子里的人都是些普通佣人,两人非常轻松地摸进了屋子。
搜寻一番后,两个人在堂屋聚了头。
“花儿,失策了啊,就是个没什么人住空宅。”
解雨臣蹙眉,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本来以为能有所收获,结果什么都找到。
这里的每一间屋子他俩都去过,屋子摆设简洁干净,但完全没有人生活过的气息。
这处宅子恐怕只是摆设。
在调查蔺契这件事上,解雨臣是真的感受到了挫败感。
就在解雨臣准备离开再做打算时,黑眼镜突然叫住了他。
“等等,花儿。”
解雨臣回头,看着黑眼镜往博物架处走,观察了一会儿后冲他招手,“帮个忙。”
两个人合力将占据了半面墙的博物架移开,黑眼镜弓着身凑头靠近墙面,半晌直起身笑,“有门儿。”
解雨臣迅速靠近,墙角处气孔缝隙中有微弱的光芒,两人对视分开寻找暗门。
“瞎子,小心!”
解雨臣忽然叫了声,黑眼镜微微侧目,勾唇不屑发笑,一记飞踢踹翻人。
来人显然没料到黑眼镜的身手,被踹翻在地懵了一下,然后迅速翻身想要爬起来。
解雨臣默契地上前将人按住,拎起人把脸露出了,苍老的脸上有些麻子,一双眼浑浊漆黑地瞪着人。
“陈伯?”解雨臣微讶,这人就是此处的老管家,据蔺契所说,陈伯年轻的时候被车撞瘸了腿,行走不便。
可他刚刚看,这八旬老人的身手怕是比不少打手都好,只是放在黑眼镜面前明显不够看。
黑眼镜似笑非笑地凑近,“哟,熟人啊,熟人好啊,可以朝前带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