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殿下要是不想说不说也没事。”砚舟抚摸着清秋的脑袋。“反正也就是个脏东西。”
沐珩听了这话早就骂疯了,清秋只得庆幸砚舟听不见,不然,免不了一场决斗。而砚舟接下来的话瞬间让清秋怀疑自己。
“脏东西嘴巴里吐出来的话也脏的很。”砚舟吻了吻清秋的耳朵,“殿下莫要学坏了。”
感受到怀里瞬间变成硬杆的清秋,砚舟满意的低笑起来。他的小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藏不住事,身体诚实的很。
清秋大脑飞快运转,思索着该不该说出来。她抬头看了看砚舟,看他那样子……算了。她几欲开口却又不知道怎么说,藏太久了没说,突然说出来砚舟会不会生气啊。
“殿下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的,只要殿下不伤害到自己就行。”砚舟贴在她的耳侧道,“欺骗也无所谓,我会自己化解里面的所有不适。”
这话就如同魔咒一般,让清秋大脑瞬间闷闷然,“是沐珩啦……不是!”
“嗯,我知道。”砚舟满意道。
“哎?”清秋推开砚舟用冰凉的手去给耳朵降温,“你知道你还问!”
看着恼羞成怒的清秋,砚舟心情大好,“殿下亲口说出来和我自己知道是不一样的。”
“有何不同。”清秋忍不住踢了他一脚,“不都一样吗……哎,你别挠我脚心啊,你放开,救命!!!”
“谁也救不了你,惩罚你不早点开口。”砚舟抱着清秋的腿俯身去挠她的脚心,“要不是殿下太笨了,我哪会那么容易猜到。”
神海里的沐珩突然发声道:“这话舟子说得没毛病,你确实不聪明。”
里外夹击让清秋恼羞成怒,“哪有你们这样的,我哪里笨了,我不就是单纯了一点吗。”
“是是是。”砚舟察觉到清秋的不对劲立刻松开脚,把她抱在怀里安慰,“殿下只是单纯了一些,其实是最聪明的人。”
“我哪里笨过了,是他们太精了,人手太多了。我这人手紧缺的,都恨不得成为千手怪,怎么打得过吗!”清秋越想越委屈,趴在砚舟身上偷抹眼泪,“我回去就广招贤士,让他们都不如我的人手多,我也去围剿他们。”
沐珩:“我操,死都不哭。温香软玉在怀,你哭什么!”
清秋:“你懂什么,我只对着他哭。”
“嗯嗯,回去招收的新一批学子,都是殿下的座下宾,我们都要了。”砚舟将清秋拉出怀,用手指帮她擦眼泪。
“臭!!!!!!”清秋躲开道。
“你自己的你还嫌弃?!!!”砚舟硬要擦上前。
清秋推着他的胸膛,远远躲着那刚刚摸完她的脚的手,“自己的也臭,我是大汗脚我知道。走开,拿走你的臭手……啊啊啊,臭死了!”
“那也是你自己的。”砚舟凭借着手长优势成功擦了上去,“我都没嫌弃那,你先嗷嚎上了。”
“我求你嫌弃一下吧,真的不香。”清秋牵制住砚舟,再次把他推开,“你的殿下再香也有臭的地方,我说砚统帅你别太爱了。臭脚丫子你都不嫌弃,我可是会嫌弃你的。”
“殿下嫌弃我也会跟着殿下的,没事。”砚舟收回手拍了拍清秋的屁股。
“卜~”
“操!”清秋一呆,翻身就骑到砚舟身上,“我和你拼了,你今天指定要我出尽洋相是吧。”
“殿下真有力气,手都疼了。哈哈哈……我错了。”砚舟妄图抓住在自己身上乱挠的腰,“排气乃是人之常情,谁都会排气的。殿下,我错了殿下。”
“神经病。”沐珩鄙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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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白苏医术太好也可能是柰族族民帮她疗愈伤口,清秋身上的伤痕全都愈合的完好无损。刚吃完饭她就埋头在桌案前看着证词。没办法,太忙了。
“水神还是嘴硬的很,什么也不说。”砚舟道,“怕是还有后手。”
“嗯,现在水神在手,可土匪依旧猖狂,看来匪头子另有其人。”清秋眉头微蹙,“谁有这么大本事,让堂堂万灵水神做他的陪衬?”
