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皇城依旧笼罩在一片淡淡的晨雾之中,正阳宫内却早已灯火通明。张宇清楚这一天的重要性,整装后便召集大臣于朝堂,共议税法施行的细节。新税一事,不仅仅是充盈国库,更是整顿吏治、稳固朝廷威信的重要一步。
当张宇坐定,礼部尚书首先上奏:“皇上,关于新税种的设立,臣已草拟条文,拟定收税比例,尽可能保证不加重百姓负担,但是否妥当,还请皇上与诸位同僚审阅定夺。”礼部尚书将一卷册文呈上,书写着详细的税收条款与细则。
张宇接过条文,翻阅一番后道:“各位爱卿,沿海贸易已愈发兴盛,设立商贸税的提议也已久,但需明确的是,任何征税政策都需细致落地,绝不可苛待百姓。还请诸位进一步商议,务必务实可行。”
户部尚书王盛礼恭敬地说道:“皇上所言极是。臣以为税率应依据地域和货物种类有所区分,以减少商人阻力。并且,还需避免中间官员层层加码,扰民生计。若施行不当,恐将事与愿违。”
张宇点头:“王爱卿所言有理。对于沿海的各类商货征税,要公平且透明,绝不可借机敛财,扰乱民生。”说完,张宇又看向沈清言,“清言,你认为如何?”
沈清言立刻行礼,冷静地答道:“皇上,臣以为商贸税宜重货而轻资。即以贵重或大宗贸易为主征收,而小本商贩可暂不予征税。并且需制定清晰透明的税额,使商人知晓所缴何数,以防官吏中饱私囊。”
“很好!”张宇满意地点头,继续道,“既然如此,便将此政策列为国策,明日便发布于天下。”
就在朝堂众人讨论新税法细则之时,兵部尚书高彦峰却上前一步,拱手言道:“皇上,此时拟定税法的确乃明智之举,然臣以为,税法需有强力兵力护卫,才能真正施行。沿海数地素有不法之徒,若稍有抗法之举,将扰乱大局。”
张宇的神色微微一沉,目光在群臣之中扫视一圈,淡淡道:“高爱卿所言有理。若有抗法者,绝不姑息,但绝不可随意增派兵力。清言,带话给巡视地方的内廷人手,务必协同官府,若遇不法分子,依律严惩。”
沈清言应道:“是,皇上。臣女这便派人传令,确保沿海各地税法顺利施行。”
礼部尚书见时机成熟,也行礼告退,立刻安排书写告示,以昭天下百姓得知新法。随着大臣们依次退出朝堂,张宇沉思片刻,似乎对即将到来的实施仍然有些忧心。沈清言正打算离去,却被张宇喊住。
“清言,你以为新税初行,可有难处?”张宇微微蹙眉,神色中带着些许犹疑。
沈清言思索片刻,随即上前道:“皇上,此次新税的施行难免牵扯既得利益者,尤其是江南一带世家大族,他们多年来把持商贸,若因税法而影响收益,恐会暗中阻挠。”
张宇点了点头,似乎早已有所预料:“是啊,若有异动,便会立刻处置,但若确有阻力,也需早做打算。再者,江南一带的情况你比朕清楚,有些家族实力已然深厚,不可不防。”
沈清言眼神坚毅,轻声道:“皇上放心,臣女会暗中安排心腹前往江南,确保一切顺利。”说罢,她便悄然离去。
随着朝堂散去,张宇的心绪却并未平息,他知道税法初行绝非易事,虽有众臣策划,但如何落实,如何掌控,是接下来亟待解决的问题。
三日后,江南,姑苏
江南多水,行舟往来于大河之上。沿岸集市喧嚣,商贾云集,各种商货琳琅满目。然而,新的税法令已悄然传达至各地。作为商贾聚集的重镇之一,姑苏一带的商人早已议论纷纷,特别是那些家族势力深厚的商行,对新税法颇有怨言。
在姑苏的某座茶楼,几位当地商人正低声议论着:“听闻新税法即将执行,吾等本生意薄利,若再多征税项,实在难以为继。”说话的商人姓孙,经营丝绸生意,平日与官府有所来往,今日心中不安,便约了几位同行来商议。
另一位陈姓商人接口道:“正是!听闻朝廷派了人来监查商税,若真如此,咱们还有何生路?不知诸位可有对策。”
众人面面相觑,沉默片刻,有人低声道:“听闻有几位大户家族意欲联合起来,以拒税抗议新法,若成功便可避免多缴税银。”他小心翼翼地说着,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
正当几人密谋之时,旁边的茶座中一位年轻的书生模样的人微微一笑,淡然开口道:“几位在议论新税之事?此乃国策,若有违抗者,恐难善终。”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却隐隐带着威严之意。
几位商人闻言一惊,转头看向书生,其中有人认出他是从京城来的沈清言派驻的官员,吓得冷汗直冒,连连陪笑道:“大人教训得是,吾等只是闲聊一二,并无冒犯之意。”
那书生淡淡一笑道:“朝廷新法,利在百姓,若有违抗,朝廷自然不会轻易饶恕。若几位心有疑虑,不妨如实上奏,请朝廷予以解答。万万不可轻举妄动。”他语气轻缓,却带着无形的压力,几人无奈,只能悻悻退去。
当夜,沈清言的密探便将这些消息传回了京城。张宇看完密报,目光深邃,感叹道:“清言不愧是朕的得力助手,她之所为,朕甚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