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真好。”
“阿姨还有事就先上去了。”程影说着将纸条又递回到了她手里，随即转身上楼。
“好吧..”
楚婠轻再次垂眸看向手里的成绩条，最后失落地走回到了自己房间。
十分钟后。
门被敲响，下一秒便又被人推开，随之而来的是陆聿沉清冷的声音：“下楼吃饭。”
楚婠轻闻声转头看去，紧接着慢半拍的点了点头：“好...”
少年只一眼就注意到了她情绪的不对劲，刚准备迈步走进去，女孩就怕他等急了般着急忙慌地走了出来。
“二哥哥。”她轻声叫他。
“嗯。”
楚婠轻先一步关门走到他跟前，脚步慢吞吞，小嘴轻抿着，脸上明显写着不开心。
陆聿沉见状眉头微皱，快步走到她身旁，语调放轻了些：“怎么了？”
陆庆文和陆西翰不高兴就算了，怎么这小千金也闷闷不乐的。
总不能还因为自己捏她的脸？
虽然为了警戒她确实用了点力气，但也不至于疼到现在。
“没怎么呀。”
女孩努力调整着语调，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俏皮，他看得眼神一暗:“脸还疼？”
她摇头：“不疼的。”
楚婠轻她走在前，陆聿沉跟在后。
女孩下楼梯时规规矩矩，几乎垂落到腰际的黑发跟着一步一晃，他看着她的背影出神。
“哇，今天晚上好多菜。”
陆聿沉坐到她身旁，听着她感叹的话轻轻点了点头：“嗯。”
“陆叔叔他们都不下来吃吗？”
“嗯。”
空气安静下来，两人吃饭一个比一个文静，顿时更安静了。
陆聿沉吃到一半突然放下了筷子，一脸严肃地看向她，楚婠轻咀嚼的动作默默跟着停下。
“有事就说。”
“别跟我藏着掖着。”
女孩闻言瞪大眼睛看着他，随即快速摇了摇头，将嘴里的饭菜咽下：“没事。”
“轻轻真没事的。”
似是怕他不相信，女孩还专门朝他摆了摆手。
陆聿沉确实不相信，他盯着女孩的脸又看了好一会儿，对她佯装无事的神情感到不满。
片刻，少年出声询问：“为什么不开心？”
楚婠轻还是摇头：“没有不...”
“楚婠轻。”
“我再问一遍，为什么不开心。”他再次开口，声音严厉了许多。
女孩思索片刻，最后还是将手里的筷子缓缓放下：“二哥哥，轻轻真得没有不开心。”
“只是感觉今天大家的心情都很不好...”
“跟你有什么关系？”
陆聿沉认真询问，眼睛依盯着女孩：“他们心情不好你就跟着心情不好了？”
“你就这么善解人意？还学会通感了。”
楚婠轻听着略带嘲笑的语气默默低下头，声音极小：“没有...”
倒也不是因为他们不开心就跟着不开心，只不过是不喜欢这样的氛围，说不上来，怪怪的...
他轻笑：“你管他们干嘛？”
“吃你的饭。”
“哦...”
楚婠轻的小碗尖了又平，平了又尖。
陆聿沉就跟体会到投喂的乐趣一样，不断往女孩碗里夹菜，她在他跟前完全不敢挑食，他夹什么她就默默吃什么。
不过还好，二哥哥夹得都是她爱吃的菜。
好吧，不全是。
下一秒碗里便多了块胡萝卜，女孩看到的瞬间便苦着一张脸抬眼看他，那眼神抗拒极了：“这...”
陆聿沉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当然知道她不爱吃胡萝卜。
其实不止胡萝卜，基本上的素菜就没有她吃的，只不过后来被他整顿好了，但还是格外抗拒胡萝卜。
尽管如此，每次吃饭他都会故意夹给她一些，有时候一块，有时候两三块。
“吃。”他轻声吩咐。
楚婠轻默默将它扒拉到一边，继续大口吃着肉，一脸满足：“等会儿吃。”
他才不给她等会儿的机会，不给她偷奸耍滑的机会。
只见陆聿沉再次抬手夹了块胡萝卜，这次没有放到她碗里，而是直接递到她嘴边，嘴角扯着一抹坏笑：“吃。”
楚婠轻的脸皱得更紧了，她躲，他追，不管怎么样胡萝卜都稳稳地停在她嘴边。
女孩最后大义赴死般将胡萝卜咬下，随后快速咀嚼咽下，生怕味道会在嘴里弥漫开。
“那这块...”她小心地扒拉着碗里的那块胡萝卜看他，眼神满是希冀。
“也吃了。”他张口毫不留情。
“哦...”
陆聿沉见状嘴角扯着一抹愉悦的笑，知道她的饭量，他便没再给女孩夹菜，吃完碗里的那些应该刚刚好，不会撑到。
饭后，二楼楚婠轻房间。
“二哥哥，我们是要出去吗？”
“嗯。”他低声应答，手上扯着她棉服的拉链。
楚婠轻又被他一股脑‘全副武装’起来，大功告成。
女孩跑去照镜子时，看着身上的浅青棉服、粉棉靴和卡其色毛绒围巾陷入了沉思，颜色...是不是有点过于丰盛了？
“要这样出门吗？”她不确定地询问。
陆聿沉不明其意地看向面前的人：“怎么了？”
“好丑。”
女孩一脸嫌弃地看向他：“我不要穿成这样。”
“哪丑了？”少年垂眸看向她低声反问。
给她找的衣服都是厚度适中穿上正合适，颜色还鲜艳漂亮，应该是女孩喜欢的。
“丑。”
楚婠轻脸拧作一团，丑到不忍直视，她连镜子都不想再多看一眼：“我要换掉！”
“不丑。”陆聿沉一脸认真地找补着，抬手揪上女孩的帽子：“这还有兔耳朵，多可爱。”
“丑丑丑！丑死了！”
二哥哥的审美....
惨不忍睹。
“我要换衣服！”女孩说着直接越过他走到了衣柜前认真翻找。
换上自己满意的衣服后，楚婠轻这才开心地笑起来转头问他：“二哥哥没女朋友吧？”
“问这干嘛？”他不解。
“二哥哥的审美还是多练练吧。”
“不然以后有了女朋友可能也会被气跑的。”
陆聿沉：“.....”
“去哪里？”
“小吃街。”
“小吃？！”女孩眼睛瞬间亮了，嘴角的笑也都压不住：“可我们不是才吃晚饭吗？”
“饱了吗？饱的话就不去...”
“没饱！”楚婠轻语气激动：“还能..再吃点。”
“走。”
少年语气淡淡，不过看着女孩瞬间开心的样子，嘴角也是跟着微微弯了些，幅度太小，看不出来而已。
*
陆家的低气压已经持续两天了。
这两天除了陆聿沉每天乐乐呵呵，其他人脸上都没有任何笑容。
他主打的就是，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开心，但他们不开心了他就很开心。
楚婠轻虽说没什么难过的，但话还是明显少了很多。
陆聿沉意识到了这一点，因而一放学便果断带女孩出去吃饭，然后在外面随便逛逛，最后回家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