“不知道,我想找到匪头子应该就知道了。”砚舟道,“卓壮已经收复了三个族群领地,想必也查出些什么了。”
“还是三个?!”清秋很不满这个进度,“我西宁都平复完了,柰族也平息了,他一点进展都没有啊。”
“速度是慢了些,但主要是情况特殊。”砚舟将新得的讯息转达给清秋,“他们遇到了泥石流,泥石流阻挡了他们前进的步伐。现在还没有清理干净那,怕是水神捣鬼。”
“怎么会出现泥石流呐?”清秋指着卓壮现在所在的位置,“这里山坡又长又缓,即使是大暴雨也不会积水或者出现排水过快的情况。这里坡向朝南,还多是草树,土层严实的很,不可能轻易发生泥石流的。”
“可就是发生了特大泥石流。”砚舟道,“相比之下,柰族的冰雹都算好的。泥石流下的银杏一族,当真是情况惨重。”
“能想到,一望之下皆是泥沙。”清秋道,“想必水神应该清楚情况,去诈她一下。”
“好。”
“哎,等一下。”清秋突然止步道,“去取个东西,你先给我去煮杯茶好吧。我再去拿些东西,让她再晒一下,补补身子。”
砚舟也是个损的,他居然将灵泽挂在大军的正中央,来回过路的士兵无不斜眼瞧上一瞧,如何发出谩骂之声。就连带队的队长们听到这不守纪律的声音都不管了,因为他们也在骂。
灵泽尊贵千年哪里受过这等屈辱,心中愤恨不已。可曝晒一整天,滴水未进,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反争执遮掩了。现在只能期盼谁给她一口水喝,她堂堂水神居然有一天要求水喝,想到这她忍不住自嘲起来。
“灵泽君,渴了吧。”清秋一手拿壶一手倒水走到刑台上,“要不要喝点水。”
咽了咽几近干涸的口水,灵泽嘴硬道:“我怎么可能会渴,我从不缺水。”
“嗯,要是没封你神海你就是永远都不喝水也不会渴。”清秋饮了一口茶水,“可惜,封了。哎呀,砚舟你这茶煮的真不错。”
设置好屏障,砚舟走到清秋身边,接过水壶帮清秋添水,“殿下喜欢就好,以后天天给殿下煮。”
“一言为定。”清秋从怀里掏出一个崭新的水杯,举到砚舟面前,“新的,就是揣我怀里了。灵泽君别嫌弃啊,本殿身上伤好了,沐浴过了。”
“……”
“来喝一口。”清秋将水杯举到灵泽嘴唇下,“喝吧,不为难你。”
渴极了,灵泽本能地喝完了一小杯茶水。清秋再将下一杯放置在她嘴唇下时,她撇过头不再饮水。
“不喝就不喝吧。”清秋收回水杯,“也不能逼着你喝是不是。”
“有话直说。”灵泽声音嘶哑道,“但我不会回答。”
“没事,你点头摇头也行。”清秋团转着水杯,一本正经的分享着哑巴经验,“或者眨眼也可以。不说话也是可以交流的,本殿都试过的。灵力写也可以,就是手开始可能有点酸。我还有活字块你用不用,很好用的。”
“……”
“别没有反应啊。”清秋笑着附在她耳边语气骤变道,“不会在等锦桐的救援吧。”
灵泽微微的一颤很是让清秋满意,她退离开来,“我想你应该是等不到救援了,她不会来的。”
“你凭什么这么自信。”灵泽舔了舔嘴唇,“她不敢不来的。”
“凭我是清秋,所以她不会来。”清秋紧握拳头又松开,耸肩笑道,“你应该知道我们是同族,关系好的很。”
“自大狂妄。”水神道,“她从不为人折腰,除了那个人。”
“谁?”清秋道。
“凭什么告诉你。”灵泽笑道,“一知半解很难受吧,可我就是不想告诉你。”
“没事,那这个我就砸了得了。”清秋拿出一个黑色的圆环项链,“据我所知,灵泽君也有一个吧,正好和这个相吻合。世面上有很多类似的东西,不过都是相爱之人所佩戴。灵泽君……你……”
“胡说!!!”灵泽反应十分激烈,险些挣开禁锢,“你眼神是脏的看什么都是脏的,怎可诬陷我们!!!”
