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沈依澜拍了拍她的手背,心疼不已,她怎么会看不出来,自己女儿瘦了那么多,“你老实跟妈妈说,祁书言是不是把你关在别墅里,不准你出来?”
这是事实,但宴妮不敢承认。
“没有妈妈。”宴妮主动解释,想混过去,“是因为我前段时间生病了,怕你们担心才没告诉你们,阿言是寸步不离的照顾我。”
祁书言被她维护着,很开心。
他自然的给两位长辈斟茶,递过去,“我也不知伯父伯母是听了哪些有心之人的谣传,我待妮妮始终如一,唯一,这句话一辈子做数的。”
宴妮看向他,看到他柔和的眉眼里,那缕光,比他眉眼还温柔。
绵长的爱。
她又感觉,在被他爱着,那样深沉热烈,是另一种会吞噬人的深渊。
她不能再沉沦了。
“可你瘦了好多,妮妮。”沈依澜心疼,怕她没说实话,“爸爸妈妈都在,有什么委屈都说出来,我们给你撑腰。”
宴妮摇头,垂眸,看到无名指上的求婚戒指,“是因为我生病吃不下饭,阿言天天哄着我吃也没用,他待我,很好。”
所有人都能看出她的不开心,包括祁书言,她的情绪,让这段话显得格外苍白。
祁书言心头的感觉,越发强烈。
宴妮怕露馅,没敢留在宴家,早早的拉着祁书言走了。
走之前她回了趟自己卧室,将户口本拿了出来,还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匆匆留下一封信。
她是独立出来的户口,自己一个本子,宴家很多房产,其实都在她名下。
身上现有的钱,足够她独自生活很久了,工作室那边,她不在,股东也会照看着。
最后的期限,是下周五。
这几天,宴妮很黏祁书言,吃饭的时候也很乖,不闹。
虽然她吃下去,还是会吐。
祁书言看她也看的紧,身边随时都有人跟着,她根本没办法走。
周三那晚,宴妮洗完澡出来,穿着件月牙白的吊带裙子,她小腹还平坦,看起来不像孕妇。
裙摆随着她的走动摇晃,在祁书言心里绽放,她扑进他怀里。
“阿言,我明天想去买条新裙子,登记那天穿,你别让保镖暗地里跟着我了,叫他们守在我身边来,商场人多,我有点害怕。”宴妮揪着他的睡衣,张嘴咬他,她喜欢咬他,咬完又吻。
祁书言会很喜欢。
她在讨好。
宴妮只要一主动,祁书言反应就很明显,他低头来吻她。
他一旦反客为主,她便招架不住。
两人都凌乱。
她孕期其实反应也很大,但没有办法,只能要哭不哭的望着他,“坏蛋,就知道折磨我。”
祁书言见她泪眼朦胧的模样,也被折磨的够呛,忍着,细细吻她,“妮妮要辛苦一段时间,我问过医生的,四个月之后可以有。”
宴妮红了脸,不肯看他,“你怎么连这种都要问,害不害臊?”
祁书言知道她,水做的,他们相爱有些事情水到渠成很正常,他也不想她忍着,才问的医生。
“不害臊,我想帮妮妮,不想看你难受。”他小心的安抚着她,怕刚刚的亲吻真的让她难受,“两个月的时间,很快的。”
他越说,宴妮越脸红,但还是忍不住问他,“那你呢,难受吗?”
不可能不难受,他看起来很明显。
“不难受。”祁书言难得嘴硬,将她团团抱着,“我忍了这么多年,再忍忍,没关系的。”
宴妮使坏,窝在他怀里,再吻他。
祁书言喉间低低的哼,呼吸越发沉重,不得已松开她,将距离拉开。
他再好的自制力,也禁不住她的撩拨,“妮妮,又想调皮?”
宴妮在笑,一点点靠近他,“阿言,我可以帮你,只是你要温柔些。”
她看起来,有些反常,平常她是极少这样主动的,都是需要他用点手段逼她。
祁书言心里,落下不安。
宴妮不给他机会多想,手探进他衣摆里,她同样也了解他,怎么样做会让他舒心。
她有瞬间觉得自己自私、无耻,可她心里其实还是会有不舍,她爱他,毋庸置疑,可一想到她的爱来自他的欺骗、伪装,她便不能正视、接受。
或许她只是需要些时间,让自己想通,究竟她能否接受这样的祁书言,接受不了,她就将宝宝生下来,独自抚养。
她最恨的,还是伤害皎皎。
那是她最好的朋友。
现在,就让她再温存片刻,贪恋他的温度、气息,和爱。
“阿言,我爱你。”她抬头,仰望他,眼底是浓烈的爱意,将悲伤掩下,“我真的很想嫁给你。”
可为什么,要做那么可怕的事情,要用温柔的皮囊引诱她,让她无可自拔的沉沦,再沉沦。
这样的爱,是欺骗。
祁书言股掌之间,是她绸缎样的发丝,这种时刻,这样的爱语,他脊背发麻。
那是一种,灵魂的震颤。
他脑子里炸开无数焰火,灿烂,盛大,心被爱意包裹的真实感,让他泪眼滚烫。
祁书言眼尾泛红,表情餍足又缠着缕悲伤,他拿绵柔的纸巾,擦干净她的嘴角。
随后深深的,吻住她。
他的心有些空,落不下,极为不好的预感。
“妮妮听话好吗,别离开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嗯。”宴妮被他吻的落泪,羽睫挂着泪珠,轻轻颤抖,“永远不会离开阿言。”
她以前,从未想过真的要和他分开,除夕那天,她也说永远不分开。
那时候,她是真的想,永远爱他,永远都不要和他分开。
可她,还是要食言。
深夜,祁书言将怀里的人哄睡,他抱着她,静静的在小夜灯温暖的光线里,深深凝视她的睡颜。
她这几天太乖,又主动帮他,很反常,他内心不安。
总觉得,她有了其他想法。
“妮妮。”他轻轻呢喃她的名字,那样浓的眷恋,“你到底想做什么呢,是不是还在偷偷的害怕我?”
他的爱,有时连他自己都会觉得害怕,想把她裹紧,裹在掌心,永远也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