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人群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讨论声,仿佛开了锅,每个人的脑子都在嗡嗡作响。
“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尖锐的尖叫刺破喧闹,让人耳膜生疼。
众人皱眉望去,只见沈芳芳双眼圆睁,死死盯着沈妍和凌叶凡。
那扭曲的脸庞恨不得要把二人撕成碎片。
乡亲们被她的疯狂模样吓得不轻。
“怎么不可能?沈芳芳,这不是你头一回说这些古怪的话了。你是事先知道些什么?看你的样子,不止知道,还巴不得钱同志好不了。那你干嘛瞒着大队长,难不成想让这病扩散到整个村子?”
沈妍的话像冰锥一样尖锐,直插每个人的心窝,大伙儿看向沈芳芳的眼神顿时充满了厌恶和警惕。
沈芳芳身子一颤,连忙辩解道:“大伙儿别信那混子瞎咧咧,我打小在这村里长大,怎会做出害大伙儿的事?再说了,我自己也还在这儿呢,真干那蠢事不是搬石头砸自己脚嘛。”
沈妍挑了挑眉梢,满是讥诮:“你难道不是算准了很快就跟你妈和哥回京城,村里人的死活跟你何干?”
沈芳芳正欲反唇相讥,沈妍已转而望向沈母和沈家义。
“你们还打算留多久?两天,还是一个星期?”
她嘴角勾起,语带不屑地问。
沈母终究还是选择了沉默。
事实是,他们最多只能待到后天了,毕竟工作还等着他们回去处理。
众人见此情景,纷纷对沈妍的话信以为真。
个个怒目圆睁,仿佛随时要向沈芳芳兴师问罪。
沈芳芳脸色苍白,慌忙摇头否认:“不不,我是觉得,那俩混子怎可能悄无声息治好肺痨这等大病,医院都头疼的病,他们哪有那通天的本事。一定是想捞表扬,骗队长和委员会的奖励。”
沈芳芳越说越认为自己的推理无懈可击,急切地看向郑贤鹏和张顺利,激愤道:“你们千万别被他们蒙蔽了,混子哪有安好心的。”
郑贤鹏面色一沉,冷冷讽刺:“这么说来,你觉得我们都傻?”
沈芳芳还想争辩,却被张顺利不耐烦地打断。
“昨天我们带钱磊彬去医院做了全面检查,确实曾患肺结核,确实是由沈妍同志治愈。你的说法不成立。”
沈芳芳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怎么可能!
沈妍和自己年纪相仿,她哪来这本事?
沈家义面色一沉,紧接着焦急追问道:“张队长、郑主任,说的是真的吗?妍妍真的治愈了肺结核?”
“千真万确。”
张顺利肯定地回答。
沈家义闻言,下巴一扬,得意洋洋地说:“那你们该感谢的是我们沈家,而非沈妍。她有何能耐,不过是学了点我们沈家的医术,用的是我家祖传药方去邀功罢了。”
沈母忙不迭点头应和:“对,那治肺结核的秘方是我沈家世代相传的,跟她没关系。”
看向沈妍时,眼中满是不赞同。
这傻丫头怎能轻易把治肺结核这种珍贵的秘方透露出去。
且不说在这穷乡僻壤,人家记你的好却给不出什么实际好处。
哪怕在京城里献上,能让老沈升那么一级两级。
但若能找到门路卖出去,听说外头人能出好几万……
干了一辈子的活,也就挣这么点儿。
张顺利和郑贤鹏一听沈家母子这样说,都愣住了。
就连凌叶凡,也疑惑地看向沈妍。
眼里满是忧虑。
沈妍抬头,朝他微微一笑。
再转头看着沈家母子,眉宇间尽是浓浓的嫌恶。
“治肺结核的法子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这跟你们沈家一点边儿不沾,不信就去翻翻沈家祖传的医书。”
沈妍冷冰冰地回击了他们的自以为是。
沈母和沈家义不服气地瞪着她,眼中闪烁着可怕的红光。
“你放心吧,我们回去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真不知道你哪有脸皮拿我沈家秘方去邀功。”
沈家义高傲地蔑视道。
“我说了,这秘方跟沈家没半点关系!如果想抢,倒不如先解释解释,既然有治肺结核的秘方,十几年前的华国肺结核大流行,死了多少人,怎么你们沈家不拿出来?难道你们沈家对华国有什么意见?就想看华国死伤无数?”
沈妍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心上。
本来就有很多人觉得她太年轻,治肺结核这事不大可信。
因此,现在大多数人更愿意相信她后来的说法。
一时间,众人看着沈家母子时眼中都燃烧起愤怒的火焰。
“队长、郑主任,这些从京城来的沈家肯定都是坏人,得把他们全抓起来啊!”
“对!不能放过他们!不然我们整个队都要背上黑锅。”
村民们扯开嗓门,情绪激动地大声抗议。
“沈妍,你怎么能在这胡说八道?爹妈辛苦把你拉扯大,你居然要害死他们?”
沈芳芳双眼通红,满怀怨恨地看着沈妍。
为什么同是嫁给了凌叶凡,沈妍就被宠上了天,而她却连正眼都没得到一个。
分明都是嫁到了农村,她却因肺结核险些丧命,还留下一身的病根。
而沈妍却能治好本该命不久矣的钱磊彬,赢得了委员会和大队的表彰奖励。
连她的母亲和哥哥,在上辈子享受队里的羡慕和巴结。
这辈子却变成了众人唾弃的对象。
“这么说,如果他们真是对华国有二心,或者隐藏在民众中的坏人,你也打算包庇?”
沈妍懒洋洋地挑了挑长睫毛,斜眼看着歇斯底里的沈芳芳。
“我没有!我相信他们绝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沈芳芳猛然提高了音量,辩驳道。
上辈子她虽死得早,但父母可都是京城的大官。
本就前程似锦,怎会去做这种傻事呢。
“他们是想夺走我的成果。”
沈妍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没给沈芳芳任何辩解的机会,冰冷的眼神直接锁定了沈母和沈家义。
“你们最好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妍一字一顿,步步紧逼。
沈母和沈家义心里直磨牙,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在众人怀疑的目光和委员会成员跃跃欲试的压力下,沈母只能承认:“是我鬼迷心窍了,想占养女的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