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没想，顾缈直接拒绝。
越嵩就知道她不会答应，所以并不意外。
“那就暂时没有办法了，等等阿生那边吧，已经在试图从医疗团队里其他医护那边下手了。不过希望也不大。”
越嵩叽里呱啦说了一堆，顾缈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见她没有反应，水波潋滟的眼眸又黑又亮，直勾勾的看着他，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越嵩抬手在她眼前轻轻一晃，“喂，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没有。”
“……”
顾缈回神，摸着下巴，绕着他转了一圈。
越嵩觉得奇怪，有些不太自在的转身，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绕着圈。
“做什么？”
“你刚刚的提议，我觉得也不是不行。”
刚刚？
什么提议？
越嵩回忆了一下，“你不是不同意吗？舍得？”
“当然舍不得贺之淮。但是……”顾缈摩挲着下巴，在他面前站定，唇角上扬，勾出一抹弧度，“我觉得，你也不错。”
“……”
一小时后，某咖啡厅。
顾缈坐在二楼位置，悠闲的吃着布丁。
楼下，靠窗的位置坐着一男一女。
男人是个熟面孔，略显不自在的和对面的女人交谈。
不知道聊起了什么，女人笑起来，不好意思的捧着脸。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起身往外走，路边，男人打开车门，送女人上车。
女人依依不舍的挥手。
男人也笑着说下次见。
等车子消失，越嵩立刻冷下脸，转身回去。
一进门，他就抬头看向二楼某个方向。
某人正端着盘子，侧身靠坐着，一边吃一边欣赏着楼下的好戏。
见他回来，她叼着勺子，学着他刚才的动作，笑着冲他挥挥手。
“……”
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越嵩真的很想把那盘布丁扣她脸上。
他长腿迈上阶梯，在她对面坐下。
“问到什么了？”
“她父亲最近一直加班，早出晚归，具体在忙什么她也不知道。”
顾缈点点头，“那就基本可以确定了。”
“她上车前和你说什么？”
“约我明天一起去看电影。”
“好啊。”顾缈赞成，“顺便再挖掉消息。”
“……”
“你这什么表情？”顾缈啧了声，“人家那么漂亮，你在嫌弃什么？一副晚节不保的样子。”
“人家都没嫌弃你。”
深呼吸，越嵩懒得和她斗嘴，拿出手机给阿生发消息。
过了会儿，他道：“我现在要去趟公司。”
“我哥回来了？”
“嗯，我找他商量一下。”
“那你不用送我了，我和小李回去。”
有小李在，越嵩也没坚持。他急着回去找顾叙，走的很急。
顾缈慢悠悠喝完咖啡，才下楼。
路边。
小李正在叫车，被她打断。
“逛逛吧，反正回去了也没事做。”
出行被限制，老先生那边根本不担心她会跑。
因为根本跑不掉。
反正现在也被顾叙发现了，不需要躲躲藏藏了。
顾缈也没去太远的地方，在附近的商厦逛了逛。
今天是平安夜，一进门顾缈就被那棵矗立在中心，高大的圣诞树吸引住了。
“顾小姐很喜欢圣诞节吗？”
小李注意到了，她站在树前一直在发呆，那双漂亮的眼睛笑起来像是月牙。
顾缈回神，“谈不上喜欢吧。”
“以前我在一个商场打过工，每到圣诞节的时候，商场会举办一些活动，会有奖券送给顾客。每次剩下的兑换券都会给我们分掉。”
“是啊。每次圣诞节那天，我都能拿着兑换券吃一顿‘大餐’。”
所以，不是喜欢圣诞节，而是喜欢圣诞节这一天的免费晚饭。
“您还打过工？是兼职吗？”
回过神来，顾缈笑着说：“算是吧。”
见她一脸向往，小李很好奇像她这种从小就出生在金字塔顶端的大小姐，会被什么样的大餐打动。
“火鸡？还是法餐？”
顾缈轻轻摇了摇头，正打算换个话题，一侧，有人出声：“李菁菁。”
“诶！”小李下意识应声，转头看过去。
顾缈以为她遇到了朋友，随着一起转身，然后就对上了黎嘉打量的眼神。
“……”
“李菁菁？”黎嘉蹙眉。
小李看着她，“你是谁啊？”
好了，确定了。
黎嘉脸色不太好看。
顾缈抬手揉了下眉心，没想到在这儿能碰到黎嘉。
黎嘉没回答，只是看着顾缈，眼神意味明显，她需要一个解释。
但顾缈觉得没必要。
两人又不熟，黎嘉又不打算和顾叙发展。
没什么好聊的。
她点头示意，打完招呼，她准备走人。
“你是顾叙什么人？”
黎嘉开口。
顾缈置若罔闻。
黎嘉皱眉，觉得她有些没有礼貌。“两个问题。作为交换，你可以问我问题，或者，需要我做什么，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顾缈停下脚步，回头，“什么都可以？”
“可以。”
顾缈扬起一抹笑，“那你和顾叙联姻吧。”
“可以。”
“……”顾缈愣住。
不过下一秒，黎嘉又道：“不过你确定要这样吗？你喜欢他吧。”
“不如为你自己想想。”
她似乎真的把她的话听进去了，唇角微勾，改变主意：“行啊，一个问题一个亿。”
黎嘉抬眸，目光幽深。
顾缈耸耸肩，“那我走了。”
“可以。”
“？”身后传来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顾缈还以为是幻听。
她诧异的转身，“你来真的？”
“我甚至还可以给你加价。”
她抬起手，下一秒，身侧的秘书将卡包放到她手里。
黎嘉垂眸，从里面抽出一张卡，又问：“卡可以吗？还是支票？”
“……”顾缈陷入沉思，“我要现金。”
黎嘉手一顿，抬头看了她一眼。
明显在刁难。
她是故意的。
谁都能感觉到。
顾缈以为这样就能结束了，谁知道对方沉默了两秒，叫住秘书，“去提现金。”
紧接着，转头看向顾缈，“港币提起来很重，给你换成美刀？或者人、民、币？”
“……”
奇了怪了。
顾缈啧了声，不耐烦的抽走她手里的卡，“你想问什么。”
黎嘉望着她的眉眼，“第一个问题，你叫什么。”
顾缈报上个假名字。
“身份证，通行证。”她要确认。
“我没带。”
“身份证号。”
“……”
顾缈笑了，“顾缈。第二个问题呢？”
漫长的对视后，黎嘉低声问：“你后腰左下，是不是有颗痣。”
“在腰线靠进臀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