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伴,把林将军妥善安置好,命锦衣卫暗中保护。”
朱由检交代一句后,继续道:“林将军,现在朕对我大明的军队改革还没有完成,爵溪千户所之事,你不要声张,先在京中住下,等待朕的旨意。”
“是,末将遵旨。”林飞起身拱手行礼后离去。
“周爱卿,河南白莲教清理的如何?”
朱由检看着林飞离去后,转眼问向周遇吉。
“陛下,河南的白莲教余孽大多已经肃清,不过目前还有零星一些人逃到了洛阳以西的山中,臣在河南留下的三部人马目前由唐王暂带封锁黄河后正在全力搜捕围剿,河南的白莲教已经翻不起什么浪。”
“好!做的不错,河南的白莲教肃清后,中原稳定,朕就可以腾出手来收拾江南之地了。”
朱由检听到周遇吉的话后,心中算是放心许多,河南是中原地区的核心,同时也是大明人口最为密集的大省,一旦被白莲教和建奴联合鼓动百姓造反闹事,这对整个国家的打击是极其巨大的。
而且朱由检调周遇吉全力清理河南的白莲教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天灾!崇祯元年已经过了大半,明年就是他登上帝位的第二年。
也就是在崇祯二年,河南境内也会开始出现旱灾。
若是不提前把白莲教这个毒瘤铲除干净,河南作为国家的主要产粮地,一旦出现叛乱和民变,绝对是大问题!
“陛下,围剿白莲教的大军是否需要调集到江南地区?”
周遇吉听到皇帝的自语,心头一震,小声的问出一句。
“不需要,象山县已经收复,你手下的两千人继续驻扎在城中即可,回头你去找袁可立,让他给你补一道驻防调令。
同时朕会给朱聿键传旨,命他以你留在河南的六千人为基础,在河南境内招募士兵,把队伍给朕拉到五万人。”
“五万人?陛下,唐王殿下乃宗室之人,这···”
周遇吉听闻后,心中有些震惊,他没想到皇帝竟然会做出这种决定!
唐王朱聿键是宗室藩王,现在皇帝的意思是给其掌兵之权!
“周爱卿不需担忧,唐王朱聿键朕了解他,暗卫早已把他的详细情况查清楚了,你给统率六千大军的将军暗中提醒一下,只要唐王没有异心诸将就听他统帅,切记,唐王之事乃绝密,朕会给河南布政司下旨,募兵以你的旗号去做,你懂朕的意思吗?”
“臣明白。”周遇吉低声回应一声。
虽然他不清楚皇帝为何会这么做,但是刚才皇帝说过,要收拾江南,他心中猜测唐王募兵之事极大可能和江南有关!
“皇爷,这是内阁送来的军改详细奏折。”
王承恩拿着一本厚厚的册子,回来禀报。
朱由检接过翻阅后,心中还是比较满意的,内阁和六部的人还是很不错的,他们在自己弄出来的框架中做出了非常详细的完善方案。
按照这个来对军队进行改革后,明军整体的组织架构基本就处于后世初期的版本了。
“赏功大会筹办的如何了?”
“回皇爷的话,赏功大会奴婢亲自盯着,已经准备就绪,赏钱也全部到位,奴婢刚才还询问过御用监和银作局,给将士们封赏用的军功章在今晚就能全部做好。”
“嗯,传旨丰台大营诸部,明日一早开拔至德胜门外集合,赏功大会明日举办!
同时把这个消息通过明报京城传开,朕要让所有的百姓都看到,我大明军队焕然一新的面貌!”
“是,奴婢遵旨。”
王承恩应下来后,匆匆离去,他作为皇帝钦定的赏功大会负责人,这几日时间忙的脚不着地。
“陛下,臣未参加围杀建奴大战,就不在京中停留,今夜臣就启程赶回象山。”
周遇吉听到赏功大会,眼神中有着一丝遗憾,他奉皇命去做别的事,没有参加对建奴的大战,也没得到什么功劳。
“呵呵,周爱卿,建奴破关的同时,若不是你率军在河南境内连日辛苦,清查细作和白莲余孽,那我中原心腹之地就乱起来了,况且浙江的倭祸也是你平息的,有此两个大功在身,明日的赏功大会,自然少不了你的。”
周遇吉闻言后,脸上忍不住流出喜色,作为军人,要说对军功不眼馋那是假的。
军伍者,一重战,二重功!他能从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士兵走到今日,靠的就是过硬的军功!
