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是深夜4点多了,眼看着天快亮了。
陆天临睡得迷迷糊糊,看都没看是谁打的,直接挂掉。
直到十分钟后,他被直升机的轰鸣声惊醒。
他从床上坐起,疑惑地望向窗外。
直升机的灯光在夜空中显得格外明亮,不断在他住所的上空盘旋。
他心中一惊,睡意瞬间全无。
难道家里出了什么大事?
他连忙抓起手机,却发现有数十个未接来电,其中大多数都来自陆星寒。
“糟了,哥一定是知道了!”陆天临心中一紧,迅速拨通燕回的电话。
可他还没拨通,就看到陆星寒阴沉着脸,带着几名保镖,陆陆续续出现在他的露天阳台上。
“人呢?”陆星寒脸色阴沉,一把揪住陆天临的衣领,“她人呢?你带她去哪了?”
“我……我不知道啊。”陆天临被吓得脸色发白,结结巴巴地说道,“哥,你、你在找谁。”
“玛德!”陆星寒怒骂一声,松开了陆天临的衣领,转身对保镖们说道,“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
保镖们齐声应诺,迅速分散开来,开始在小宅内搜索杨希宁的下落。
而陆星寒则站在房间里,目光阴鸷地盯着窗外的夜空,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安。
“大少爷,小少爷的公寓并没有别人。”
陆星寒拿出一根烟叼在嘴边,可能是因为情绪有些激动,一直没点上火。
他愤怒地将烟扔向一边。
冷静一想,他记起了陆天临好像把西华小巷的一所宅子让给一个朋友居住。
“走,去西华小巷A3号!”
几名保镖点头照做。
陆星寒目光寒冽地看向自己的亲弟弟。
此时陆天临已经低着头,不敢看向他。
“等我找到她,再来跟你算这笔账。”
说完,他转身离开。
陆天临松了一口气。
他赶紧给燕回打个电话告诉事情的经过。
燕回担忧道:“哥哥们的怒火可不是开玩笑的,我们该怎么办?”
陆天临不以为意道:“没事,反正有宁哥罩着。”
杨希宁简单梳洗后,换上了一身轻便的休闲装,戴上一顶帽子和口罩,走出了房门。
她前脚刚走,后脚陆星寒就坐着直升机,带着一伙人赶到这里。
看着好久不居住的西华小宅,陆星寒有些怀念。
院子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扫帚、拖把、桶,各种干活的用具都放在一边。
突然,他被厢房门口贴着一对崭新的对联给吸引了。
他仔细抚摸着上面龙飞凤舞的字体。
惊呼得喃喃自语道:“是哥的,是哥的笔迹。”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本以为会看到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谁知房里空无一人。
只有一个四角方桌被擦得铮亮着,四条长椅围绕着方桌。
壁橱、木柜、炕各占一角。
看到行李箱还在,陆星寒松了一口气。
证明人还没走。
打开木柜,发现里面居然还有一两套女人的衣服。
陆星寒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有女人跟哥生活在一起?
陆星寒仔细地抚摸着那些男装,他拿出一件衬衫,细细地嗅着上面的味道。
随后开心得像个傻子。
“没错,是哥的味道。”
他的目光又看向炕上。
炕上的床单,铺得好整齐,一条薄被子被叠成正方形放在右下角处。
壁橱上还有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
都被摆放得整整齐齐。
就连窗边那双小白鞋,上面铺了几层白纸。
看到这里,陆星寒高兴地给祁凛打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直接念道:“祁凛,是哥,她真的是哥。”
对面的祁凛感觉呼吸都呼不过来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话:“你……你确定?”
“对,她在门口写下的对联是哥的字迹。还有房间里男人的衣服,全都有哥的味道,还有,她房间的摆设,跟哥的习惯一样,整整齐齐。就连洗好的小白鞋,也会铺上白纸。”陆星寒激动地几乎要喊出来,“我敢肯定,哥就住在这里,一定是哥!”
祁凛那边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道:“星寒,你先别激动,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后,祁凛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他就知道,那个少年是哥。
哥一定没死。
祁凛已经迫不及待了,他不顾医生的劝阻,坚持下了病床。
突然,他的视线被窗外的楼下,一道身影给吸引了。
……
一路上,杨希宁的心情既紧张又期待。
她沿着熟悉的街道,向医院走去。
她想象着陆星寒见到她时的反应,是惊讶、欣喜,还是愤怒、不解?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一道瘦高的身影悄然从她身后出现。
祁凛的心跳瞬间加速,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紧紧地盯着那个少年,生怕自己一眨眼就会错过什么。
少年坐在长椅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她的眉头紧锁着,神情十分凝重。
杨希宁并没有注意到祁凛的存在。
祁凛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
他迫切想知道这个少年到底是谁。
视线突然被挡,杨希宁抬起了头,看到祁凛。
她突然愣住了,慌张道:“你……怎么下来了?”
即使面对敌人冰冷的枪,祁凛都不曾畏惧。
如今他忐忑不安地看着杨希宁的眼睛,鼓起勇气说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你是不是我哥?”
杨希宁愣住了,她没想到祁凛会这么直接地问她。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下一秒,她被祁凛狠狠抱住,几乎是揉进怀里。
祁凛激动得趴在她肩上,嚎啕大哭:“哥,真的是你吗?”
是的,他闻到了,是哥独有的味道。
杨希宁看着他激动的样子,心中也涌起了一股异样的情愫。
“是的,我回来了,阿凛。”
陆星寒是丢下一群保镖,自己开着直升机过来的。
只见原来穿着黑西服一丝不苟的他,此时的他不顾任何形象、在走廊上撞了多少人。
直到,终于看到那个人了。
此刻,那个人,正坐在祁凛的床边,跟祁凛有说有笑地说着往事。
听到动静,两人闻声而至。
只见陆星寒形象全无,眼睛上带点红血丝。
正僵在病房门口。
“寒,快来,是哥。”
杨希宁缓缓转过头来,此时她的口罩已经摘下。
她对陆星寒露出熟悉的笑容:“星寒。”
陆星寒几乎是飞奔过来,用力过猛,压在杨希宁身上。
杨希宁也是顺势压在祁凛身上。
三人跟叠罗汉一样。
被压在最下面的祁凛气得哇哇叫:“陆星寒,你是不是傻逼,压到我的伤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