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陈爷,这是八千两银票。虽不至于让刘木阳那老货伤筋动骨,却也差不多了,够他长长记性的了。”
不多时。
刘府附近一颗老树下,焦江恭敬把八千两银票递到了陈云开手里,又谄媚讨巧道:
“陈爷,咱们接下来去哪一家?”
陈云开接过银票,数出一千两递给焦江:
“老焦,这是你的,拿好了。”
“这……”
焦江顿时瞪大了眼睛:
“陈爷,这,小的怎还能再拿银子的……”
陈云开自明白焦江说的是他升官的事,但却还是按住他的手道:
“老焦,一码是一码,该是你的就是你的!我陈云开没有差饿兵的习惯!另外,今晚,先诛首恶!”
“好来!”
焦江顿时精神大振,拍着胸脯狗一般在前方引路:
“陈爷,那咱们便先去与衡王府有关联的张家!那家主张志全是衡王府张侧妃的堂弟!”
…
一夜之间。
陈云开与焦江足足搜了九家青州豪强,捞了七万多两银子。
在给了焦江九千两后,陈云开手里还剩六万出头。
而这般过分的行为,自也搞的偌大青州城天怒人怨,恨不得扒了他陈云开的皮,抽了他陈云开的筋!
陈云开却丝毫不以为意,恍如局外人一般,正在街角一家不起眼的馄饨摊边,迎着初升的朝阳,不疾不徐的吃着早餐。
待陈云开刚刚吃完早餐,便见焦江闻到了猎物味道的猎狗般汹汹而来,振奋道:
“陈爷,您真是神机妙算啊!这帮狗艹的果然一大早便汇聚到了一起,现在正在怜香阁串联!其中主导者便是那开赌坊的王重天!”
陈云开取出小梅精心绣制的手绢擦了擦嘴巴上的油污,慢条斯理起身来喝道:
“走!围了那怜香阁!”
“是!”
片刻。
一众已经吃饱喝足的士兵们与锦衣卫番子,便是如狼似虎的直接杀向数里外的怜香阁!
…
“不许动!谁敢乱动一下,就地格杀勿论!”
不多时。
怜香阁周围的路口便尽数被封死,一众大兵与锦衣卫番子鱼贯而入!
将正在一个花魁阁楼上密谋商议的张爷,刘木阳,衡王府张侧妃的堂弟张志全,包括南大营第一千总刘大柱,开赌坊的王重天等二十几人,连同他们仆从百多人,团团围了个正着!
“陈云开!你休得太猖狂!你昨晚已经敲诈了我们那么多银子,到现在还肯罢手吗!”
或许是人多了,搞的胆子也壮了,一看到陈云开,刘木阳这老家伙就来了气,直接指着陈云开的鼻子大骂。
“呵。”
陈云开非但不生气,反而是淡淡一笑,一摆手道:
“请刘家主过来,掌嘴十下!”
“是!”
商老七早就看刘木阳这老顽固不爽了,顿时便如狼似虎冲上前去,就要把刘木阳抓过来。
“老子看谁敢动!”
突然。
一个穿着蓝色锦袍、留着精致胡须的国字脸男人大喝一声,直接便是挡在了商老七身前。
“唰唰唰!”
与此同时。
他周围的家奴,尽数抽出了佩刀,直接公然与陈云开对峙。
商老七都被吓了一跳,忙是迅速退后几步,小心看向陈云开。
“呵。”
陈云开顿时笑了:
“所有人都有!一个不留!全部绞杀!”
“是!”
“第一排,开火!”
“砰,砰砰砰砰砰……”
转瞬。
清脆的鸟铳嘀鸣声陡然响彻,顶在前面的几十号持刀家奴就像是被秋风扫到的落叶,顿时便是倒地一片,血腥气混杂着硝烟味道迅速弥漫开来。
“第二排,开火!”
然而这紧紧只是开始!
就在诸多家奴拼了命的护着他们的主子往楼里逃的时候,三段击的第二段又是开火了!
顿时又是放倒一片家奴,哀呼惨嚎声不绝于耳。
“陈云开!你疯了吗!这些都是良民啊!你竟然当众公然动用军队袭杀良民!你是要造反吗!官军和锦衣卫的兄弟们!这陈云开要造反啊!你们难道要陪着他走这不归路吗?还不快把这姓陈的逆贼拿下,将功赎罪?!”
