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京城里,杨秉熹昨夜和杨诚佑畅饮了一夜,谁知等酒醒时,才知道俞燕华落水被元盛井所救,而他舅舅竟然想将表妹强嫁于元盛井。
他整个人都要原地裂开了,分不清是宿醉的后遗症,还是被这个消息炸的。
总之他整个人都恍惚了,抓着杨诚佑的袖子问:“小皇叔,我是不是还没酒醒?”
怎么会听到这么荒唐的消息?
“那再来一杯透一透?”杨诚佑双眼含笑地看着一脸懵的杨秉熹:“你酒醒没醒,都不影响你刚听到那消息的真实性。”
“怎么会这样?”杨秉熹却没有开玩笑的心情:“那表妹如今岂不是成了全天下的笑柄?”
“从她爹娘想要将她嫁给你做王妃,但你却并不想娶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是了。”杨诚佑嘴下也不留情。
“我不想娶她,是因为我对她只有兄妹之意,并无男女之情,并不是她不好。”杨秉熹此时既痛苦、又头疼。
“嗯,我知道。”杨诚佑拍了拍杨秉熹,安抚他的情绪:“别担心,她不会有事的。”
杨秉熹这才注意到杨诚佑身上穿的,竟是进宫才会穿的大袍:“你这是要进宫?”
“嗯,你醒了就把醒酒汤喝了,好好休息,别的你都不用担心。”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杨秉熹无力地倒回床上,大脑一团糨糊,越思考越头疼。
杨诚佑转身就出门进了宫。
等他再出来时,身边还带着蒋怀安,蒋怀安的手上还捧着圣旨,直接去了俞府。
当俞太傅和王氏、俞燕华听完圣旨时,也都是一头雾水,呆呆地都忘了要接旨。
“俞姑娘,接旨吧。”还是蒋怀安出声提醒,俞燕华才回过神,忙举双手接过这道赐婚的圣旨。
“起来吧。”杨诚佑伸手轻握住俞燕华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对,没错,这封赐婚的圣旨是给杨诚佑和俞燕华赐婚的。
俞燕华抬眼看着面前的杨诚佑,内心五味杂陈。
就在刚刚,她白绫都挂好了,就差一蹬脚了事,就是这道圣旨将她从绣凳上救了下来。
这道圣旨要是再晚来一会儿,怕是就只能为她收尸了。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道赐婚的圣旨,竟然是让她嫁给顺王。
此时的俞燕华还有些茫然,顺着杨诚佑的手站了起来。
杨诚佑将人扶起来后,便收回来手,对她道:“你且安心待嫁,其他人都不需要理会。”
“是。”俞燕华本能地点头应和。
直到杨诚佑和蒋怀安离开后,俞燕华被茯苓扶回闺房,看到那条还未来得及撤下来的白绫,整个人还有些恍惚。
“茯苓,刚才不是我在做梦吧?”
茯苓含泪摇头:“姑娘,是真的。”
说着,她便放开扶着俞燕华的手,踩上绣凳将那白绫扯了下来,然后丢在地上恶狠狠地踩了几脚。
等元盛井泡完温泉出来时,听到小鸟们传回来的消息,差点惊掉了下巴。
竟然还能这么发展?
而杨秉熹听到杨诚佑亲口告知他的消息,他的震惊一点也不比元盛井小。
“你……”杨秉熹感动地热泪盈眶:“你竟然愿意为了我,牺牲自己的终生大事?!”
杨诚佑却摇摇头:“别误会,我可不是为了你。”
“你别嘴硬了,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杨诚佑打断了杨秉熹的自我感动:“我是因为心悦她,才进宫去请旨赐婚的。”
“哈?”杨秉熹的眼泪瞬间憋了回去,目光澄澈地看着杨诚佑。
“你把她当妹妹,我可没有。”杨诚佑一想到自己可以抱得美人归,唇角的笑意是毫不遮掩。
甚至可以称之为:肆无忌惮。
成功让杨秉熹恍恍惚惚,怀疑自己还是没有酒醒。
而安文帝对这个结果却很是满意。
定国公和长公主听到这个消息后,也同样松了一口气。
“那明日还去送聘礼吗?”长公主还是觉得有些仓促,显得不尊重人家。
“送,就是下刀子也得去送。”定国公的态度却很是坚定:“别人家是有女百家求,但咱家儿子也不差,他那小模样随我,太招人了些。”
长公主忍不住嗔了定国公一眼:“看把你给得意的,说说,你年轻的时候招过多少小姑娘?”
“我年轻的时候……”定国公正准备开始吹,就察觉到气氛不太对,他眼珠子一转,就将长公主扛到了肩上:“公主你身上哪来的酸气?”
“什么酸气,你快放我下来!”长公主一时不备就被抓了个正着,在定国公的肩上挣扎起来。
“走走走,为夫帮你洗洗去。”定国公才不听长公主说什么,扛着人就去了浴池:“你不是不喜欢我的络腮胡么,给你个机会,给为夫剃了去。”
说着要让长公主给他剃胡子,但等两人从浴池里起来,长公主浑身的骨头都被泡酥了,哪还有力气拿刀给他修面。
但定国公说到做到,虽然长公主没有力气了,但他第二天起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剃胡子。
等长公主一觉睡醒时,就看到了一个俊美的夫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夫君?”
“嗯,是我。”定国公用脸在长公主的手中蹭了蹭:“喜欢吗?”
说着,就想亲她。
但长公主已经想起了这人昨晚的蛮不讲理,狠心地将他的脸推开:“走开,本宫要起了,今日还得去送聘礼呢!”
定国公:……
难道是他现在已经年老色衰了?以前的长公主可不会如此无情地对他!
长公主才不管定国公的心情,叫了珍珠进来伺候,洗漱更衣后就去忙正事了。
定国公见长公主是真的没工夫搭理他,也换上了官袍进宫上朝去了。
从午门到金銮殿这一路上,定国公依旧走的步履如飞,只是余光扫到他的人都惊讶地上下打量起他来。
年轻一些官员不明所以地问身边的同僚:“这是谁?”
“看着有些眼熟,但不认识。”
“你看他的衣袍,好似和定国公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