当天下午。
大明报社就加急赶制出一期临时的明报,为了完成皇帝想要的效果,东厂出动了两千人的缉事、蕃役,连同无数走街串巷的报童,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把赏功大会的消息全面扩散出去。
整个京城的百姓手持明报,在街头的水房,茶馆,酒楼等地议论纷纷。
···
临近傍晚,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缓缓出现在京城的街道上。
“长卿,咱哥俩紧赶慢赶总算是回来了,这一路可把我累的够呛,怎么样,今晚不如重游当年品茶之地?”马车中的余碱看着繁华的京城,一边说着,一边四处瞧着。
“重游个屁,你个老不羞!都多大岁数了,还想瞎搞?陛下最讨厌朝廷官员去往烟花之地,你要想去就自己去。”
温体仁低骂一声,他看着街头的百姓都眉飞色舞的在议论着什么,伸手从马车的窗户外一抓,就从街道旁的茶摊桌上摸到一张明报。
“这是?皇帝旨意:明日在德胜门外召开赏功大会!”
温体仁看着明报上的信息,这才明白过来,皇帝召他俩回来,很大可能和这个大会有关。
“别看了,这是陛下给围杀建奴的大军搞的赏功会,咱俩刚从安南回来,和咱没啥关系。”
余碱靠在马车上懒洋洋的说着,他对军功没什么兴趣,作为外调多年的御史,单凭收复安南这一个功劳,调回京城任职,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行了,别发牢骚了,前面就到我家了,今晚好好休息一晚,明儿见。”
温体仁说着,马车缓缓停在一处宅院前。
他迈步下车,夹着裤裆头也不回的进门。
···
夜晚。
教坊司后面的胡同区中,一个门头挂着媚人居的五层府苑极其热闹。
从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人。
“一年没见,也不知道凌儿的茶道功夫有没有长进。”温体仁说着,迈着四方步进门。
门口的伙计看到来人,赶忙一脸谄媚的迎他进堂屋。
“老爷,您可有日子没来了,小的真是想您的紧,昨夜还在梦中伺候您呢,今日需要谁伺候您呀。”
“呵呵,小白龙,你这嘴还是甜,老规矩。”
小白龙闻言后,脸上露出一些不自然。
“怎么?你还愣着干啥?”温体仁在后者脖颈上拍了一下。
“老爷,今儿来了一个大老爷,点名要看凌儿跳舞,小的给您换青衣行吗?”
“什么?他娘的,凌儿可是老子的专属茶宠,谁敢抢老子的人?”温体仁闻言后顿时大怒,他一把推开小白龙,身手极其敏捷的开始直奔五楼而去。
凌儿本名姚清凌,原本是一个罪官之女,被发配到教坊司后,机缘巧合之下被温体仁遇到,恰巧教坊司奉銮是他曾经的手下,就把凌儿给安排到媚人居来常驻,平时除了招待温体仁外,就是教导媚人居中的女孩跳舞。
哐当!
五楼楼最大的房间门被巨力踹开。
屋内一个身材极佳的女子正带着两个舞伴在跳舞。
在最里面的纱帐里,隐约能看到一个男子席地而坐。
“他娘的,那个狗日的敢抢老子的女人?”
凌儿看到是温体仁,没有惊讶,反而站在一旁捂嘴偷笑。
刺啦!
温体仁一把拉开纱帐后,满是坏笑的余碱赫然出现。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这个老小子这些年还是没变!”
“爷,余大人说今晚您定会来,没想到还真被他说中了。”凌儿莲步轻移,出现在温体仁身后,口吐香风。
纱帐中的二人对视一眼,温体仁很识趣的弯腰坐下来。
···
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