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电梯,门刚被关上,季扶生浮躁地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失策了,真是失败。”
“哎呀,我为什么突然会有罪恶感?”
他摆摆手:“阿度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揍我?”他捂着自己的漂亮脸蛋,懊恼道:“她应该是只狐狸才对啊,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完了…”
他又说:“不对,我什么也没干啊!不算坏蛋。再说了,我对外的名声早就被季运生败坏了,本来就是一个变态,我怕什么?”
电梯门一开,他的喃喃自语把门口的一对情侣吓到。
他继续旁若无人:“算了算了,我已经尽我所能不让她步她姊妹的后尘了,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说服了自己,他把思绪转移到小黑身上,多日不见,他倒是有点想念了。
季扶生找到自己的皮卡车,开车去到兰亭阁,准备把小黑接回家。
路上,刘漂亮打来电话,季扶生打开免提。她慵懒的声音传来:“生哥,你越来越多疑了,休息一段时间吧。”
“失误,带了点个人情绪。”季扶生倍感无奈,他解释道:“这二奶奶隔三差五就找人来,我都烦了。”
刘漂亮讥笑道:“你这情绪不对劲啊,过去没见你这样过。”
“我也是个人啊,不如利索点找个杀手来。”季扶生吐槽:“而且,这二奶奶找了那么多人来摸我的底细,结果连我喜欢什么样的女人都没搞清楚,我都忍不住要亲自打电话去说她了。”
“要是被她知道太多,我们可就有得忙了。”刘漂亮话里有话。
偏偏,他装傻:“忙点好,忙点就有钱了。”
刘漂亮说:“我还准备去趟韩国呢,最近老觉得鼻子不太对劲。”
“去多久?”
“起码得一个月吧。”
季扶生叹气:“那我也消停几天,等你回来。”
“有事自己解决,别找我。”
没等季扶生开口,刘漂亮已经挂断电话了。他啧了一声:“真是越来越有女人脾气了,这以后还得了?”
二十分钟后,季扶生开着皮卡大摇大摆地进入兰亭阁。现在没有保安会拦他了,他反倒有些不习惯。
他刚走到夏竹的家门口,耳畔便传来小黑蹲在门前急促的吠叫声。紧接着,夏竹温柔而略显清冷的声音传入季扶生的耳中:“小黑,你还想出去玩吗?
季扶生敲门,夏竹问:“谁?”
小黑似乎嗅到了门外熟悉的气息,吠叫声更加兴奋,同时伴随着爪子扒拉门把手的声响。
季扶生狡黠一笑,迅速躲到了一旁。当夏竹打开门的一刹那,他突然从一旁跳出,故作惊恐地大叫一声,成功地将夏竹吓了一大跳。
夏竹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她看着季扶生眼中闪烁着恶作剧成功的光芒,叹息一声:“你回荔城了?”
“回来有一段时间了,看你没有找我,应该是跟小黑和平相处,我顺便偷了个懒。”
小黑兴奋地围着季扶生转个不停。
夏竹走进屋里:“小黑挺乖的,刚刚才带他遛弯回来。”她拿着毛巾继续擦干头发,看起来是刚洗完澡,沐浴露香味浓烈扑鼻。
季扶生蹲在小黑面前:“想我没有?”
小黑原本还开心地摇着尾巴,发出欢快的叫声,可当季扶生抚摸它的脑袋时,它的声音却突然变得有些委屈,仿佛是在埋怨他这段时间的缺席。
季扶生见状,不禁轻轻笑了起来:“等一会儿带你回家,好不好?”
话刚落,小黑跑到夏竹脚边。
季扶生惊讶地看着它,转眼看到墙边堆放着许多犬用零食罐头,立即明白小黑的心思。他闷哼一声:“搞什么,这点零食就把你收买了?你是不是重女轻男,你戴有色眼镜!”
夏竹坐在沙发上,不禁轻笑起来,伸出手去抚摸小黑的头,眼中满是宠溺:“把小黑给我吧。”
“给钱。”
“多少?”
季扶生思考片刻:“20。”
“万?”
“难道块啊?”季扶生双手叉腰,自豪骄矜道:“它很聪明的,你肯定知道,20万的身价不为过。”
刚讲完,季扶生忽然觉得头晕眼花,脸上一片热乎乎,耳鸣声不断。
夏竹动作迅速,抽出几张纸巾递给他:“血。”
季扶生微微低下头,才注意到两个鼻孔大量出血。两滴红色落在脚边,砸在干净的地板上,血花四溅,污染了一片宁静和谐。他接过纸巾捂住鼻子,眼前一片黑,四肢无力,瘫坐到旁边的沙发上。
夏竹从冰箱拿出食用冰块,装在袋子里,包在毛巾中,走到他跟前,捂住他的前额。随后又抽出干净的纸巾替换掉季扶生手上几乎湿透的纸团,她用手指捏紧他双侧鼻翼。
季扶生用嘴呼吸,缓了许久才缓过来。
“你又跟别人打架了?”
“我是那种人吗?”季扶生埋怨道:“肯定是最近压力太大导致的。”
“你去干什么了压力大?”
被捏鼻子后,季扶生的声音变得搞怪又可爱,他用嘴巴吸气,说:“天天被迫相亲。”
他低声呢喃:“还好不是刚刚流鼻血,不然就糗大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才多久没见,就被逼相亲啦。”
“别提了,我们保种中心要扩建,需要投资,我帮忙拉了一笔赞助,但是赞助商要我去相亲才给钱,相亲一次给10万块,要是能结婚的话,他立马就把钱结清到账。”
“什么赞助商会提这种条件?”
季扶生笑嘻嘻地说:“我爷。”
夏竹一愣,转瞬笑出了声,又问道:“你不是有爱人吗?”
季扶生忽然想起,哦了一声,轻描淡写道:“爱人跑了,去韩国了。”
夏竹又一愣,欲言又止。
转念一想,季扶生抬眼望向夏竹,问:“你要不要跟我结婚?”
“不要。”夏竹不假思索。
“为什么?”季扶生问:“你要跟那个外国男友结婚了吗?”
“什么外国男友?”
季扶生说:“就是你们公司那个模特,外国人。”
夏竹哦了一声:“没说要结婚。”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结婚?”
“我为什么要跟你结婚?”
季扶生分析道:“我们可以契约结婚啊,等我拿到捐款,我分你钱,大家有钱一起赚。我救过你的命,不会害你的。”
夏竹一笑,只觉得对方幼稚。
许是流血过多,脑袋缺氧,季扶生反应过来才发觉自己的话语有多好笑,他尴尬一笑,没再说话。
十五分钟后,季扶生的鼻子才停止流血。他的下半张脸全是鲜红的印迹,包括他的手上,他连鼻子都不太敢用了,只敢微张着嘴巴一并呼吸。
他走到卫生间洗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脸狼狈又疲惫。
回到客厅,夏竹在忙工作,茶几上摆着许多服装款式图。
季扶生静静地站着,细细地看着她的侧颜,接近一个月没见,她的头发长长了,脸庞消瘦了一点。
夏竹问他:“保种中心的投资,为什么要你去拉赞助?”
季扶生拿起茶几上的一瓶冰牛奶,坐在一旁,他抚摸着小黑的脑袋:“要建一座珍稀植物博物馆,还要扩建收藏所,以后会定期开展一些宣传活动,给大家科普保护濒危植物的重要性,这都是一些很有意义的事情,人人有责。”
夏竹看了他一眼:“小黑还是留在我这里吧,你先把自己照顾好。”
“也只能是这样了。”