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无视田恺的鬼哭狼嚎,捏在手上的金针,很稳地扎入田恺的穴位上。
“呜呜呜……”
“好疼!我要找妈妈!”
田恺一个大小伙子,竟然被疼哭了。
他感觉自己的魂都脱离身体,整个人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
秦姝本来被田恺的刺耳叫声,吵得心烦意乱,听到他一个没妈的孩子喊妈妈,不禁有那么一点母爱泛滥。
她视线前移,看到田恺瘦得颧骨略高的脸上,布满了汗水。
轻声安抚道:“你再忍忍,针灸虽然疼,见效很快。”
田恺委屈巴巴地问:“还要多久?”
“大概几分钟。”
秦姝话毕,手上的金针精准地扎入皮肉。
“嗷——!”
又是一嗓子鬼哭狼嚎!
田恺实在是忍不住了,哽咽道:“好疼!就这还没有生孩子痛,女人生孩子得多疼啊?”
秦姝一心二用,一边针灸,一边耐心地回道:
“疼痛分为十级,女人生孩子的痛,被列为最高级别。”
田恺眨去眼中的泪,紧紧咬着嘴巴,不说话了。
可他的惨叫声依旧,但明显收敛不少。
针灸后,田恺彻底晕死过去。
他是被姜家子弟给抬出谢家的,还带走了秦姝亲手写的药方。
秦姝洗完手出来,嗅到客厅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她看到谢夫人坐在沙发上,打开了戚、姜两家的礼盒。
谢夫人对秦姝招手:“阿姝,你过来看看,这都是什么药材,我怎么没见过。”
秦姝走上前,看到最近的礼盒装的药材,清澈美眸微微睁大。
她不敢置信地走上前,双膝跪在高档礼盒面前。
“这……这是龙涎兰?!”
谢夫人瞧着她如此激动的模样,诧异地问:“龙涎兰是什么?”
“龙涎兰是一种灭绝的药材,传说中他是由古老的巨龙唾液滴落在地上,经过地质变异后生长出来的珍贵草药。
因为它的稀有性与独特的药效,在古时被视为仙草,是皇族贵胄寻求一生,都找不到的珍贵药材!”
秦姝伸出轻颤的手,隔空描绘龙涎兰的根茎与枝叶。
这是一棵枯萎,宛如杂草,有些年头的龙涎兰。
扑面而来的药味,夹带着一丝腐气。
尽管如此,秦姝依旧激动不已。
谢夫人看了一眼木质礼盒,眉梢轻挑道:“看来戚家很有诚意,已经灭绝的药材都能被他们找到。”
她指了指姜家送来的礼盒:“这两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商量好的,送来的都是稀奇古怪的药材,这玩意我也没见过,阿姝可认识?”
秦姝抬眸瞥了一眼,呼吸一滞,眼睛受惊般地睁大。
“血灵草!”
高档锦盒里躺着一颗,仿佛被鲜血喂饱的四叶草。
秦姝嗓音艰涩地说:“这是一株延缓衰老的草药,促进人体细胞的新陈代谢,让体内的细胞始终保持年轻态,也是我秦家长生秘术中,一直被其他药材取代的主要材。”
她今天可真是受刺激不小!
两种早已灭绝的草药,就这么水灵灵的摆在面前!
谢夫人扫视着桌上的珍贵药材,脸上的笑意不见了,戚、姜两家如此行径,是否隐藏着什么深意。
秦姝满心满眼都是龙涎兰跟血灵草,没看到婆婆眼底的沉思。
谢夫人拨打出一通电话,口吻严肃的说话声,把秦姝从激动情绪中拉回来。
“老谢,你说戚家跟姜家这是什么意思?”
手机声筒里,传来谢父的愉悦笑声:“他们想要讨咱们儿媳妇的欢心,从阿姝手中要两个名额,一年仅有三次的起死回生之术,试问谁不想要。”
谢夫人恍然大悟,吐槽道:“原来他们在这等着呢,就两棵破药材,就想要阿姝手里的两个名额,他们也太小气了!”
谢父安抚道:“那倒不至于,药材只是敲门砖,毕竟阿姝没有正式接触过姜、戚两家的人。”
谢夫人:“那他们也够机关算尽的,算盘珠子都蹦我们脸上了。”
谢父:“只要能让阿姝点头就够了,一切要看阿姝的意思,咱们不掺和。”
谢夫人:“你可别想着救济你那些老哥哥们,想要名额不止要阿姝点头,还得让阿姝有收获,金银钱财什么的咱们不缺,别让他们丢那些破烂来家里占地方。”
谢父:“知道知道,谨遵夫人之命……”
秦姝听着公婆的对话,压下心底的激动,默默把药材盒盖上。
这两味药材,落入她的手中用处可大了。
两个名额,倒也不是不能给。
谢夫人挂断电话,回头一看,秦姝早已抱着药材上楼了。
接下来,谢澜之不回家,秦姝也天天足不出户,提炼龙涎兰跟血灵草。
一连七天,她每天除了下楼吃饭,几乎就没有在楼下多待一分钟。
有时候忙忘了时间,还是阿花嫂敲门提醒,或者把饭菜端上来。
半个月后。
秦姝手握两个透明玻璃药瓶,躺在沙发上的,对着日光喜滋滋地看着。
一个药瓶里的药水,颜色如血般漂亮妖冶,一个宛如浑水泥汤。
经过秦姝的努力,龙涎兰跟血灵草的每条根须都没有被浪费,精华全都被她提炼出来。
谢夫人端着一盘点心走上前来:“阿姝,你是不是该去住院了?”
