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极品灵宝的器灵?”
夏默远远看着被血丝束缚四肢的黑衣青年。
此人身上的气息与他的十二柄飞剑实在太像了。
无相幡后面并没有任何顶尖天人催动。
而是无相幡的器灵自主行事。
至于为什么能够发挥如此巨大的威力。
天穹殿的那位三殿主应该也发现了。
这黑衣青年也是一位夺灵族。
无相幡的器灵被同化了。
这样一来,无相幡就不需要有人操控,完全可以自主复苏。
甚至发挥出堪比顶尖天人的战力。
夏默心底悄然升起一股强烈的杀机。
这样的手段要是掌握在他手里也就算了。
对“夺灵族”一事,他原本还只是觉得是可以利用的对象。
正好借此来试探东极域各方大势力的实力。
现在看来.....倒是他对这些异族的认识有些不清晰了。
黑衣青年没有五官的脸微微扭曲,似在抵抗血丝的侵蚀。
血丝如毒蛇般缠绕他的四肢,每一根血丝都连接着天穹血海中的怨魂。
怨魂将怨念与煞气注入血丝,试图侵蚀黑衣青年的灵体。
“哼!”
“就凭这座大阵?”
“吾乃无相,自在不羁,岂容小小血丝束缚?”
黑衣青年厉声喝道,双手迅速在身前虚握。
眨眼间,浓郁的黑色雾气从他掌心喷发。
这些雾气迅速缠上了那些束缚他的血气。
但凡雾气所接触到的地方。
血气就像冰雪遇到烈火一样,开始慢慢消融。
黑衣青年瞳孔倒映出无相幡的影子,雾气瞬间膨胀,形成一片遮天蔽日的巨大幕布。
将他和周围的血气完全笼罩起来。
在这片由雾气构建的特殊空间里,正常的规则被重新改写。
血气疯狂地扭动、挣扎,可在雾气持续不断的侵蚀下,变得越来越黯淡。
黑衣青年抓住时机,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整个空间都跟着剧烈震荡。
他抬起手,空间瞬间裂开一道恐怖的裂缝,直接将血气吞了进去。
随着黑衣青年毫无保留地爆发,血丝的束缚终于出现了崩溃的迹象。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束缚他的血丝一寸寸断裂,最终消失不见。
“不愧是极品灵宝的器灵,果然有些手段。”
年轻女子冷笑一声,血海中升起九座白骨祭坛,祭坛上各有一尊血色雕像。
雕像面目狰狞,手持利刃,仿佛随时会苏醒。
“天穹弑神劫·九狱祭!”
九尊血色雕像同时睁开双眼,眼中血光暴涨。
“极品灵宝和顶尖天人本就是对等的存在。”
“我不过是赋予了无相幡生命的意义。”
“你到现在为止都不亲自出手。”
“莫不是怕了我的手段?”
黑衣青年毫不客气与年轻女子对视。
背后的无相幡剧烈抖动。
这次释放的雾气全部都是黑色,且以超高速向四周扩散。
“看我破了你的阵法!”
“雾海囚天!”
黑雾如粘稠的液体,填充进大阵的每一处缝隙。
九尊血色雕像也被黑色雾气笼罩。
雾中蕴含无相幡独特的空间之力,不断压缩阵法内部空间。
阵内血气被挤压得混乱不堪,杀戮阵灵也在雾中迷失方向。
“虚空乱流斩!”
黑衣青年将空间之力汇聚成无数利刃般的虚空乱流。
虚空乱流在大阵中纵横交错,精准地切割着阵纹。
切断了天穹阵眼与阵纹之间的能量连接,任由十二个负责运行大阵的天人如何挣扎。
天穹血戮大阵根本无法正常运转。
同时虚空乱流也冲击着血气阵源,搅乱了血海的运行。
让滋养阵法的血气变得紊乱,大大削弱了大阵的威力。
年轻女子面色微变,眼眸中闪过一丝凝重。
一尊血色巨人从身后缓缓站起,巨人手持巨斧,斧刃上缠绕着骨链。
这个无相幡的器灵明显在拖延时间。
她不能再试探下去了。
就是将“天穹血戮大阵”崩碎,也要解决掉这无相幡。
血海翻涌的天穹深处,血色巨人仰天长啸,斧当空劈落。
斧刃迸发耀眼苍血雷光,虚空被割裂出蛛网状的裂隙。
大阵的阵眼发出不堪重负的龟裂声。
运转大阵的十二位天人,包括那四位天人后期在内,齐齐吐出一口鲜血。
“来吧!”
黑衣青年疯狂的吼道,他也知道是拼命的时候了。
黑雾在斧光临头的刹那剧烈沸腾。
无数道雾丝在千分之一呼吸间编织成一百零八层空间褶皱。
最外层的雾气触碰到斧光时突然坍缩成黑洞,将血色雷霆吞噬大半。
残余的刀锋般的斧意斩入雾阵,却如同劈进万花筒般被折射成三千道细碎流光。
在交错折叠的空间迷宫里反复弹射消磨。
“区区器灵!”
年轻女子面色一沉。
巨人周身浮现出一万两千枚血色符文。
正要挥出第二斧时,先前来汇报消息的天穹殿老妪悍然出手。
目标不是年轻女子,而是一旁的阵眼核心。
老妪身躯轰然龟裂,那些被空间褶皱吞噬的斧光碎片竟从她的身体内部爆发。
血色巨人僵在半空,蛛网般的裂痕从心脏处蔓延。
被折射的斧光碎片化作无数游鱼在它体内穿梭。
每次闪烁都带走大片猩红血气。
当巨人的眉心出现第一道裂纹时。
这座由无数生魂血气铸就的杀戮兵器轰然崩塌。
破碎的血晶如暴雨倾泻,将百里大地腐蚀出蜂窝状的深坑。
一道恐怖的威压覆盖天地。
“好好好!”
“没想到连天穹殿都有被你们同化之人。”
“而且还躲过了殿内的搜查。”
“你们真是好啊。”
年轻女子毫发无损从刚才老妪的自爆余波中现身。
刚才老妪的目标并不是她。
但是天穹血戮大阵实实在在被破了。
除了四个天人后期外,其余九个天人中期全部爆体而亡。
不过......
黑衣青年踉跄倒退七步,低头看着从右肩斜贯至左腰的透明裂痕。
那不是伤口,而是直接刻入本源的斩痕。
他的身影渐渐虚幻,无相幡逐渐凝实。
“可.....可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