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国哥,你说说看,我哥明明清楚易中海一家子一门心思想着让我哥给他们养老送终,可为啥我哥还是跟他们那么亲近啊?
每次我一提起这档子事,我哥就像被点着的炮仗一样,冲我发火!”
何雨水皱着眉头,满脸不解地向王爱国抱怨道。
王爱国看着一脸困惑的何雨水,轻叹了一口气说道:“雨水啊,想弄明白你哥为啥会这样做么?”
“爱国哥,其实就算你不告诉我,我心里头也大致能猜到几分。
我哥呀,就是太傻啦!天底下哪有人不是亲生的,还心甘情愿去给别人家养老的道理?
再说了,又不是易中海他家把我哥拉扯大的!”
何雨水气鼓鼓地说着,显然对哥哥的做法很不满。
王爱国深知何雨水如此想法并无过错,但她毕竟年纪尚小,很多事情背后复杂的人性关系她还未能参透。
于是,他决定引导何雨水换个角度思考问题。
“雨水,那你回想一下,当初我对你和你哥咋样?
还有,你记不记得那时你哥对待我的态度又是如何?”王爱国温和地问道。
听到这话,何雨水陷入了回忆之中。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开口说道:“爱国哥,你帮我们那会儿,我哥对你可好啦!
每天一下班,他就忙着给你做饭;早上也是老早就爬起来准备早饭。
也就是后来我哥成了家之后,因为有嫂子操持家务,不需要我哥再下厨做饭了,从那以后,我哥才慢慢地和你疏远了些,最后就变成如今这样子了。”说完,何雨水无奈地摇了摇头。
何雨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仿佛明白了些许事情,但那似懂非懂的神情仍挂在她那张略显稚嫩的面庞上。
那时,王爱国热心地帮扶着何雨柱,每当遇到困难时,王爱国总是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
而何雨柱呢,自然也是对王爱国心怀感激,两人的关系十分要好。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发生了变化。何雨柱成了家,拥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生活渐渐步入正轨。
此时的王爱国,由于各种原因,不再像从前那样频繁地为何雨柱提供帮助。
渐渐地,何雨柱对待王爱国的态度悄然改变,两家人之间的往来也变得越来越稀少,平日里更是很少再聚在一起共享温馨的餐食。
如今,何雨柱离了婚,而王爱国却坚定地站在了秦淮茹那边,这使得双方的关系愈发紧张,甚至到了僵化的地步。
看着一脸迷茫的何雨水,有人语重心长地说道:“雨水啊,你所看到的不过是事物浮于表面的现象罢了,至于其中深层次的人性,你尚未真正领悟。
实际上,你的哥哥相当聪慧,心思缜密,可无奈他读书不多,所能触及的社会层面太过狭窄,从而限制了他的视野和格局。
如此一来,无论做何事,他往往只会着眼于自身当下所能获取的利益。
当我停止对他施以援助之时,恰好赶上他有了工作,可以自力更生,不再需要我的帮忙。
但自那以后,他逐渐意识到无法从我这儿占到更多的便宜,于是与我的走动便日渐减少了。”
何雨水仔细地琢磨着王爱国所说的话,越想越觉得十分在理。
她回忆起自己哥哥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可不就是像王爱国所描述的那样嘛!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忘恩负义之人啊!
眼见着从王爱国这里捞不到半点儿好处,何雨水便渐渐地与他拉开了距离。
毕竟,谁愿意总是跟一个无法给自己带来利益的人待在一起呢?
这时,何雨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问道:“爱国哥,按您这么说,那我哥如今和易中海家走得那么近,是不是也是冲着能占到便宜去的呀?”
王爱国点了点头,一脸肯定地回答道:“雨水啊,你说得一点儿都没错。
这易中海可是厂里的高级钳工呐,工资待遇自然不低。
再加上他家那口子平常也挺节省的,开销不大。
所以这么多年下来,他家肯定没少存钱。还有啊,易中海夫妻俩膝下无子无女,是一对标准的‘绝户’。
他们总得考虑以后老了该怎么办吧?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积攒下的家业没人继承、无人照顾自己的晚年生活吧?
所以呀,他们就得找一个合心意的人来给他们养老送终。
而你哥呢,心里头清楚得很,易中海家里有钱。
虽然说要给他俩养老可能是几十年之后的事情,但眼下只要跟他们搞好关系、套近乎,就能立刻得到不少实惠呢!”
何雨水蹙着眉头,仔细地思索了一番后,不禁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忖道:“似乎的确如此啊!”
她深知何雨柱如今囊中羞涩,一贫如洗。
过去那些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不是花费在了张翠翠那个女人身上,便是遭贼偷窃而去,家中早已是空空如也,毫无分文留存。
而且此次何雨柱生病住院,竟还能有人前来照料,这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毕竟住院可不是一件小事,不仅需要缴纳数额不菲的住院费用,如果不是之前何雨柱与易中海刻意套近乎、拉关系,恐怕就连一个愿意照顾他的人都难以寻觅到。
此时此刻,何雨水满心迷茫,完全不晓得自家这位傻乎乎的哥哥所做出的种种抉择究竟是正确还是错误。
一旁的王爱国将何雨水内心的纠结尽收眼底,他轻轻地拍了拍何雨水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安慰道:“雨水啊,每个人的脑海里都会有属于自己独特的念头和想法,你哥哥自然也是如此。
他如何行事自有他自身的考虑和权衡,你实在无需为此忧心忡忡,想得过多。”
听到王爱国这番话,何雨水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爱国哥,您说得太对啦!
从今往后,他爱怎样便怎样吧,我再也不会去多管闲事了。
反正一直以来,他也从未关心过我的死活,我又何必在这里自作多情,白白替他操心呢?”
说完,她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想要将心头所有的烦闷都随着这一口气吐出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