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民压抑着暴躁的情绪,快步走到慕容道宗的马车旁边,道:“王爷,刺客已经全部伏诛,你可以出来了。”
车夫打开马车门上的锁头,让慕容道宗出来。
虽然吓得半死,可作为亲王,慕容道宗深知自己此刻决不能漏出半点的胆怯,否则就是在给皇室抹黑。
“本王也好多年没有碰见过这种场面了,够刺激。”慕容道宗跳下马车,故作轻松的说道:“常大人,谢谢你救了本王一命啊。”
常安民急忙躬身,道:“王爷这样说,实在是折煞本官。在本官治下,竟然有贼人妄图刺杀王爷,本就是本官的失职。”
“而且救下王爷的,是祝郡公的定边军,以及陈浪。”
慕容道宗愣了一下,道:“陈浪?”
常安民道:“没错王爷,就是陈浪。”
“在酒楼的时候,如果不是陈浪解决掉了几个刺客,王爷可能没有那么顺利的能登上马车。”
慕容道宗皱眉道:“他不是个读书人么?”
常安民道:“陈浪此子,可谓文武双全。”
慕容道宗道:“真是个难得的人才啊,他在哪儿呢?本王要亲自感谢他。”
常安民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陈浪,反倒是见到了王云章,于是急忙招手示意。
王云章快步上前,道:“王爷没事儿吧?”
常安民道:“王爷没有大碍,陈浪呢?”
王云章道:“他受伤了,去找大夫治伤去了。”
常安民有些急,道:“伤的严重吗?”
王云章道:“应该不是太严重,他走之前我女儿见过他一面,气色还算可以,估计是一些皮外伤吧。”
常安民这才放下心来,道:“如此最好。”
然后转过头对慕容道宗道:“王爷,等陈浪好了之后,我叫他来府上与你见面吧。”
慕容道宗道:“如此也好。”
王云章问道:“常大人,抓着活口没?”
常安民摇了摇头:“全死了。”
“也没办法逼问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
王云章道:“我之前曾经观察过一个刺客的尸体,发现他的容貌,有几分辽人的影子。”
“并且他们的打扮,也符合辽人的习惯。”
慕容道宗也有点懵,道:“辽狗干嘛要杀我?难不成他们还想两线作战?”
常安民沉吟道:“这件事儿,怕是只能交给皇城司去调查。”
“王爷,咱们还是快些回府吧。”
慕容道宗点了点头,道:“记得,等陈浪伤好了之后,带他来见本王。本王要亲自谢谢他。”
常安民道:“好的王爷。”
目送慕容道宗离去后,常安民长长的吁了口气,转头看向王云章,脸上多了几分苦涩,道:“王大人,咱俩搭伴的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王云章道:“不至于常大人,这件事儿跟你也没多大关系,何况临水县的各项政令,才刚刚铺开,如果这个节骨眼上换一个人,很有可能导致之前的一切努力都白费。”
“如果实在担心的话,可以去找陈浪。”
常安民愣了一下:“找他作甚?”
王云章低声道:“陈浪跟祝郡公关系匪浅,我甚至听到了一个很离谱的说法,陈浪喊祝郡公……二叔!”
常安民倒吸一口凉气,胳膊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老王,这话可不能乱说。”
王云章道:“我就跟你说,绝不会跟别人说。”
“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你都能听别人说,那意味着陈浪跟祝郡公的关系,至少已经不算什么秘密了。”常安民道:“最重要的是,这个二字。”
“昔日祝郡公兄弟三人,他排行老二,而三兄弟的老大,是李世荣……”
王云章连声咳嗽,道:“打住打住,别往下说了,越说越瘆得慌。”
“毕竟按照你这个说法,陈浪岂不是就是……”
常安民道:“你到底是听谁说的?”
王云章皱眉回忆良久,道:“我还真想不起来了,感觉这件事儿,就是忽如其来的灌入了我脑子里,然后我就记下了。”
常安民哭笑不得,道:“我说老王啊,这么重要的细节,你怎么能忘了呢。”
王云章道:“我现在恨不得把整件事儿都忘了,就当从来没听说过。”
常安民道:“你说的没错,从现在可是,我们都要装作没听过这件事儿,对陈浪的态度,也要跟之前一样。”
“倘若他真的是……他娘的,不是抓刺客嘛,怎么把李世荣也牵扯出来了。”
“不行,我得回家躺一会,脑子都快炸了。”
王云章道:“我也会回去睡一觉,争取把这一切都忘了。”
“常大人,告辞。”
……
陈府小院。
深夜,主屋灯火依旧未灭。
陈浪光着上身躺在床上,受伤的肩膀,被裹上了厚厚的绸布。
过得片刻,李秀芝端着一碗冒着热气儿的药汤走了进来,坐在床边,用勺子舀了一点,吹凉了后递到陈浪嘴边:“二郎,喝药。”
陈浪感慨道:“还好我家中行二,这要是老大,秀芝你这句话就很有歧义啊。”
李秀芝想了想,嘟囔道:“大郎,喝药,有什么问题吗?”
陈浪笑了笑:“等以后有空,为夫给你讲一个一百零八个土匪的故事。”
李秀芝哼了一声:“受着伤呢,还贫嘴。快趁热把药喝了吧。”
陈浪直接把药碗拿过来,感受了一下温度,并不算烫,就一口气给干了。
李秀芝又拿手帕给陈浪擦了擦嘴,把碗放到床头柜上后,就脱掉衣服钻入床铺,死死的搂着陈浪。
“二郎,你以后别干这种危险的事情了,我害怕。”李秀芝声音多了几分哽咽。
陈浪轻轻的摩挲着李秀芝圆润的肩头,道:“秀芝,你知道战胜恐惧的最好办法是什么吗?”
李秀芝眨眨眼:“什么啊?”
陈浪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两个字。
李秀芝脸蛋微红,娇嗔道:“受了伤还不老实。”
陈浪道:“就是因为受了伤,所以才要做嘛,这样好得快。”
李秀芝道:“坏了伤口咋办?”
陈浪道:“很简单啊。”
说完平躺了下去,拍拍自己的大腿:“娘子,请策马吧。”
李秀芝看了一眼放在床脚的婴儿床,二娃睡得正香。
然后小心翼翼的跨坐到陈浪身上,身体前倾,双手捧着陈浪的脸蛋,温柔的说道:“相公,妾身要扬鞭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