此时。
阁楼里面众人是真慌了,一片嘈杂。
但那王重天倒是真有胆气,此时了都不忘蛊惑人心!
然而!
都不说陈云开麾下的儿郎们了,便是这帮锦衣卫番子们,又有谁敢忤逆陈云开的威严?
更别提在陈云开的示意下,焦江早就把他们喂饱了,这一夜,他们每个人都是揣到兜里五十两以上!
而焦江看到王重天到这时候竟还幻想跟陈云开掰手腕子,顿时止不住冷笑!
就算王重天在这青州城已经很算一号人物了,便是孙昌那等游击将军,都经常把他奉为座上宾!
可惜。
王重天就算想破了脑子也不可能想明白,今天他死定了,已经是上了陈云开的必杀名单!
见外面大兵和锦衣卫都没有反应,王重天顿时瞪大了眼睛。
不能够啊。
这陈云开这般暴虐,倒行逆施,怎没人敢反他呢?
“狗艹的!”
王重天暗骂几句,忙又扯起嗓子,躲在二楼的窗户后面,又要对陈云开大骂。
“咻!”
然而他还没骂出几个字呢,一支强大力道的羽箭,已经如流星般直掠他而来,瞬间便是穿透了窗户纸,掠着他的头皮飞过去。
“哇,这陈云开真要造反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张爷,张爷您没事吧?刚才没射到您吧?”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阁楼二楼的一众豪强们全都是傻眼了,一时如同无头苍蝇。
特别是刚才差点被商老七一箭射到的张爷,一时裤子都吓尿了,口中直吐白沫,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一箭自然是商老七受到陈云开指示,故意射偏吓唬他们的,若不然这王重天又怎还有命在?
陈云开这时才不疾不徐开口:
“王重天!本官已经彻底掌握你勾结孔逆,意图献青州城与孔逆,并行刺巡抚余大人的切实证据!里面众人若到此时还不知悔改,便休要怪本官不留情面,将你们悉数绞杀,以正国法了!”
“什么?”
“我王重天勾结孔逆?陈云开,你个王八羔子休要血口喷人!老子什么时候,哎哟……”
然而王重天还想说些什么,商老七更威猛的一箭又是暴虐射来!
王重天哪还敢再辩驳?一时只能抱头鼠窜!
“里面的人听着!本官不喜欢说废话!别怪本官不给你们机会!现在,你们把这王重天擒了,本官便去巡抚大人面前为你们辩解几句,否则,你们便都陪着他陪葬去吧!”
陈云开再次冷喝。
“王重天,你这龟孙不会真勾结孔逆了吧?”
“姓王的,怪不得你这狗杂种天不亮就联系我们,你真是行刺巡抚大人的凶手?”
“诸位,这姓王的不地道,咱们先拿了他再说!”
“拿了他!”
此时里面的一众豪强们也都反应过来,纷纷朝着王重天逼过去。
毕竟。
陈云开太狠也太果决了!
此事根本不像是有假!
而王重天本就是混黑的起家,这些年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家,多少人又因为他卖儿卖女,妻离子散!
他们此时怎敢拿王重天的人品去跟陈云开赌?
“王八蛋!”
“你们干什么?咱们才是一伙的,不要被陈云开那龟孙蛊惑了哇!他分明是想逐个击破咱们!”
王重天此时也急眼了,哇哇大叫。
但饶是他身手其实还不错,可这帮豪强里却是有刘大柱这般存在。
在接连挥拳打退了两个豪强之后,刘大柱一个饿虎扑食,便是死死将他摁在地上,忙对周围大叫:
“快,快拿窗帘来,把王重天这狗艹的绑结实了!咱们这么多人都在这里,那陈云开不敢出尔反尔的!”
“好来!”
片晌。
王重天就被捆成了粽子一般,被一众豪强们押着,来到了一楼门口。
刘大柱赶忙急急道:
“陈大人,陈爷,咱们把人绑好了,你麾下这么多弟兄也都在看着呢!你可不能出尔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