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郑老大被审讯
终于，审讯室门被打开了，一股沉闷的气息随之涌出。
李胜利看见方新被两个警察拖着，他的双腿像是失去了力气，软绵绵地拖在地上，鞋跟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道痕迹。
方新眼神呆滞，面如死灰，嘴里还在喃喃自语着什么，但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他被直接带到了拘留室，拘留室的门“哐当”一声关上，那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
李胜利把手中抽完的烟屁股扔下，用脚狠狠地碾了碾，火星瞬间熄灭。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道：“大哥，剩下的这个是硬茬子了，我看他身上的事儿不少。”说着，他紧了紧腰间的皮带。
“嗯，走吧，咱们会会这个郑老大。”张建国掐灭手中的香烟，把烟头小心地放进衣兜里，抬脚向前走去。
“我说，大哥，你这个半截烟还留着呢？”李胜利满脸疑惑，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地看着自家大舅哥张建国。
此刻，张建国正坐在那张有些年头的木椅上，在李胜利的眼中，张建国可是堂堂东城区公安局副局长，平日里雷厉风行，处理起案件来果敢决绝，可如今这副模样，实在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张建国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嗔怪，却又透着些许无奈，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道：“你小子，可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他微微叹了口气，眼神逐渐飘远，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这个特工烟啊，自从咱爸被下放后，我就再没抽过一根了。那时候，家里的生活一落千丈，原本还算充裕的日子变得紧巴巴的，这烟更是成了奢望。”
他顿了顿，轻轻摩挲着那半截烟，“你给我这两条，那可是抽一根就少一根，我能不省着点抽嘛！”
李胜利听着大舅哥这番话语，他二话不说，迅速地把手伸进兜里，动作急切又带着几分慌乱，将兜里仅剩的两盒特工烟一把掏了出来。
递给张建国，说道：“大哥，你尽管抽，只是烟而已，哪有那么重要。我之前真没寻思这么多，你可千万别再这么省着了，就痛痛快快抽个够！”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李胜利下意识地转头望去，只见两个身形魁梧的公安正一左一右押着郑老大朝这边走来。
郑老大往日里那嚣张跋扈的劲儿全然没了，脑袋低垂着，头发乱糟糟地耷拉在额前，脚步拖沓，每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重的镣铐。
李胜利见状，神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赶忙扭过头看向张建国，语气急促地说道：“大哥，咱们赶紧进去吧，这个郑老大来了。”
张建国也迅速回过神来，整了整自己的警服，神色冷峻，目光如炬，又恢复了平日里身为公安局副局长的威严模样。他冲着李胜利点了点头，二人并肩朝着审讯室内走去，准备迎接接下来与郑老大的一场交锋。
郑老大，也就是郑广利，一屁股重重地坐下后，目光一扫，当看清眼前之人是李胜利时，顿时感觉自己浑身都疼了起来，原本就凶神恶煞的眼睛瞬间瞪得更大，恶狠狠地说道：“原来是你这个小白脸，凭什么抓我？”那语气中满是不甘与嚣张，仿佛自己压根儿就不该出现在这审讯室里。
李胜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不急不缓地笑道：“凭什么抓你，你不知道吗？是不是现在很舒服啊，要不我再给你活动活动筋骨。”说着，他两只手开始咔巴咔巴的动了起来。
他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拿起桌上那叠厚厚的资料，眼睛扫过纸面，一边看着，一边就自顾自地自言自语起来：“郑广利，年龄 39岁，家中父母双亡，跟三个弟弟相依为命一起长大。哼，表面看着挺可怜，可实际上呢，组织赌场，在那昏暗的角落里，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不仅如此，还涉嫌走私违禁物品，利用各种非法渠道，将那些不该流入市场的东西到处贩卖。”李胜利每说一条，郑广利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郑广利听着李胜利滔滔不绝，列举的罪名越来越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连忙陪着笑脸，那笑容比哭还难看，说道：“嘿嘿，政府可不能把这些罪名朝我身上安啊，我就是一个良民啊，冤枉啊！”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李胜利和旁边张建国的脸色，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找到一丝松动的可能。
张建国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此时见郑广利还在这儿装无辜，猛地用力一拍桌子，那桌子被拍得“砰”的一声巨响，桌上的茶杯都跟着晃动起来。他冷哼一声，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大声说道：“哪有是正常人，说自己是良民的，你还当现在是鬼子时期吗？你是不是鬼子留在咱们中国的余孽？说！”张建国这一连串的质问，像连珠炮一样，打得郑广利有些措手不及。
郑广利本来还想继续胡搅蛮缠一番，想着凭借自己以往在四九城街面儿上混的那一套，耍耍赖也许就能蒙混过关。
可没想到张建国直接给他安了一个这样的大罪，他这下彻底慌了神，哭丧着脸，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地说道：“我说，两位领导，一看您二位就是大官，您可得查清楚啊，我可没有跟鬼子打过交道，平时在四九城街面儿上厮混，最多也就是跟人斗斗嘴，占点小便宜，可不敢犯法啊。”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用手抹着额头的虚汗，眼神中满是哀求。
李胜利和张建国在这刑侦一线摸爬滚打多年，形形色色的犯人见了不知凡几，郑广利这点装疯卖傻、企图蒙混过关的小伎俩，在他们眼中简直不值一提。
李胜利身子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郑广利，语气笃定且不容置疑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