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雨柔还没有回来时,初入冬的那天,他已经为我燃放过,满城烟花。
我那样疑惑地看向他,刚想说什么。
沈言辞就道,“之前那次不算,那时候还不够有钱的我,烟花会举办的不够盛大,我想要给你最盛大的!”
虽我觉得,他完全没有必要再举办更盛大的烟花会,这一切早就再没有意义。
但想到,让他好好活下去这事。
我最终还是决定跟他一起去他当初救我时的海边。
厉家……
沈言辞刚回家,厉母就端着鸡汤过来。
“阿霆,你最近辛苦了,这是妈给你熬了五个小时的鸡汤,快来尝尝。”
说着厉母把手中的鸡汤放到沈言辞面前,然后那样看向沈言辞。
眼神中有着控制不住的催促,催促沈言辞快点把这鸡汤给喝了!
这样,他就离死更近一步了。
虽然厉竑那样警告厉母,宋烟也跟厉母说,让她先不要对沈言辞动手,一切都等她的孩子平安出生后再说。
但,厉母还是继续对沈言辞下手,只是,她做的更隐蔽,更神不知鬼不觉。
就好像,她炖的这鸡汤没有任何问题,她给沈言辞做的其它吃食也没有任何问题,随便厉竑怎么去查,都查不出什么来。
可,沈言辞喝了这鸡汤,他就是会离死更近一步。
因为,这鸡汤里她放了一味补药,这味药,单吃,别说没有任何问题,还是公认的补身圣品。
让它有问题的是,结合她身上的香气。
她身上用另一种药催化出来的香气,跟这味补药相结合,会让他的身体慢慢产生一种毒素,能够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人生就走到了尽头。
厉母的娘家是中药世家。
她虽然没有继承家里的衣钵,而是嫁入更大的豪门,当专职太太,但,从小的耳濡目染,让她对中药的各种药性都很是了解。
能够做到在厉竑那么严密的监视下都能不被人发现,她动了手脚。
只是……
她不知道,人查不出来,不代表人感觉不出来。
而且不说别的,就她这样的殷勤就是最大的问题!
沈言辞看了一眼放在他面前的鸡汤后,抬眸看向厉母。
厉母对上他那样的眼睛。
一颗心,没来由地停跳了一下。
明明她觉得,她也真做的天衣无缝,谁都查不出来,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上沈言辞这样的眼睛,就本能觉得他什么都看穿了。
他知道她有问题,知道她这鸡汤有问题!
这样仿若一切都被看穿的感觉,让她不自主握紧双拳。
其实说实话,她本身也觉得,现在动手不是好时机,她不应该着急,应该就像宋烟说的那样,一切等都等她的宝贝孙子们平安健康地生出来再说。
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控制不住地想要快点动手,想要看着沈言辞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因为她总觉得,她要是不这么做,就是对不起她的宝贝大儿子!
她也怕,怕,总有一天,她会像厉竑那样,喜欢上这个二儿子。
这世上,不管谁背叛她的阿霆,她这个亲生母亲都不能背叛他啊!
这所有的所有都是她的阿霆的!
包括父母唯一的爱!
在她回过神,忍着心底那股心慌,想要催沈言辞快点把这鸡汤喝了时。
沈言辞突然道,“妈,当初你为什么,要把我跟沈家的孩子掉包?”
又为什么,同样他也是她的亲生儿子,她就这么一心只想要他死。
沈言辞虽然一点都不在乎他这个亲妈,甚至,他想的就是死在他这个亲妈手里。
可是,想到我的爸妈那么不爱我,只爱苏雨柔。
他的妈妈又这么一心只想要他死。
他就忍不住想问问,想要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亲生父母舍得这样对自己的亲生孩子。
他们又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被他们这样对待?
厉母一怔,怎么都没想到,沈言辞会突然问她这样的问题。
回过神后,她本能想说,不是她掉包的,是抱错的。
但,不等她说出来。
沈言辞就冷声道,“你最好实话实说,不然,我会把你又想要让我死的事告诉我爸,相信这次,他肯定会把你送进精神病院。”
他话落,不给厉母反应找说辞的机会,就紧跟着又道,“让我想想,你这次在那里下药,是你身上的香气吗?”
沈言辞虽然不懂药,但,他够敏锐,厉母身上从未有过这样的香气。
她突然带着这样的香气,让他喝鸡汤,肯定,这香气有问题。
厉母的心跳猛地停跳了!
她那样不可思议地看向沈言辞,怎么都想不到,他竟不但真看穿了,她这鸡汤有问题,还知道这具体的问题出现在那里!
他……他……他!
要不是这事从头到尾只有她自己知道,厉母都想要怀疑是她身边出了叛徒,有人告密,沈言辞才会知道。
可,这事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那样看着沈言辞,越看,越觉得他好可怕!
这样只有她知道的事,这样,她觉得都是天衣无缝的密谋,竟,还不等她做什么,就都被他看穿!
“你果然是个恶魔!是个恶魔!”厉母指着沈言辞,手颤抖的不行。
更加觉得他是个恶魔,是个毁了她的宝贝儿子,毁了她,毁了整个厉家的恶魔!
从某种角度来说,厉母这样的认为也没有错。
只是,是他们有错在先,是他们一步步逼着沈言辞去对她,对厉家下手。
沈言辞看着厉母,看着明明是她这个亲生母亲,想要他这个亲儿子死。
她却一副他是恶魔,要害死她的样子。
再怎么想忍,都忍不住笑了。
笑他竟然问了这么蠢的问题。
偏心,偏爱,是不需要理由的。
他即便什么都没做,在刚出生就被抛弃,她不爱他,想要让他死,就都是他的错。
就在厉母疯狂地想问沈言辞笑什么时。
沈言辞那样冷冷地看向她,“你给了我生命,你想要我死,我这条命就给你,你想让我什么时候死,我就什么时候死,等你觉得我该死的时候,说一声,就行了。”
“不用再搞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