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虽然不想又多出来一个人分走你的注意力。”
“但没办法,谁让她是你的亲姐姐呢。”
“当然了,你现在不想和她相认也没关系。”
“等你想了再说,她又不会跑。”
“黎嘉这人还是很靠谱的,就像我一样,会毫无保留的爱你~”
“给你全部的爱,给你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一切!”
“真的吗?”顾缈眼眶一热。
迟晏勾唇,“你天生就值得被爱!”
“只是阴差阳错,遇到了一点点小挫折。所有的苦难到此为止,今后我们宝宝不会受委屈了。”
话落,迟晏看到了她眼角滑落的眼泪。
他慌乱的伸出手,看到那颗圆润的泪珠,滴在他指尖,烫的他心尖尖跟着狠狠一颤。
猛然间,他想到了高中那次。
傍晚的天台上。
她也是这样红着眼。
他坐在一旁,手足无措的看着她。
老妈一直说他擅长花言巧语,比他哥那张嘴要能说会道。
可在面对她时,他像个哑巴似的。
“那个……你,不就是输了个比赛嘛,多大点儿事,至于哭鼻子嘛?”
“爱哭鬼。”
她红着眼瞪他,但努力没让眼泪掉下来。
“你懂什么!我输给了顾思妤!”
“那又如何?”他确实不懂。
她像是彻底崩溃了一般,“我什么都输给她了,我唯一擅长的东西也输给她了!我对顾家而言没有任何价值了!我马上就要死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虽然你不是顾家的亲生女儿,但你在顾家十几年了,感情还在啊。他们怎么可能不要你。”
“而且只是一次比赛,这有什么意义啊。”
“你什么都不懂。”
他试探着问:“那要不然……我帮你找找你亲生父母?也许他们也在找你。”
她摇头,“他们都不要我。他们根本不爱我。”
他下意识要脱口而出不可能,但是又突然想起来,他的成长环境良好不代表所有人都是如此。
默默把话咽回去,他犹豫着往她那边靠了靠,“要不哭出来吧?忍着也难受。”
“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我又不会……”
话音未落,旁边的身影突然开始嚎啕大哭,吓得他身子一颤,反应过来连忙抬起手,“哎呀,你这……唉算了。”
他轻轻拍她的脊背。
想到那次,迟晏笑,“这是最后一次了。”
“以后再掉眼泪,一定要是因为幸福。”
“而不是因为那些不值得的人而感到难过。”
“像上次那次……可不能再有了。现在我都心有余悸。”
那个时候的她看起来好压抑。
他每次都在想,顾家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把好好的一个小姑娘逼成这样。
他很想问,但是又怕揭开她的伤疤。
顾缈突然很想笑,“才几天不见,你真的越来越会讲话了。”
迟晏单手托着下巴,望着她:“我优点多的是呢,只是你之前很少关注我。”
“你总是偏心我哥。”
“我没有。”
“你有。那不然为什么不和我订婚?就算是假的我也想要。”
说起这个,顾缈气得捶他:“你还说,你妈妈发现我的‘骨灰’之后你怎么解释的?”
“我就说替我哥保管。把问题推给我哥了。”
“你妈妈信了?”
“大概吧。”迟晏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听到这个回答,顾缈就知道完了。
“就算被知道了又怎么样,反正都是我死皮赖脸的跟着你,单方面喜欢你,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这么漂亮可爱聪明,喜欢你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我们本来就是双胞胎,喜好一样有什么奇怪的。”
“总之你不用有心理负担。哎呀不说这个了。今天圣诞节,你要是不想睡觉的话……我带你出去吧。”
顾缈眨了眨眼睛,“现在?”
“对啊。”迟晏看了下时间,“这个时间外面还热闹着呢。想去吗?我带你去看烟花!”
“现在还有烟花吗?”
“你想看就有。”
说着,迟晏直接把她拉起来。
迟家之前派来保护顾缈的人也跟着一起出去了,都在暗中保护两人。
尽管如此,洞幺和洞拐也还是跟上了。
河边,人满为患。
洞拐和洞幺被迫爬上树,拿着望远镜寻找着目标。
看到人家小情侣甜蜜的手拉手站在前面看烟花,洞幺叹气,“咱先生有这么浪漫就好了。”
洞拐放大目标,啧了声,“你指望咱先生浪漫,和指望一块木头成精有什么区别?”
“先生都一把年纪了,整天不是烧香就是拜佛,盘他那个破手串……唉,也难怪小姐对他提不起兴趣。”
“换我我也跑,谁不喜欢年轻又体贴还有活力的男大学生啊。”
“现在不流行京圈佛子了,小奶狗才是王道。”
“有时候真想撬开先生的脑子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喜欢吧,又不主动。”
“媳妇被拐跑了也只会偷偷生气。”
“谁说没主动过,你忘了先生一早可是玩强制爱的主儿。”
“就是小姐身娇体弱的不适合这一招。不然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心疼难受的还是先生自己。”
“你说这次之后,先生是不是该行动了?”
洞幺想了想,对准岸边拍了张照片,发给蒋清时,“有的时候不努力,是缺乏刺激。”
照片里,女孩儿抬头正在看天上的烟花,旁边的少年紧紧牵住她的手,趁她不注意,低头吻下去。
洞拐看了眼群聊消息,倒吸一口冷气,“你真是……干得漂亮!”
——
港城贺家,灯火通明。
沙发上,蒋清时握住手杖,安静坐在一侧,漠视一切。
对面,高大的身影扣动扳机,“谁开的枪。”
一侧的大屏还在播放着前不久的监控画面。
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那抹纤细的身影。
女孩儿崩溃大叫,捂住耳朵没有目的的往前跑。
一抹黑影及时将她扑倒,子弹打在路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四周一片混乱。
但女孩儿哽咽的声音却极其清晰的传进男人的耳朵里。
地上被控制的几人谁都没有出声。
男人轻笑,抬手摘下眼镜。
枪声响起,蒋清时瞥向对面的越嵩,“他,你不杀吗?你要是不忍心动手,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