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适看着杯中绿油油的液体,表情有些复杂,“这个是......”
“这是哥瑞星的特产,我称它为琼浆,很好喝。”
这是琼浆玉液吗?边适略带怀疑,不过在别人家做客也不好拒绝主人的好意,于是闭上眼一饮而尽。
“!”边适惊喜地看着杯子,“好好喝!”
味道清甜爽口,入嘴有果汁的清甜,回味后还带着茶叶醇厚的香气,是口感复杂却不累赘的饮品。
塞可看着边适的样子,笑出声,腕间的镯子碰撞发出声响,“边适,你真有趣啊。”
边适不好意思地放下杯子,塞可又给他倒满。
“塞可,你在哥瑞星住很久了吗?连青阴蟘的语言也掌握的很好。”
塞可点点头,“我自十六岁就住在哥瑞星,到如今已经快一百年了。”
边适很是震惊,不过自身的修养促使他没有表现出来,“怪不得涡迩和你关系很好。”
“青阴蟘是哥瑞星的原住民,它们都是很温和的生物,曾经在星际大战的时候救过不少人类,所以这里也留着一些人类使用过的东西。”
塞可将辫子甩到脑后,继续给边适捏点心。
“我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见到人类了,对了,我的故乡是神女系的南艮星,你有路过那里吗?也不知我的族人们怎么样了。”
年仅十六就远离家乡,在陌生的地方孤独一人地待上一百年,边适只觉得敬佩和怜惜。
“我没有去过外系,听说人类移居外系不过数百年,我也不知道那里的境况。”边适有些不好意思。
“你们是母星人?”塞可好奇地看着他,又看看将致。
边适点头,“其实我一直想去第七星。”
“第七星吗?南艮星和第七星很近呢,你为什么想去那里?”塞可的声音很温柔。
“我,那里有我牵挂的人,不过我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那里。”
“一定在的,你如此牵挂他,上天自然会让你们相遇。”
塞可递给边适一盘捏好的点心,这次边适没再怀疑它奇怪的外观,放心地吃,结果,“咳咳咳。”
“怎么了?味道不好吗?”
边适摇摇头,扯着笑,“好吃,就是我吃太急了。”
“这点心配着琼浆吃,可好吃了。”塞可递给他杯子。
边适一边点头,一边腹诽,‘可不得配着饮料吃,这点心也太苦了。’
塞可收拾好后,拉开门出去,临走时叮嘱边适,“我去找一些做引子的东西,很快就回来。”
边适应声答应,等房间就剩下他和将致时,他才放松自己。
“指挥官,你看你,怎么一不小心就中蛊毒了?要是寻常的毒,我就给你放放血,这蛊我可毫无办法。”
“幸好咱们命大,掉到了外系,还遇到了塞可,不然咱们就等死吧。”
边适看到将致的脸上有些脏,于是放出一点异能给他擦擦脸,手碰到将致下颌的疤痕时,还顿了一下。
边适伸出食指在疤痕处来回摩挲几下,“好吧,我承认,你有这道疤也不丑。”
“你说这算是患难与共吗?咱们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得互相依靠,你醒来后可别再说什么我偷偷潜入飞船的事了。”
边适嘀嘀咕咕,说着说着快给自己说困了,眼皮开始打架。
突然他感到鼻子被捏住,“唔。”边适紧闭着眼,手胡乱挥打,却被人握住。
“边适,旧账不提,只不过这才一会儿,你的新账就一大堆了。”
好熟悉的声音!
还好边适反应快,快速调节身代谢,用为数不多的休眠剂掩盖了自己的瞳色。
他紧张地睁开眼,和将致对视,将致的眼白的黑色还没褪去,但那双紫色的眼眸像会发光一样,认真地看着他。
“指,指挥官,你怎么醒了?”
将致皱了皱眉,伸出左手,“这毒我以前从没听说过,不过身体暂时还能压制住。”
边适撇撇嘴,心想将致还真是牛,身体里都进了蛊虫了,竟然还能拥有清醒的意识。
“指挥官,你知道这是哪里吗?咱们掉到外系了,这黑洞都通向哪里啊?”
将致一把按住边适,高挺的鼻尖靠近边适的脖颈,湿热的吐息洒在他身上。
“边适,我在昏迷的时候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有人为了自保,要把我献祭了?”
边适僵住了身体,他没想到将致竟然听到了他说的话,将致到底听到了多少?关于他异能的事是否知道了?
“指挥官,呵呵,其实你知道的,我一个疗愈系的,这么弱,真跟人打起来,我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啊。”
“你听到的只是我的权宜之计,真的,我真没想抛下你,你看我现在不还老老实实陪着你吗?”
将致坐直了身体,蹙眉看着边适,“我知道你有秘密,我不好奇,也不强求你告诉我,但如果事关母星与全人类,你一定做好打算。”
边适连连摇头,狗腿地给将致捶肩,“我没有秘密,我最大的秘密就是觉得指挥官天下第一棒!”
将致没说什么,只是扭了扭自己脖子,不知为什么总觉得酸痛。
边适心都提到嗓子口了,连忙给将致捏肩捏脖子,“指挥官这里不舒服吗?我给你按按。”
微微一挪手,边适就看见将致脖子上手刀的印子,青紫不堪,他那会儿为了让将致晕过去,可是用了全身的力气。
将致不明白为什么边适非要去前线,甚至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潜入飞船偷偷跟到黑洞,他对边适怀疑的种子已经深种。
将致是个警惕的人,他不会因为某一个人而对母星和全人类的安危不顾。
“嘶——”他突然倒吸一口凉气,边适看见他左手上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吓得蹦出两米远。
将致伸出右手想要拉边适,却被边适猛地踢开,“不要靠近我,啊——不要切开我的肚子!”
边适疯了似的不停挥手不停踢脚。
将致看着自己的右手,眼里闪过一丝愤怒,然后猛地蓄起异能将右手的伤口重新划开。
他不知道边适是对伤疤应激,还是对他应激,总之,他自己也很厌恶自己右手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