秦姝诧异地眨了眨美眸,歪着头去看婆婆。
“距离预产期还有半个多月呢。”
谢夫人盯着她圆滚滚的孕肚,担忧地说:“可你这肚子太大了。”
比秦姝怀第一胎时的肚子还要大,瞧着挺吓人的。
秦姝拿起盘子里的一块点心,享受地吃起来。
“我这次怀孕比较贪嘴,吃得肚子大。”
“真没事?”
“放心,不会有事的!”
秦姝嘴上这么说,吃完点心,抽空给自己把了把脉。
谢夫人没看到她的小动作,正在用水果刀削皮,声音温婉地说:
“云圳不比京市,在家里生也没有那个条件,我让吕敏安排了最好的医院病房。
对了,人都说医者不自医,你生孩子自己很辛苦,我让延胡索这两天没什么事就过来……”
“啊——!”
谢夫人的话还没说完,秦姝惊叫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谢夫人慌忙丢掉苹果跟水果刀,起身冲到秦姝的面前。
秦姝艰难地吞咽口水,一双清澈妩媚的大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婆婆。
“妈,我可能要生了。”
“你说啥?!”
谢夫人的腿一软,瘫坐在秦姝的身前。
她扶着沙发,双手颤抖地去掀,秦姝的睡裙。
“让我看看,羊水破了没?咱们是顺产还是剖腹?”
秦姝弯身去阻止谢夫人:“妈!您别撩我裙子,还没破!没破呢!”
谢夫人觉得自己生孩子都没有这么紧张过,她撑着软了的腿站起来,大声喊道。
“阿花嫂!阿权!快出来!阿姝要生了!”
谢夫人一嗓子,不仅把阿花嫂跟权叔喊出来,住在隔壁的谢家亲信,都被惊动了。
秦姝是被人小心翼翼的扶下楼,乘坐霸气的部队车飞速赶往医院。
没人看到,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那双眼睛的主人,正是住在区委大院的老好人——刘同。
*
谢澜之刚从京圳高速的总设计师家里走出来。
手握大哥大的阿木提,接到谢夫人的来电。
“澜哥!嫂子要生了!”
神色憔悴,眼窝下陷的谢澜之,脚下一踉跄。
他快速稳住身形,声音急促地问:“阿姝现在在哪?”
阿木提道:“在被送往医院的路上!”
谢澜之呼吸急促,声音发抖:“快带我过去!”
医院附近,筒子楼。
伊藤慧子站在二楼的窗户前,伸出一只手沐浴在日光下。
刘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声音戏谑地问:
“伊藤小姐,秦姝已经被安排在特护病房,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伊藤慧子缓缓转过身来,露出那张肤如凝脂,娇媚艳丽,跟秦姝有九成相似的脸。
她学秦姝的小动作微微挑眉,嗓音娇媚而柔软,还带着一丝俏皮。
“不急,等她生完孩子,她拥有的一切都会属于我。”
伊藤慧子的确跟秦姝很像,可她那双眼底深处,藏着让人厌恶的狡诈与狠毒。
刘同目光垂涎地盯着伊藤慧子的脸,忽然起身朝她走去,伸手轻抚她吹弹可破的脸颊。
“既然不着急收拾他们,你答应我的事,是不是该兑现了?”
他单手搂着伊藤慧子的腰身,把人往自己身上按。
让人清楚感受到,他现在的身体变化。
伊藤慧子垂眸,把眼底的厌恶与杀意掩藏起来,抬起两只手臂搂着刘同。
她凑近刘同的耳边吹气,恢复本音娇声笑道:“当然,好久没有被滋润了,我迫不及待想要被你的雄风征服。”
“骚、货!”
刘同恨恨地骂了一声。
他把人拦腰抱起,直奔卧室内,唯一的简陋床铺走去。
楼下,住着一户耳背的老太太。
老人家拄着拐杖往厨房走去,楼上忽然传来嘭嘭声响。
像是什么重物砸墙的声音,又似乎是有人从床上掉下来的动静。
还有女人的尖叫声,声音很大,可老太太驻足原地半天,也找不到声音的来源之地。
直到从楼上传来,女人故作愉悦的叫喊,夹杂着什么猛啊,大啊,还有什么舒服等一些不堪入耳的词。
老太太家里有个正在读书的孙子,拎着扫把气冲冲地出来了。
他踩着凳子,用扫把敲打楼上,嘴里骂骂咧咧。
“大你马勒戈壁!奸夫婬妇!”
“青天白日的发什么春,再敢出声弄死你们!”
老太太的孙子越是如此,楼上的叫声,反而越发高昂了。
二楼。
正在忙碌的刘同,听着伊藤慧子装腔作势的声音,自信心爆棚。
他仿佛掉了毛的公孔雀,展露自己那几根,丑到人眼的羽毛。
牙签还妄想成为定海神针,对自己毫无认知。
倏然,伊藤慧子的脑袋又磕到了墙上,表情变得扭曲又愤恨,眼底的杀意也如有实质般涌出。
就在她又装腔作势喊了几嗓子后,手伸到枕头底下,摸到一把开了刃的匕首。
匕首的刀刃,直指陷入疯狂,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刘同脖子。
“嘭嘭——!!!”
房门被人急促且有规律地敲响。
声音顺着门缝传进来:“我们是警察!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