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妮不知为何红了眼眶,抱紧他,心柔软到酸涩,胀痛。
他爱的苦涩,爱的不为人知,却又如此浓烈,深刻。
他爱她的证据,太多太多,多到让她心疼。
“妮妮,记得吗。”祁书言指尖顺着她发丝,轻轻吻她鬓角,“你输给过我一次。”
宴妮记得,是木头人,她想耍小聪明还以为自己赢了,结果输给他。
她点了点头。
“输的人,要答应对方一个愿望。”他松开怀抱,牵起她的手,“还作数吗?”
“作数的。”她再次点头,“你欠我两个愿望,我还没想好呢。”
“我想好了。”
宴妮看他拿出一个小巧的丝绒盒子,打开,里头是一枚钻戒。
红钻,外镶碎钻,像温柔月光包裹着炽热心脏,很独特的设计。
祁书言在她面前,单膝跪下。
“我想要你嫁给我。”
宴妮想到她跟他说过,如果第三次求婚还不认真,她就不嫁给他了。
骗他的。
她只嫁给他。
“妮妮。”祁书言执起她的手,轻吻,抬头仰望她,仰望他的蝴蝶,他的月亮,他的一生挚爱,“我想恳求你,愿意嫁给我。”
花房里很温暖,也静悄悄的,蝴蝶落在宴妮发梢,落在他肩头,落在爱意弥漫的无刺玫瑰上。
宴妮低头看他,看到他深色的眸中,落下她的影子,她好像在哭,有眼泪。
是甜的。
她看到自己点头,在他瞳眸中晃动,漾开波纹。
“我愿意。”
“祁书言,我宴妮,愿意嫁给你。”
她再无其他选择,世上的祁书言仅此一人,不会有人再像他一般,如此爱她。
爱到疼痛。
爱到用尽全力。
爱到精疲力竭。
爱到,他永远是他们之间,最幸福的。
祁书言深深呼吸,压下内心翻涌而出的剧烈情绪,颤抖着指尖,缓缓为她套上,他所有的余生。
他红了眼眶,低下头,亲吻她指尖,甘愿臣服于她。
深深的眷恋,贪恋,以及那些爱而不得,在这一刻,得到解脱。
他的爱人,同意嫁给他了。
他藏了那么多年的心愿,得以成真。
“谢谢你……妮妮。”他控制着,不让自己哽咽,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那样破碎,“谢谢你肯爱我,愿意嫁给我。”
宴妮手背上感受到温热,烫的她心间发颤,泪意更浓。
她将他拉起,要他同她并肩,拥抱,严丝合缝的相拥。
“我爱你,祁书言。”
“我也爱你,妮妮。”
祁书言吻她眼角泪滴,轻声呢喃。
“我爱你,从前,此刻,永远。”
宴妮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爱,他从不说爱,又无处不在都是爱。
她克制不住,泪流满面。
祁书言细细的吻掉她泪水,是安抚,也是爱,细润无声。
他们在这梦境之中,深深拥吻。
吻里,有眼泪的涩味,是甜的,有化不开的情感,是浓郁的。
祁书言抱起她,走出花房。
一只蓝色的闪蝶,有最浓烈的颜色,在他们离开时,随敞开的门飞出,消失在夜空,陨落在初春寒冷的黑暗里。
宴妮被祁书言抱上楼,抱进他的卧室,里头有许多蝴蝶标本。
她在浴室,为他褪尽衣衫。
水氤氲成雾,她随他摇晃,陷在柔软又炽热的浪潮里,语不成句。
她声音清澈,能唱出深情,也能唱出悲伤,现在,是他的夜莺,为他?唱。
她身体柔软,能跳芭蕾拉丁,也能任他相抵,现在,他的蝴蝶,甘愿为他折掉翅膀。
落地窗外,是清冷月光,内,是宴妮光洁的脊背,她的蝴蝶骨正中,也有一枚月亮。
她治疗后身体状态轻松,但又没以前那么好,总是发软,容易觉得疲累。
受不了他,要轻轻的才行。
祁书言哄她,疼她,舍不得她掉眼泪,一切都随她愿。
月上梢头,热度褪却,空气里是残留的缱绻暧昧,宴妮窝在他怀里,睡着了。
祁书言的心宁静,又澎湃。
将她拥紧,吻她额头,他伴她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