砚舟听了这话也是蓦地瞪大双眼。不过,水神这反应恰恰说明这是真的。他满怀好奇的看着戏。
清秋道:“据我所知,你和灵犀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吧,灵犀不过现在是你父母收养的孩子。正好与你差不多大小,所以对外宣称是龙凤双胎。而你们得知这个消息后,就不再像从前一样。这个项链足以说明一切,对吧。”
“不过是你的猜测。”灵泽颤抖着全身,“这都是你的猜测,是猜测!!!”
“是不是猜测无所谓。”清秋挠挠耳朵,“我只知道,只要我传出去一个消息很快就会有大批人相信。”
“你要干什么?”灵泽惊恐地看着清秋。
“水神灵泽坐下第一战力大将,身为水神的‘亲哥哥’,对水神心怀不轨,引诱水神就范。两人有违伦理,私相授受,勾结境外势力填补家用。”清秋点点嘴唇,“还需要加点什么呐?”
“我告诉你,你不要坏他名声。”灵泽道。
“我也不是那么无聊的人吗?你说你说。”清秋瞬间变脸嬉笑道。
灵泽道:“那个人在万灵最……额……”
“操!”清秋看着炸成光球的灵泽骂出声。
“有人在她身体里下来毒。”砚舟道,“可以瞬间操控水神的性命。”
“这里有眼线。”清秋四顾一圈,“在哪里。”
“不知道,但线索又断了。”砚舟道。
“那又怎么办。”清秋扶额降温道,“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天天不是被这个憋死就是被那个逼死。我一天得死个七八十遍,上辈子肯定是犯了滔天大罪。不是,我上辈子到底干了什么,就不能老实做人吗?”
“意外而已,我们再想办法吧。”砚舟道,“殿下是怎么知道水神私事的?”
“哎呦,这个啊。”清秋收起光球,走下台子席地而坐,又从怀里拿出一个新的水杯,“沐珩给我说的。”
“他怎么知道的,说这个干嘛。”砚舟盏了两杯茶,“他这么无聊吗?”
“他怎么知道的我不知道。”清秋伸直腿,“捶捶……他让我把那个项链找到的,我就派人去找了。拿到手看到那个样式我就明白了大半,问沐珩是不是那种关系,沐珩说是。再加上我看话本子的经验,就编造了一个模棱两可的问答。其实很不经推敲的,只不过是水神心虚又爱着,所以才上了勾。”
“殿下这话本子可真是涉猎广泛。”砚舟给她捶着腿道,“回头,我一定好好清理殿下的书架,仔细品鉴一番殿下看得书卷。”
“别了别了。”清秋慌乱推辞道,“都是些不入流的东西,伤了你的眼。”
“是吗?”砚舟道,“没事,我眼神好,不怕伤。不过,锦桐……”
“殿下,统帅,金甲战士来了。”江流从屏障外道。
“怎么突然这了?不是应该去和卓壮汇合吗?”清秋站起身,“你干的?”
“嗯,当时急忙救殿下担心人手不够,所以通讯给赫连湘。”砚舟收起茶具。
“胡闹。”清秋少见在砚舟面前变了脸,“那公孙一族急等着人救助,这会误了时机的。赫连湘离我们这么远,来到一切早就结束了。”
“殿下我……”砚舟不知道何,只是手足无措的跟着清秋。
“下不为例。”清秋叹了口气,“你就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下次别因为我混了脑子了,我不重要,大局为重。”
“是。”砚舟道,“殿下说得我都听,我……”
“走了走了。”清秋走出屏障,“去接一下人家。”
赤甲军军营外,赫连湘正居于马上,手牵着缰绳等待着清秋和砚舟,她身后就是金光闪闪的金甲战士。
清秋第一次见如此多的金甲战士,刚从屏障里出来就被闪着了眼,“哎呀,真闪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