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夜,常宁侯府灯火通明。
叶清兰被捆了手,跪在地上哭泣,却不发一语。
常宁侯和夫人并坐高位上,冰冷的、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
姜仕铭铁着脸的坐在一边。
他所有的侧室、小妾都被集中到此处。除了柳氏和徐氏,每个人都苍白着脸瑟瑟发抖。
叶清兰竟然指使永安王妃送来的两个美人,给慕晴下毒。
差一点儿,就把慕晴毒死了!
此等行为天理难容!
那两个下毒的美人招供后,已经被打死了。现在要商量的,是如何处置叶清兰!
“世子,你怎么说?”常宁侯问。
姜仕铭也很生气。
他花了上千两银子请薛神医为慕晴治病,结果病还没全好,叶清兰就差点儿把人毒死。
如果没有慕晴,他怎么办?
谁帮他抚养孩子?谁帮他掌家?谁还能在他做错事情时出面善后?
没有慕晴,慕家怎还会再支持姜家?
姜仕铭越想越生气,上前给叶清兰两脚:“贱人!谁给你的胆子?”
“世子,真不是我做的。是那两个贱人污蔑我。”叶清兰被踹翻在地,忍着疼哭诉。
事到如今,她只能咬死不认罪!
否则,她就真完了!
“还不承认?采买毒药的记录,下毒的过程,全都对上了。你还嘴硬?我撕烂你的嘴!”
姜仕铭真的上手去撕叶清兰。
叶清兰疼得怪叫,却不敢退让一分。
今日她不认罪,顶多就是受些皮肉之苦。等叶家来救她就行。
若认了罪,便谁也救不了她!
她,必死无疑。
“世子,世子……”
叶清兰痛苦地喊叫着,凄惨的哭声让这个寒冷的雨夜更加冻人。
等姜仕铭松手时,叶清兰的唇角两边已经被撕破了,鲜血不断地流出来,十分吓人。
“这个女人嘴硬得很,干脆打死算了!”姜仕铭说。
“不可。她毕竟是叶侍郎的嫡女。”常宁侯道,“不如报官?”
“侯爷,那样太丢脸了。”老夫人摇头,不同意。
姜仕铭气得跺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样?”
“等叶家来人。”常宁侯捋着胡子说。
姜仕铭道:“叶家来人又怎样?难道我就要放了她吗?她差点儿害死正妻,罪不可恕!”
“世子,家里女人太多了。”柳侧室斗胆开口,“叶清兰开了先例,只怕往后还会有人害世子夫人。”
姜仕铭脸色大变,恶狠狠地看着被迫围观的小妾们。
“世子,我们不敢的。”
“贱妾绝对不会做那种事……”
“……”
小妾们跪在地上颤抖着表态。
叶清兰一人行恶,把她们这些无辜的小妾也给连累了。
她们也想打叶清兰一顿!
“世子,府上一直相安无事。都是叶清兰进门后,就开始不安宁。”柳侧室道。
徐侧室也道:“听说世子还因为她赔了很多钱?她肯定是个灾星,把我们侯府搅得鸡犬不宁!”
“世子,珍珠一定会赚钱的……”叶清兰呜咽着说。
一开口,唇边的伤口就更加疼,血淋淋得十分吓人。
珍珠生意是姜仕铭翻身的最后绝招,他目光软了软,有点儿不想杀叶清兰了。
他需要钱,赚很多很多钱来证明他不是废物!
叶清欢的人也在北边找珍珠,还和他的人打了两回。这次跟着叶清欢,肯定能赚钱!
而这门生意,是叶清兰给的主意。也许她还有更多赚钱的法子……
“珍珠?”
沈凛讥讽的声音陡然传来。
叶清兰松了口气:母亲带着叶清欢来救她了!
叶清欢和慕晴是干姐妹,只要她去求情,慕晴就会放过她!
“听说世子派人北上找珍珠?”沈凛昂首阔步,身后跟着叶清欢、叶夫人。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只不见叶淮。
叶清兰不见父亲,心里有些难过——父亲放弃她了吗?不要她了吗?
姜仕铭看到沈凛,目光瞬间变得阴郁无比:“沈将军不也去找了?”
“没有。”沈凛摇头,“风瑜去北边是找千年人参的,和珍珠无关。”
姜仕铭冷笑:“你骗人。”
“难道世子不知寒冷的北方只能产河珠?且因天气寒冷,蚌壳生长周期更长,河珠颜色不如海水珠温润有光泽,产量也极低。”沈凛问。
叶清兰本就苍白的脸色,已经接近透明。
她好像又被叶清欢耍了!
啊啊啊,这个贱人怎么老是算计她?
“柏清去了南县,你们不知道吗?”沈凛再问。
姜仕铭脸色大变,猛然扭头瞪向叶清兰:“你说!你说话!”
“我,我不知道……”叶清兰哀哀地看向叶夫人,“娘,你救救我!”
曾经如花似玉的嫡小姐,现在被打得浑身是伤,半个脸上都是血!
叶夫人心疼啊,推开侍女们冲上去抱住叶清兰:“我的儿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娘,不是我干的。我没有下毒,他们冤枉我……”叶清兰抽泣着,“娘,你救救我!”
她不能再留在常宁侯府了。
就算今日的事能忽悠过去,慕晴也不会饶过她。还有姜仕铭,他已经动了杀心。偏偏珍珠生意又失败了!
若不是此处人多,只怕姜仕铭已经来掐她的脖子了!
还有那些被连累的小妾,每个都想刀了她。
她得走!
离开这儿,回叶家去!那里才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