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当口,在虚夜月的视角盲区,蓦地跳出一个黑影,其速度快如闪电,眨眼间便扑至她的面前。
此人扬起双手,裹挟着凌厉劲风,眼看就要狠狠拍下,虚夜月一时措手不及,全然来不及做出应对,眼看就要被这致命的一掌击中。
周围众人瞧见这一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思维瞬间清晰,目光紧紧追随,可身体却仿若被无形的枷锁禁锢,根本无法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做出反应,只因其发生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白皙的手掌自虚夜月身后迅疾越过她的头顶,毫不犹豫地挡在她的面前,硬生生将对方袭来的手掌给稳稳挡住。
对方与这手掌只是轻轻一碰,便似触电般借势后退,几个起落,退回到方夜羽他们那边。
这边危机尚未解除,这时,从另外一个方向,一个身影又如鬼魅般突然后发先至,手持一把长剑,向虚夜月猛然突袭而来。
眼看那锋利的剑尖就要刺中虚夜月,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从她的身边陡然飞出一道凌厉无比的刀气,贴着她的脑袋,以惊人的速度朝袭来的身影呼啸而去。
只见那个身影反应也是极快,长剑一横,试图抵挡。
“叮”的一声脆响,那股汹涌澎湃的刀气直接将那个人连人带剑往后狠狠劈退了一丈多远,其脚步踉跄,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此时的虚夜月,心有余悸,额头上冷汗涔涔,而周围众人也都倒吸一口凉气,被这接二连三的惊险场面惊得目瞪口呆。
虚夜月心有余悸地看向身后,只见自己身后立着一位白衣人。
此人约三十来岁的模样,面带微笑,手中轻摇折扇,一派悠闲之态,不是谷神通还能是谁?
“师父。”虚夜月惊喜地呼喊出声,那声音中饱含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见到救星的喜悦。
就在这时,庄青霜清冷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师傅。”虽语气清冷,可任谁都能明显感觉到她话语里难以掩饰的高兴。
众人皆顺着庄青霜的视线望去,只见从大殿后面缓缓走出一人。
此人三十来岁,怀中抱着一把漆黑的弯刀,面色冷然,正是花镜圆的马甲丁鹏。
“邪王别来无恙,你还真不愧是补天阁的传人,就喜欢行这刺客之道。”谷神通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来人,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
“哈哈哈哈,谷兄过奖了。”一阵狂放的笑声响起,原来第一个偷袭的人正是邪王石之轩。
他此次出手时机选得极为精妙,正是虚夜月最为放松的时刻。
倘若不是谷神通及时出手,恐怕他已然得手。
此刻,气氛陡然紧张起来,众人皆屏息凝神,空气仿佛凝结成冰。
石之轩那阴鸷的眼神在众人身上扫过,让人不寒而栗。
虚夜月紧咬嘴唇,手中的剑不自觉地握紧,心中暗暗发誓,定不再给敌人可乘之机。
庄青霜秀眉微蹙,目光中透着警惕,全神贯注地防备着石之轩的再次发难。
谷神通身姿挺拔如松,折扇轻合,内力暗暗凝聚于掌心,随时准备迎接一场恶战。
丁鹏则怀抱弯刀,神色冷峻,犹如一尊不可撼动的战神。
风,不知何时停歇,四周一片死寂,唯有众人愈发沉重的呼吸声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清晰可闻。
一场惊心动魄的江湖纷争,似乎一触即发。
“哈哈哈哈,你们就是石兄说的那些高手吗?我最喜欢跟高手过招了。”第二个偷袭虚夜月的人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打破了凝重的气氛,张狂地说道。
“切,刚才不知道是谁都接不住我叔叔的一刀。”虚夜月一脸不屑,美眸中满是轻蔑之色。
“要不是他偷袭我,我仓促之下没有用尽全力才会这样子的。”那中年男人梗着脖子辩解道,脸上满是不服气的神情。
“哦?看来你是个高手啊,那你是谁呀?”虚夜月双手抱胸,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道。
“我是圣门灭情道的传人,位列魔门八大高手之一,排名第四的天君席应。”那中年男人昂首挺胸,自傲地说道。
“天君席应?没听说过。”虚夜月撇了撇嘴,嗤之以鼻,那神情仿佛在说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也敢在此大放厥词。
“你……”席应被她这轻蔑的态度气得脸瞬间涨得通红,双目圆瞪,犹如一头发怒的狮子。
“还第四高手,莫不是你自封的吧?”虚夜月继续毫不留情地讥讽道,语气中充满了挑衅。
“你,你……”席应气得浑身哆嗦,手指着虚夜月,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还圣门,那个我听过木门,铁门,石门,就是没有听说过什么圣门,肯定是你瞎编乱造的啦。”虚夜月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其实她心里清楚,那是神隋大陆的门派,魔门的自称,这个席应跟石之轩一起,想必也是来自那个大陆的。她不过是故意这般说,只为了出一口被偷袭的恶气。
此时的席应,被虚夜月气得几近抓狂,胸膛剧烈起伏,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若不是忌惮在场的高手,恐怕早已对虚夜月出手。
而虚夜月则毫无惧色,依旧用那充满挑衅的目光盯着席应,仿佛在说:有本事你就来。
“好了,席兄何必跟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置气呢。”石之轩悠悠开口道,其声音虽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席应毕竟是老牌的宗师高手,他听了这话以后,心中一凛,也意识到自己方才失态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缓缓地调节好自己的情绪。
“好啦,丫头没必要跟这个倒霉蛋说话了,只懂得偷袭的倒霉蛋不值得你跟他费口舌。”谷神通一脸不屑地说道,那神情仿佛在说席应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跳梁小丑。
“倒霉蛋?师傅,你说他是倒霉蛋,他怎么是倒霉蛋了?”虚夜月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周围的人也纷纷好奇地看向谷神通,等待着他的下文。
“呵呵,这人不是自称天君嘛,江湖中有个高手的名号叫天刀,那个人觉得这个席应冒犯到他的名号了,然后就对其展开追杀。把这个所谓的天君赶得如同丧家之犬,鸡飞狗跳,一路仓皇逃窜,现在连家都不敢回,你说他不是倒霉蛋,谁是倒霉蛋?”谷神通面带嘲讽,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只不过是暂时撤退罢了,等我神功告成,我就回去把那个人给杀了。”席应梗着脖子,强装硬气地说道,然而他那闪烁的眼神却暴露了他的心虚。
“呵呵。”谷神通发出一连串的冷笑,那笑声仿佛是一把把利刃,直刺席应的内心,让他更加无地自容。
此刻,席应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心中羞愤交加,却又无从反驳。
而虚夜月则笑得花枝乱颤,对席应的窘态感到十分快意。
周围的人也纷纷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让席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