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外面的寒风凛冽。
大堂内的火盆中,木炭烧的发红,爆鸣声时不时响起。
孟安静静的坐在主座之上,眼神深邃,仿佛在沉思着什么重要的事。
而面前,只有陈平一人在恭恭敬敬得站着。
忽然,孟安看着陈平缓缓开口道:“陈平,这些天你主持锦衣卫辛苦了!”
陈平听后神色微微一动,而后诚惶诚恐地拱手道:“殿下何出此言,为殿下效力乃是陈平分内之事,怎么敢辛苦。”
孟安微微点头,接着道:“不必谦虚,功便功,过便是过,本太子心中清楚。”
说着,孟安看向堂外,风不断吹动院中的枯树。
如今,墨家、法家、儒家、阴阳家已经尽数被拿下。
农家因为自己的内讧,也被孟安和锦衣卫捡了大漏。
孟安缓缓抬头看向陈平:“陈平先生,你觉得这一次,锦衣卫可以吸收多少农家弟子!”
陈平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自信与决心,他郑重地回答道:“殿下放心!只要让他农家弟子入了我锦衣卫的大门,必然叫他们知道我锦衣卫的好!”
接着,又补充道,“陈平预计至少能吸收三到四万农家弟子加入锦衣卫。”
孟安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轻轻拍了拍手,赞叹道:“好!陈平先生果然不负众望。如此,本太子便更无后顾之忧了。”
孟安的目光再次投向远方,心中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这时,堂外的风愈发猛烈,枯树在狂风中摇曳,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孟安收回目光,转向陈平,淡淡地问道:“对了?那道家的高山流水有消息了吗?”
“哦!陈平这脑子真是!”陈平才恍然大悟,回应孟安道:“回殿下!高山流水,还有几个参与谋害赵王殿下的方士,已经全部抓获了!只是这几个混账东西…”
孟安一愣,看着陈平问道:“怎么?有什么难处?”
陈平苦笑着说道:“这些家伙一口咬定他们没有!死活不肯承认。”
闻言,陈平目光灼灼的看向陈平,让陈平心中心中一凛,连忙俯首道:“陈平办事不力,还请殿下责罚!”
孟安摇了摇头,看着陈平说道:“不,本太子并没有责备你办事不力!而是觉得你的想法还有不足,还没有明白锦衣卫是用来做什么的!”
陈平被孟安的话语深深震撼,他连忙低头,不敢与孟安的目光相对,额头上的汗水滚滚落下,诚惶诚恐地回答:“殿下,陈平愚昧,还请殿下指点。”
孟安摇了摇头,忍不住看着陈平说道:“陈平啊!本太子且问你,你们掌握的证据,这几个家伙有几成的把握是罪魁祸首?”
陈平定了定神,连忙说道:“有…有八九成把握!”
孟安看着陈平,一字一顿道:“既然如此,为什么要他们承认!难道说锦衣卫办事,还需要对方的承认吗?”
说话间,孟安缓缓站了起来:“若是如此的话,本太子成了锦衣卫的意义又何在?”
孟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走来,他的目光如炬,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来向陈平解释。
最后,孟安的目光落在窗外的远方,声音平静地说道:“陈平,你应当锦衣卫的存在。要按照秦律来处置这些家伙,那是庭尉的事情。”
陈平瞬间明白孟安的意思,他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属下明白太子的意思。”
孟安微微点头,继续说道:“好了,本太子可能又要离开咸阳一段时间,锦衣卫的各项事情,便交给你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和萧何还有曹参商量!”
陈平低头沉思片刻,认同地点头:“陈平明白了!陈平绝不会让殿下失望的!”
孟安颔首,挥了挥手示意陈平立刻离去了。
陈平离去之后,在外职守的司马欣才轻声的走了进来:“殿下,这么晚了!该休息了!”
“好吧!”孟安点了点头:“歇会儿吧!确实是乏了!”
……
始皇帝三十一年二月,乍暖还寒。
天边的曙光尚未彻底驱散夜的寒意。
咸阳城下,十多个身影已经骑马从咸阳城悄然离去。
正是孟安带着冒顿、盖聂、白无情、钟离昧、纪信等人,朝着河套而去。
经过数日的疾驰,众人来到一处山脚之下。
孟安突然兴致大起,策马朝着山巅而去。
在众人的惊讶中,孟安已经独自朝着山巅疾驰而去。
冒顿跟随其后,紧紧跟随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快速冲上山去。
众人见状,相视一眼,随即也跟随着孟安朝着山巅前进。
而随着诸人逐渐接近山顶,周围的风景也逐渐变得壮丽起来。
孟安听到了马蹄声在山谷中回荡,感到一番风韵。
很快,诸人来到了山顶。
马蹄踩着尚未融化的残雪,发出阵阵响声。
孟安骑着马,从山巅俯瞰着这片土地,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眼中山峦起伏,远处的河流随着河水变暖,冰面开始消融,河面上碎冰闪烁,河水推着冰块游动,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宛如一条银龙在山峦间
蜿蜒游动。如此壮观的景象令孟安不禁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孟安深吸一口气,心中的豪情壮志如同泉水般涌出。
“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他高举手中的马鞭,朝着远方大声说道:“诸位,今日登高远望!可真谓人间第一幸事!”
众人闻言,无不被孟安的壮志所感染,他们纷纷策马扬鞭,高声响应:“我等愿随太子殿下踏遍天下!”
随着众人齐声欢呼,山间阵阵回声响起。
片刻后,孟安回身看向冒顿,缓缓开口道:“还真是不明白你,不带着你的大部队回河套,非要跟着我!”
冒顿却笑着回应道:“能跟随公子,是冒顿的荣幸!”
看了看冒顿,孟安微微一笑不再说什么。
如今,冒顿已经是唯一一个还在叫他公子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