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门口,郑旦突然遇到先前的小公公,
小公公瞪大了眼睛,“殿殿…殿下,您没走啊?可我刚刚没看到您啊?”
“你眼花了。我这才要走,休息好了,不晕了。”郑旦一脸淡定,迈步离开。
已经在屋顶上的刘禹锡,闻了闻衣袍的味道,笑得合不拢嘴,肯定道:“殿下是有些脑子的,不过…这些小伎俩,还不够活命。”
郑旦有些不放心,直接去了御书房,想看看承章帝到底在哪!
御书房里。
承章帝皱着眉,看着郑旦只穿了中衣潇洒进门,毛笔一甩,呵斥道:“像什么话?大逆不道,你还把朕放在眼里吗?”
可此时,刘禹锡也已经在御书房里了,眼神示意郑旦。
郑旦看了看自己,恍然大悟,跪地道:“儿臣…儿臣这是负荆请罪,儿臣是来向父皇请罪的。”
“嗯?”承章帝不甚高兴。
“儿臣昨日顶撞了父皇,儿臣错了,请父皇责罚。”郑旦甚是乖巧。
承章帝心情明显好了起来,
“嗯…你这犊子,现在知道给朕道个歉了,还不错,起来吧。”
郑旦起身,又为自己的机警点了个赞,接着虚情假意起来,
“那父皇那日有没有受惊,要不要请太医诊脉,开点安神的汤药?”
承章帝坐回了龙椅,拿起了常公公递过来的笔,“用不着,你个犊子少气一回,便可。”
承章帝又没好气白了郑旦一眼,“那手怎么了?还有,听说,你只宠幸那才人,要懂得雨露均沾。两位大人可是找过朕的,说自纳人家女儿进宫,你就没去过,你是…看不起两位大人?”
郑旦慌张摆手,“自然不是,是…是…儿臣…儿臣…体力不支!”
承章帝和常公公两脸震惊,刘禹锡抿嘴轻笑,
接着萧旭进了门,嗤笑道:“哦,确实!”
“萧将军你来了,羽林苑的事务都安顿好了?”承章帝换上了笑容。
萧旭拱手,“是,皇上。”
承章帝跟川剧变脸似的,刚向着萧旭笑完,立马对郑旦摆上臭脸,“完蛋玩意儿,还不快滚!”
郑旦没好气瞪了萧旭一眼,转身就走。
“呃…皇上,臣突然肚子痛,想…”萧旭又拱手。
承章帝没抬眼,“嗯,快去快回。”
等着萧旭跟着郑旦出门了,承章帝无奈道:“一个完蛋玩意儿,这都跟着了魔了,成何体统!”
接着又瞥一眼刘禹锡,随意问道:“刘大人,可是也钟情于这犊子?眼睛都挪不开了!朕原本以为,刘大人只是辅佐太子,没曾想竟也是因为爱慕。”
刘禹锡俯首,“微臣只是暗自倾慕,不敢妄想。也不敢与萧将军抢。微臣深知,君是君,臣是臣,不敢逾越,请皇上放心。而且…微臣是先辅皇上,才辅太子!”
“嗯,刘爱卿是不用朕提点的。”承章帝忽然来了兴趣,放下了手中的笔,一副八卦,
“这玩意儿真是因为相貌出众,让大雍皇帝神魂颠倒了?和他一起攻陈,还做兄弟?”
“这个…是有些这个原因!毕竟太子殿下有皇上您的影子,自然风姿卓越,温蕴儒雅,只是一眼,便让人心生爱慕!”
“哈哈哈…好好好…总算有点像朕的。”
承章帝大悦,刘禹锡却是扯了扯嘴角。
郑旦和萧旭一路相携回东宫。
路上,郑旦是声情并茂讲了自己在承章帝密室所见,绝口没提遇险一事。
“看来一些东西已经被转移了。那中间的浴池干什么用?”萧旭问道。
“当然是洗澡用,父皇不是一直用山泉水洗澡吗?”
“沐浴还要去密室?承章帝除了喜欢做器官标本,恐怕还有一个爱好!”
两人视线相对,顿时了然。
接着郑旦又摇了摇头,“也许猜错了。”
萧旭牵着郑旦进了东宫,
“错不了。在崇福寺的时候,我听到师父说,希望承章帝信守诺言,不要再残害孩童。看来承章帝为了永葆青春,长生不死,一直在洗血浴。怪不得,我安在承章帝身边的人,说皇上老要洗新浴,只是不知这新浴是什么。”
“那你怎么不早说?”郑旦又懒进了摇椅。
萧旭倚上了长榻,轻哼一声,“我又不关心他干什么,早忘了这事,也懒得查。”
“唉,你怎么这样?死的是孩子啊!还以为你现在变了呢。”
郑旦气恼得将金扇扔向萧旭。
萧旭一把接住扇子,嘻嘻笑道:“我只关心哥哥,对别人不感兴趣!再说,当帝王的,谁没有点变态,残忍的嗜好!你能管得了你那父皇?你敢与他说此事,他就会弄死你!”
这话说的也没错,知道又能怎样?想永绝后患,除非杀了承章帝。
郑旦撇撇嘴,“那能不能悄悄救出孩子们?”
“你救一个,他还会抓下一个,而且行事变得更加隐秘。”
萧旭于长榻上坐起,“哥哥真想救这些孩子,便……一劳永逸!”
郑旦看着萧旭做出的割喉动作,吓得一个激灵,慌张摆手,
小声道:“闭嘴!以后不准再说,隔墙有耳!你可给我老实点,这事不用你掺和。”
“哥哥你真无情!”萧旭撒了个娇,忽然问道:“你手…怎么了?”
额…转换这么快的吗?
“猪啃的,”
“猪咬的!”
进门的纪管家与郑旦同时出声。
“什么?”
萧旭彻底从榻上跳了下来,敛了刚才嬉笑的神情,急急检查起了郑旦的手。
“殿下去看他那头猪,被猪咬了。”纪管家没好气道。
要说郑旦说这话,萧旭万万不会信的,
但是纪管家说,萧旭有了一半相信,再加上郑旦这种奇葩,干出点什么,人干不出的事,也是极有可能的。
萧旭心疼坏了,摸着郑旦那一道道肿胀的伤疤,伤疤周围是深红色的淤伤。
萧旭边搽药边感叹,“它把你的手还留下来了,是我没想到的。”
“额…你这什么话?”
“哈哈哈…”纪管家没忍住。
“你们不要太过分!”郑旦恼怒。
萧旭认真道:“哥哥,把那猪杀了吧,咬过一次人,便开了口,万一再伤了饲养的下人就不好了。”
纪管家立马表示同意,“是是是,这样疯疯癫癫、无情无义之猪就应该处以极刑。”
远在御书房的刘禹锡可是狂打了几个喷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